監視？

“有意思。”陳煒微笑。

這次警察沒有直接進屋搜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來是知道無法在別墅查到藥品，打算來個捉奸在床……呸……人贓并獲了。

陳煒笑了笑也不在意，對于發生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也做好了準備，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不過是今后，自己要增加工作量，親自送貨罷了。

哎……享受了一段時間885，如今又要996了。

深夜，陳煒穿上了一身黑色運動裝，戴上了黑色鴨舌帽，又帶上了黑色口罩，把自己遮擋的很嚴謹。

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看，陳煒想著，走到了鏡子前，看著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然后，

他被自己給帥呆了！

陳煒滿意的點點頭，走到陽臺上，看著還在監視他的一輛灰色轎車。

轎車上，兩個警員正打著呵欠，一個不時瞅一眼陳煒的房屋，看看有沒有動靜。

另一個甚至已經打起了瞌睡。

陳煒笑了笑，身子在陽臺上一掠，身影奔向高空，竟是凌空而去。

陳煒現如今雖然還不能像僵局后期的況天佑一樣憑空虛度，但一些簡單的提縱之術，卻像是本能一樣，使用了出來。

遠遠看去，此時的陳煒像是江湖上的輕功高手一樣，在一棟棟高樓大廈上，

旋轉，跳躍。

……

“砰！”

老局長把案綜摔到曹斌面前，

“人呢？我不是讓你把人全都抓起來嗎？為什么現在市面上還有假藥！一個月了，你是怎么跟我保證的！”

不怪老局長氣急敗壞，整整一個月，不僅超出了他給曹斌的七天期限，曹斌自己保證的半個月都過去了半個月了。

可是市面上假藥依舊泛濫，甚至還有擴大的趨勢。

太囂張了，藥販子太囂張了！

太無能了，手底下這幫警員全是無能的廢物，連個藥販子都抓不住！還害的他在上司面前丟了臉面。

“不是有病人拿了懸賞通告，過來舉報了嗎？為什么不抓人？”

曹斌無奈道：“局長，沒有證據。”

之前看了嫌疑人表單，曹斌驅車去了程勇的神油店找程勇套話，

卻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這些天他派人監督了陳煒，呂受益，劉思慧和彭浩，甚至連程勇都派人監視了。

但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工作，沒有絲毫異常。

程勇依舊每天頹廢的開著他的神油店，每日里不是接送孩子程小澍上下學，就是在醫院照顧術后靜養的老父親。

彭浩依舊每天在殺豬場殺豬割肉。

劉思慧開了一間服裝小店，每日里進貨，買衣服，忙的不亦樂乎。

劉牧師十年如一日，每天在教堂講經。

呂受益……呂受益依舊每天和病友們一起在瑞士醫藥大廈前抗議游行，甚至帶頭起哄。

陳煒每天都在家編程序，很少出門。據他自己所說，他是在薅國外網站bug的羊毛。

曹斌向同學打聽了下，居然真的有這個職業，每月收入還很高。

這六個嫌疑人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曹斌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

局長氣的不行，卻也是沒有辦法，對曹斌語重心長道：

“曹斌，我知道這些嫌疑人里有你的原親屬關系，但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對得起自己的職責，不要徇私枉法。千萬不要知法犯法，給你的親屬打掩護。”

說這些，顯然是覺得，曹斌是因為程勇的關系，對案子并不上心，甚至是有意庇護，所以才會一拖再拖，遲遲結不了案。

曹斌聞言，內心十分無語。

你瞎說，我沒有！

程勇和我沒有關系，我巴不得把他就地正法呢！

想了想，曹斌還是認真道：“局長，我感覺我們這么辦，早晚會出問題的，這件事，我真的不好辦……”

他如今對這個案子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張長林并不是格列寧的藥販子，藥販子另有其人。

把藏有仿制藥的患者帶進警局后，患者雖然全員包庇藥販子，但他還是查到了一些東西。

再加上張長林的證詞。

還有之前他看了資料，去找程勇，雖然程勇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但憑借對程勇多年的熟悉，以及多年的干警經驗，他還是察覺到了程勇的違和點。

或許，程勇真的參與了這個案件。想到這里，他也不禁對這個以前最鄙視的前姐夫產生了一些敬佩之意。

以上種種，

把線索都指向了同一處。

現如今，他基本已經確定，藥販子，就是陳煒程勇一伙人。

只是，沒有證據。

現在他們二十四小時監視他們，市面上依舊有源源不斷的藥品流入社會病患之中。

這反而讓他們如今的嫌疑變小了起來。

可是，就算有證據確認就是陳煒干的，把陳煒一伙人抓住了，然后呢？

那些病人怎么辦？

他們吃不起正版藥，難道要乖乖等死嗎？

曹斌更多的是在一線進行抓捕罪犯，他對于政治并不算敏感，但也隱約感覺到，抓住了藥販子，全國上萬的病人斷了藥，可能會出大問題！

局長明白曹斌的意思，卻還是說道：“曹斌，這些年發生的法大于情的事情還少嗎？我們是執法者，那就要依法辦事！你要是辦不了，那就退出小組，我安排別人去辦這個案！”

……

曹斌心情沉重的來到了陳煒的住處外，換班輪崗監視。

“小陳，阿成，換班了。”

轎車里，兩名警員下來，打了打精神：“曹長官好，嫌疑犯沒有任何異常。”

“好，你們回去休息吧。”

“辛苦曹哥了。”兩個人高興的離開，顯然一直坐在轎車里監視人也是件辛苦的事。

曹斌坐在駕駛位，點了根煙，靜靜的看向陳煒的別墅，心里做著嫌疑犯的心理畫像。

有些事他有些想不明白。

為什么陳煒一伙人賣走私藥只賣兩千，要知道這和正版格列寧一瓶三萬七的價格可是相差太懸殊了，連個零頭都沒有。

如果他們是為了賺錢，完全可以多提漲藥價。

如果不為了賺錢，兩千塊對于現在的病人們又處于一個可以接受，但不大會領情的地步。

這也是他能從病患那里打開缺口，查到陳煒一伙人的原因。

難道你們不知道人心復雜嗎？

曹斌心中想道。

他嘆了口氣，把煙頭掐滅，關掉車窗。

手機突然振動，來了短信。

曹斌拿起手機，是一條小組訊息。

曹斌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幻，陰晴不定。

他看了看訊息，又看了看陳煒的別墅，抿了抿嘴，眼神從猶豫變為堅定，下車朝陳煒別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