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希方才出了巷子,就叫夏莞爾拉著去了一家首飾鋪子。
她似是常來,鋪子里的伙計和掌柜的對夏莞爾極為恭敬,拿出來都是頂好的東西。
擺脫了陸靜嫻,這夏莞爾似是歡喜了不少,放松了不少。
這官宦家的小姐,個個都是人精,只肖一眼便看出陸希希的心思。
夏莞爾主動挽上陸希希的胳膊,道:“我最討厭你三姐姐了,好像這整個世上就她最賢良淑德似的,每次她來尋我,我娘總要念我許多天,說我這不好,那不好。”
在旁人面前假裝賢良淑德,這倒是符合陸靜嫻的人設。
“跟她在一起,我總是覺著不自在,跟你在一起就好生舒服。你是太子妃,跟你搞好關系,我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陸希希有些驚訝,沒想到夏莞爾這般直爽,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夏莞爾往后瞟了一眼,紅著臉埋頭去選首飾了。
陸希希往后看了一眼,除了他們就沒了旁人,要說異性,便也只有一個宋絡,呆頭呆腦的模樣,唯獨那張臉還能看過去些許。
她沒想到這個時代的大小姐竟然也是顏控,對美好的事物一見鐘情,身為顏狗不自覺地又和夏莞爾親近了幾分。
這兩人趣味相投,年紀又相仿,只是這夏莞爾大了陸希希三個月,便自認了姐姐這個身份,陸希希做了妹妹。
兩人挑選好了首飾,又叫鋪子里手巧的女主人重新輸了發髻。
兩人這發髻相似,珠釵同款不同色,乍一瞧,這兩人倒還真的有幾分姐妹像。
出了鋪子,眼瞧著天色已晚,陸希希還想著要去找君北宸,只見花月迎面走來,道:“少夫人,少爺要我告訴您,他會直接去蓬萊島。奴婢來接您和夏小姐去百花宴。”
酒樓蓬萊島不過是蓬萊島島主遠家的一處產業,每日限量出售些島上自制美食,頗受歡迎。
出了酒樓便是百花島,這百花島素日里不對外開放,專是用來入島的貴客,亦或是承辦百花宴、百花節。
這百花島內,樹上已經掛上了花燈,叫人能清楚地看清楚每一處景致,百花爭艷,琉璃瓦,玉石磚,翡翠珠簾,金餐具,銀酒器,古董陳設,怎一個壕字了得。
眼瞅著百花宴就要到了,大多數賓客已到,熙熙攘攘皆是女眷,并無男賓。
來往婢女頭戴珠花,皆是不同的花色。
蓬萊島主島與百花島以河相隔,所有的賓客皆止步于此,內島僅有遠家人可自由出入,亦或者是島主貴客。
這曾經有人硬闖過內島,人是進去了,卻沒能再出來。
后來這島主還拿著尸體,上門去問人擅闖民宅之罪,得了一筆不小的賠償,從那往后,這坊間便流傳著一句話,想去看看蓬萊島的風景,那是頂好的,你除了不惜命,還得叫家人準備好許多金銀,以供這蓬萊島主索賠。
自那之后,這原本就十分神秘的蓬萊島就叫人愈發神化了。
可說這蓬萊島的遠家,還真的沒有人能說清他的來歷與背景。
夏莞爾與陸希希講著這蓬萊島的來歷。
一婢女見了夏莞爾,皆是福了福身子,道:“五小姐安好。”
夏莞爾笑著還了禮。
再瞧其他貴女,這婢女卻只當她們是空氣。
看來她今天新交的這位小姐妹,身份不一般啊!
陸希希摸了摸鼻子,道:“你與這蓬萊島可有淵源?”
夏莞爾嘿嘿一笑,道:“我喚島主一聲舅舅,如今管事的少島主是我的表兄,若非是你已經許給太子殿下,我都有心要叫你當我的表嫂,往后表哥再說我,我便用你做擋箭牌。”
陸希希沒好氣地看了眼,道:“難道不是因為我是太子妃,你才愿與我接觸?”
叫自家好姐妹當場拆臺,
夏莞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挽著陸希希朝百花島的牡丹亭去了。
這牡丹亭便是島主為自家女眷準備的,傳承到夏莞爾這一代,遠家并無千金,只有兩位少爺,而夏莞爾的母親也是生了兩個小子,年過三十才得了這樣一位嬌嬌女。
不論與蓬萊島,還是鄞州夏家,這夏莞爾都金貴著呢!
兩人剛走到半路,忽然就被人攔住了去路,鋪面而來的脂粉香,嗆得人只咳嗽。
陸希希只聽見一道高傲的聲音,帶著挑釁,道:“你就是陸家四小姐陸希希?”
“是我。”
陸希希一回頭,對上一雙挑釁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