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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 心與魂之彀
  • 道吾山人
  • 5060字
  • 2021-02-06 18:15:56

堅大方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找到線索?”

關無敵一邊往岸邊走,一邊說:“找到了。”

賀蘭巧心說:“城主離此地二里遠,說是在衙門之中?!?

爬上岸,唐麻子說:“要不我往東邊去看看。”說著指了指天空。

賀蘭巧心說:“也好,若是找到衙門,就通知我們前去。”

唐麻子化身燕子,一飛沖天。往東邊飛出兩里地,果然看見一棟古建筑,確實是衙門。他落在衙門前的樹上,通知賀蘭巧心前來。

過了一會兒,賀蘭巧心和關無敵等人趕了過來。

燕子從樹上飛下來,落地變回唐麻子。

賀蘭巧心對關無敵說:“關先生,您說我們是先進去瞧瞧,還是先通知巴圖?”

關無敵說:“當然要通知巴圖,不過我們也應該往里面去瞧瞧,看有沒有城主,不能讓他們空跑一趟。”

賀蘭巧心點頭說:“說的不錯?!彼o巴圖發去信息,然后才對關無敵說:“好了,咱們進去吧?!?

“吱呀”,衙門的門被推開。

一行人走了進去,只見大堂的主位上坐著一個人,頭戴古代的烏紗帽,身上卻穿著現代商務服裝,雙手拿著一份報紙,遮住面孔。案上既有驚堂木,也有一副算盤。頂上有一塊匾額,寫著四個大字:難得糊涂。

關無敵當先,問主人說:“你就是城主?”

主人將報紙放下來,露出一團漆黑的面孔,沒有眼耳口鼻。

唐麻子見怪不怪,因為之前的“墨人”就是這副面孔。

主人張開不成比例的大嘴,呵呵一笑,說道:“你們怎么知道我是城主?”

關無敵與賀蘭巧心對視一眼,又問主人:“你不是城主是誰?”

主人說:“這小小的衙門怎么能容得下城主呢?我不過是個做事的?!?

關無敵說:“既然如此,那你說說城主在哪?”

主人說:“對不起,無可奉告。”

關無敵說:“哼,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主人笑道:“你們能奈我何?”

關無敵喊道:“阿爆!”

爆炸頭聽了,立馬化身機器獅子,直奔主人,一口將其吞下。

那主人竟毫不反抗,出人意料。

關無敵問爆炸頭:“阿爆,有沒有數據?”

“獅子”晃了晃腦袋,說道:“稍等,還沒發現數據?!?

不過三秒,“獅子”突然嘔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滿是墨汁,黑污污的。

那墨汁又化成人形,還是主人的樣子。

“獅子”退下來,變回爆炸頭,從嘴巴上抹一手黑,對關無敵說道:“大哥,不好,我的意識紋被他獲取了?!?

主人仰頭大笑:“哈哈!”

關無敵對爆炸頭說:“怎么會這樣?是我疏忽了?!?

唐麻子說:“他這伎倆和我的‘泥印’一樣,只不過能獲取意識紋。”

賀蘭巧心看一眼主人,說道:“眼下該怎么辦?”

大伙也知道子彈對“墨人”是無效的,傷又傷不了它,又無法獲取數據,一時束手無策。

唐麻子說:“我看先退出去,等巴圖來了再做計較?!?

賀蘭巧心點頭說:“就這么辦,關先生,咱們走吧?!?

關無敵還在為爆炸頭失了意識紋的事內疚,只點了點頭。

眾人正要出去,只聽“啪”的一聲,驚堂木響。

主人說:“想走,沒那么容易!”

話音剛落,大堂坍塌,墨汁澆下來,將眾人吞沒。

唐麻子只覺得眼前一團漆黑,隱隱約約浸透在墨汁的漩渦里面,天旋地轉,無法自拔。

待漩渦消停了,墨汁滲入地下,眾人才顯露身子,脫去墨色。

唐麻子抬頭一看,青天白日,地上是墨黑的草原,風吹草低見牛羊。

他莫名其妙,向旁邊的賀蘭巧心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賀蘭巧心說:“好用問么?這是二重魂界。”

唐麻子扶著額頭說:“我去,又是二重魂界。”心想:“這次只怕沒那么容易脫身?!?

