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

李澈直接把門關上，合同沒有扔出去，因為要給祁祈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還真的是！”

祁祈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眼睛都瞪得更大了。

“……你這是什么表情？”

“不……沒有……我是高興，替澈哥你高興，真的……”

祁祈趕緊笑了起來，有些沒皮沒臉的，不過也是從心底為李澈高興。

李澈把黃金雞從冰箱里又拿出來。

“我的雞你也敢貪污？”

“不是……這么好的合約你難道不簽嗎？”

祁祈也不計較雞的問題了。

“我爸早給我找好工作了啊?！?

事出無常必有妖，華景憑什么給自己這么好的合約，李澈都不愿意再去想。

梁宇指不定又在準備給自己挖坑什么坑呢。

而且，可能是多日來沒睡好的疲憊，李澈在聽完大老板宣判自己的命運后，心里也真正感覺累了。

“什么工作？”

祁祈不覺得以李澈這種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人，回家還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收房租。”

李澈舔了舔手上的油，忘記帶塑料手套了。

“……還啃老，不丟人嗎？”

祁祈不信。

“這也是憑本事吧?！?

李澈正準備給祁祈認真談談，門又響了。

還一直在敲。

門外的梁宇情緒還算穩定，來之前在公司就完成了心理建設，太要臉還怎么混娛樂圈。

“哥，你別關門這么快??！”

大李澈兩歲的梁宇，依舊笑著迎接李澈開門。

“好了，嘗試了兩次，失敗不虧。”

李澈對于梁宇這種量化爭取的工作模式太熟悉了。

工作不是目標導向，而是嘗試次數限定，這種經紀人能繼續在娛樂圈混簡直離譜。

“爬?！?

李澈又關上了門。

就站在門口，沒走開，然后等著梁宇繼續敲。

敲門聲如約響起。

“你是不是得到消息，要簽其它公司？”

梁宇疑惑問道。

“哪個公司都不簽。工作失敗的原因給你了，回去交差吧。爬。”

兩次失敗一次原因，梁宇的經典工作節奏。

梁宇臉色不太好看的離開了，任誰被這么連續懟三次都不會更能保持情緒穩定了。

不過，其實梁宇還挺慶幸李澈沒同意，李澈要真回來就不是臉面的問題了。

兩人是你死我活的關系，梁宇向來這么認為。

高檔小區面積挺大，梁宇走到小區門口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然后給公司打電話匯報工作失敗，順帶把李澈再罵了一通。

一輛黑色轎車駛入小區。

“寫這個垃圾劇本的小學沒有畢業嗎？讓他們重寫！”

后座上艷麗異常的女人低頭翻著手中文件，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我讓你找的編劇還沒談好嗎？”

“還沒……姐?！?

前座的女人頭一直朝后扭著。

“真是廢……”

女人抬頭看到快哭的臉，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直接把手中劇本丟了過去。

“給他們講清楚重點，我要的是獨立自強女性的形象，那么多傷春悲秋的環節是干什么？都沒有孩子，為什么要有關于孩子的話題？”

艷麗女人臉上還是不耐煩，然后重重強調——

“給他們重申！后天拿不出來我滿意的方案就不錄了！”

“好的……姐?！?

“不要好的，要一定！”

“一定！姐！”

停下的轎車拯救了車內緊張的氣氛。

后座的女人直接下車，接過前座經紀人手中的禮盒。

“你就在樓下等著吧。”

……

“你自己干也不錯，成立個工作室。現在機會其實挺多，我下個月就有部戲，是女一……”

祁祈還在嘗試著讓李澈改變心意。

“都混上女一了就好好拍啊，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好不容易從圈里解脫?！?

李澈吃得挺香，要是祁祈不跟自己搶就更香了。

“……真要走啊?！?

“真的?！?

李澈繼續點頭。

“如果我說……”

門又響了。

李澈腦子亂糟糟的開門。

“你煩……”

如墨的波浪長發，過分精致白皙的面容。

“就算我很煩，不請我進去坐坐？”

“進來吧。”

李澈聳聳肩。

房間的裝修毫無風格，門口鞋柜上擺了個幼稚的手辦，陽臺上沒有養花，沙發茶幾桌柜上都雜亂不堪……

……電視機上播放著自己的新劇。

“房間需要重新裝修?！?

蔣頤進房間打量了一圈后開口。

“你是房東嗎？”

抱著雞翅啃的祁祈困惑問道。

“你們在……”

蔣頤轉過身看著祁祈，像是終于發現了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吃雞啊。一起來？”

祁祈大方道。

“穿上自己的衣服趕緊離開吧，我有事情要和李澈談?！?

蔣頤有些好笑的看著默默啃雞腿的李澈，肯定是因為自己出現失神了吧！

“這是我們合租的房子，我為什么要離開啊，該離開的是你吧大姐?！?

祁祈是真不懂澈哥前妻是什么腦回路，自己都先釋放善意了，這么沒素質？

“合租……華景不是跟我說，你現在沒有戀愛關系嗎？你們什么關系？”

蔣頤氣勢陡然轉變。

李澈正要開口回答。

“住一起你說是什么關系？以為自己看電視劇呢！”祁祈直接搶著宣示主權。

“呵呵，沒想到你現在能跟這種女人混在一起。”

蔣頤刻薄得笑著。

“什么叫這種女人？”

祁祈完全按捺不住了。

“在一起多久了？”

蔣頤還是不去看祁祈，不去回答她的問題。

……

李澈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女人唇槍舌戰。

終于，祁祈使出了必殺！

“這是我租的房子，爬！”

蔣頤依舊保持著無視她的姿態，把手中禮盒遞給李澈。

“生日快樂！跟我出來，我有事跟你談?！?

“……”

祁祈感覺自己被反絕殺了，她還真不知道李澈今天生日。

“去我房間談吧?！?

李澈讓蔣頤先進去，然后把雞腿塞給祁祈，鼓勵她的表現。

“干得漂亮！”

進了李澈房間，蔣頤依舊驕傲的站著。

等李澈關上門后，她才開口。

“房間還算干凈。”

“什么事？”

雖然有幾年都沒和她說過什么，可現在還是沒什么可說的。

蔣頤沉默著沒有回答。

李澈不準備給她表演的時間，扭頭就要開門送客。

“……像是我們之間只能如陌生人一般了嗎？”

蔣頤開口苦笑，臉上也突然的疲憊。

“你團隊給你打造的是智障人設嗎？一句話幾個語病？像是什么呢？”

李澈毫不留情的抨擊。

一線女星中，蔣頤雖然沒什么獎項，平時也挺能折騰，可演技也是公認的好。

當初離婚時，李澈就發誓，以后絕對不能再上蔣頤的當。

蔣頤直接轉過了身體，背對李澈。

“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嗎？”

“談什么？”

“剛才我問你那么多話你都不回答，和那個女人一起攻擊我……你還在怨我……”

“蔣頤，你能不能收起自己無時無刻的表演欲，出了這道門，你怕不是要被自己剛才講話的語氣惡心吐了?！?

又是沉默。

“我不表演，你就能好好跟我講話？”

蔣頤終于在椅子上坐下，無悲無喜的，不帶什么情緒。

“當然，不過我們真沒什么好談的，我問你談什么，你又不說。讓我們直接一點，可以吧。”

“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們能不騙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