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煙柳巷原本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尤其是這鄞州,人員復雜,來自各個國家。
他家太子殿下縱然不擔心,可他擔心啊,自然是不能叫太子妃被人玷污了,那他家爺的腦袋上豈不是要帶個帽帽。
宋絡是君北宸的心腹,統管整個東宮的暗衛,雖說沒有調動之權,可委托人去辦事兒還是可以的。
他四線向后,末了,選了四個二等暗衛去保護(監管)太子妃。
君北宸故意放低了速度,避開與陸淼淼在陸府見面。
那位陸三小姐真的手段估摸著還沒使出來,為了叫她的計劃順利些許,他還是莫要給她添麻煩才好。
陸府的這點兒小伎倆,放在
這陸淼淼氣沖沖地回府,就沒顧得上去給陸徹請安,直奔靜園。
她一腳踹開陸靜嫻的房間。
陸靜嫻眉頭抽了抽。
她這門招誰惹誰了?還不到一個月叫人踹了兩次了。
可面兒上仍是笑臉相迎,道:“二姐姐回來這么快?父親說晚上要給二姐姐接風洗塵呢!妹妹連禮物都還……”
話還沒說完,清脆的掌聲就回蕩在屋子里。
陸淼淼是習武之人,手勁兒自然大,這巴掌聲音還沒落呢,陸靜嫻的臉就腫了。
陸靜嫻委屈地看著陸淼淼,道:“姐姐,這是……”
陸淼淼似是還不解氣,一腳揣在陸靜嫻的小腹,疼得陸靜嫻險些背過氣去。
陸靜嫻唇色蒼白,過了好一陣子才說出話來,道:“二姐姐,你為何這樣待我?就算要死,妹妹也要死個明白。”
在這屋子里呆了片刻,陸淼淼的氣也消了大半,簡單地將方才在街上同陸希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陸靜嫻案子啐了蘭若一口。
叫她莫要提臨王,這個蠢貨怎是忘了?
這陸淼淼是個飛揚跋扈兒的主兒,又不是一個想要皇權富貴的女人,與她說的越多,她那在山上養壞了的腦子,也只會出更多錯。
這果然出了錯,還連累她挨了巴掌,等回靜園一定要好好罰蘭若這個蠢貨。
陸靜嫻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尚未站穩,又是一陣眩暈就要暈倒,陸淼淼心有不忍,還是接住陸靜嫻。
陸靜嫻靠在陸淼淼的懷里,泣不成聲。
她道:“二姐姐,你可知道妹妹這些年在府中是怎么過來的嗎?”
陸靜嫻哭得梨花帶雨,陸淼淼一時無措,素日里跟她在一起的都是大老爺們兒,女子也都是爽快的性子,可沒人有事兒沒事兒就哭哭啼啼的。
她只得硬著頭破想著那些偶然間出現在山上的美嬌娘,低聲嗚咽,宛若小獸一般,師兄師弟們都十分緊張。
眼下既沒有師兄,也沒有師弟。
她眼睛一亮,她可以扮作師兄的角色來哄三妹妹啊。
陸淼淼學著師兄師弟那般緊張,道:“出什么事兒了?”
見她上鉤,陸靜嫻不禁心中小悅。
陸淼淼常年呆在江湖門派中,常年接觸的都是風/流劍客,心思單純得緊,只要適當委屈,總能拿捏得住她,叫她當一枚聽話的棋子。
她用帕子拭去眼角淚珠,委屈地看著陸淼淼,道:“二姐姐,上個月,臨王來鄞州玩耍,我與臨王殿下一見鐘情。那是人口中的新臨王妃便是我。可四妹妹也想要做這王妃,臨王殿下拒絕了她,竟是不知何時勾/引了來微服私訪的太子殿下。竟是……竟是……”
陸淼淼神色一凜,道:“竟是什么?”
“竟是與太子殿下……殿下……情難自禁……如今腹中已有骨肉。如今殿下寵她,她不愿叫我入了臨王府,所以……所以太子殿下……”
陸靜嫻尚未說完,似是悲傷得過了頭,暈倒在陸淼淼的懷里。
感受到陸淼淼的怒氣,在陸淼淼的懷里,陸靜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的話就是故意說一半留一半,給陸淼淼留足了想象的空間。
那么就叫她們自相殘殺好了,為了男人爭風吃醋的女人,尤其是天家,最是惹人厭煩,到時候,她只肖稍稍安撫太子殿下,這太子妃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陸淼淼臉色一凜,她身為陸家的二小姐,斷然不能叫她做出有損陸家顏面的事情來。
父親常年忙于公務,她斷然是不愿意去叨擾他的。
陸淼淼安頓好陸靜嫻,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貼身婢女:“去打聽一下太子殿下的喜好,事無巨細,回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