一個牧羊人,騎著馬靠近,后面還跟著五條牧羊犬。此人頭戴烏紗帽,沒有面目,正是衙門中的主人。

“烏紗帽”說:“諸位,此間天高地闊,可放縱情懷,把酒當歌?!闭f著,將馬鞍上的酒壺取下來,扔向唐麻子。

唐麻子抄手接住酒壺,看著沒面目的“烏紗帽”,心里說不出的厭惡。揭開酒壺的蓋子,沒有喝酒,而是直接往地上倒。

壺里面流出來的哪是什么酒呀,是墨黑墨黑的液體。

唐麻子說:“我要喝下它,只怕意識紋要交給你了?!?

“烏紗帽”說:“沒有你的意識紋也無妨,唐麻子?!?

唐麻子大驚,說道:“你,你認識我?”

“烏紗帽”說:“當然,你真是膽肥,去過樂活城,還敢來此?!?

唐麻子心想:“這么說上次我的意識紋沒丟?”又想起被人刺殺的事,由驚轉怒,說道:“那又如何?”將酒壺朝“烏紗帽”砸過去。

“梆”,酒壺正好砸在“烏紗帽”的頭上。

“烏紗帽”被砸得腦袋一仰,帽子掉在地上。他張開嘴巴,發出狼嚎:“嗷嗚——”

五條牧羊犬聽見“烏紗帽”的叫聲,朝唐麻子撲了過去。

唐麻子說:“來的正好!”化身四腿機器人,扛著機關炮,將牧羊犬打得墨汁飛濺。

不一會兒,牧羊犬碎成墨汁,澆在地上。跟草一個眼色,消失不見。

唐麻子對“烏紗帽”說:“就這點招數,要不,你變成孫悟空吧?!?

“烏紗帽”哈哈一笑,說道:“還沒完呢?!?

只見一叢叢的草葉生長,結在一起,扎成牧羊犬的模樣,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真的牧羊犬,仰天嚎叫:“嗷嗚——”數量成百上千,朝眾人圍攏過來。

賀蘭巧心對唐麻子說:“麻子,別愣著了,用夸父!”

唐麻子一聽,化身夸父,拿著一根桃木拐杖。

江長子也不用吩咐,趕緊往地上吐出一灘水來。

唐麻子將拐杖插在水里。

拐杖生出樹根來,鉆入地下。

“噠噠噠”,眾人聚在一團,朝牧羊犬開火,阻止其靠近。

樹根從土里鉆出來,交織在一起,形成圍欄,將眾人圈起來。

牧羊犬源源不絕,冒著槍炮圍過來,死命的啃咬圍欄。

樹根哪經得起咬?時間緊迫,唐麻子用意識操控樹根,纏住“烏紗帽”的坐騎,連人帶馬放倒。

樹根捆著“烏紗帽”,抬在空中,送到唐麻子面前。

唐麻子問“烏紗帽”:“城主在哪,你到底說不說?”

“烏紗帽”張嘴笑道:“你都無法從此間脫身,還想著找城主?”

唐麻子心想:“對呀,氣糊涂了?!钡芍f:“那你將我們放出去!”

“烏紗帽”說:“笑話,那座佛塔是我故意設的局,現在你們都是我的甕中之鱉。”說完,張開大嘴,“噗”,朝唐麻子吐出一口唾沫。

那唾沫勁力十足,打在唐麻子的胸脯上,黑乎乎的。分量也不少,只有“烏紗帽”這樣詭異的大嘴才吐得出來。

唐麻子正想:“這鬼真不講文明,好惡心!”卻發現那唾沫“爬起來”,變作一個小“烏紗帽”,在他的身上跑動。

唐麻子說:“我去!”抬手一巴掌,“啪”,打在胸脯上。

可惜那小“烏紗帽”在夸父的身上跑起來如履平地,反應又快,不亞于蒼蠅,竟然沒被拍到。

小“烏紗帽”奔到夸父的臉上,“哧溜”鉆進他的鼻孔里。

唐麻子大叫“不好”,趕緊用手指摳鼻子,摳來摳去只摳出鼻屎,卻不見那小“烏紗帽”。

他突然感覺到有東西從鼻咽鉆入食道,心里不禁驚慌起來:“這下完了,意識紋要被這鬼竊了去!”

“烏紗帽”對著唐麻子哈哈大笑。

笑不過三秒,“烏紗帽”忽然發覺不對勁,自己的數據在流失,就如樂活城城主反被唐麻子獲取數據一樣。受驚之下,他黑漆漆的臉上居然長出一雙眼睛,大大的,滿是驚訝,沖唐麻子喊道:“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唐麻子只感覺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只是干嘔。

“烏紗帽”臉上有了眼睛,面目變得扭曲,“哇哇”大叫。天空為之變色,黑壓壓的,似浸透了墨汁。

傾盆大雨落下來,不是雨,是墨汁。草地似水面一般轉起漩渦,牧羊犬變作墨黑的濁浪,時隱時現。

眾人沒入漩渦之中,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耳聽一聲雷鳴,唐麻子清醒過來,睜大眼睛四處觀瞧。自己依舊身在衙堂之上,其余的人也都在,只是多了張大度,同時不見了“烏紗帽”。

賀蘭巧心對張大度說:“張兄,你來了,巴圖呢?”

張大度說:“巴圖見你們中了二重魂界,就讓我在這里幫你們,他自己往別處去了。”

賀蘭巧心說:“哦,我們上當了,根本不是城主。”

關無敵對張大度拱手說:“多謝張兄出手相助?!?

張大度露出笑容:“不謝。”

關無敵也笑了笑,兩人過往的矛盾煙消云散。

唐麻子忽然感覺反胃,嘔吐出一枚黑色的印章來。他訝異的想:“這就奇怪了,我記得分明是那鬼的唾沫,怎么會是印章?”

他將印章撿起來,看上面刻的字:己為有悔。

堅大方上前對他說道:“這肯定是模仿竹根的‘泥印’做的。”

唐麻子點頭說:“不錯。我知道城主在哪里了。”

堅大方說:“哦?”

唐麻子說:“我們來的時候有個噴泉,城主就在噴泉下面。”

堅大方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的?”

唐麻子拿著印章說:“印章中有數據。我都奇怪,為什么那鬼會將數據放在這里面?”

堅大方說:“會不會又是個陷阱?”

唐麻子說:“這可難說?!?

堅大方說:“那告訴巴圖吧。”心想:“讓他們去趟趟雷?!?

唐麻子點了點頭,將城主所在告訴張大度,讓他去通知巴圖。

大伙一邊在衙門稍歇,一邊等巴圖的消息。

過了一陣,張大度對關無敵說:“關先生,巴圖已經找到噴泉之下的宮殿了?!?

關無敵說:“那好,咱們趕緊過去吧?!?

一行人趕到廣場,只見噴泉的位置多出一張“嘴”。是的,照理說應該是個人頭狀的建筑,但很是抽象,沒有臉,就是沒有眼睛、鼻子、耳朵,只有張開的大嘴。這張“嘴”似乎是從地底下升起來的,頂上是之前的那座噴泉,只不過泉水已經停了。

大伙走上前去,關無敵指著“嘴”,對張大度說:“應該是從這里進去啰?”

張大度說:“沒錯?!?

賀蘭巧心說:“不是說是宮殿么,難道在地底下?”

張大度說:“進去就知道了。”

唐麻子心想:“我實在是不想進去,只怕又會遇見二重魂界,想想就吐了?!?

走到“嘴”面前,關無敵對張大度說:“張兄,你先請?!?

張大度說:“謝謝。”當先進去,竟也沒謙讓一下。

堅大方看了,心想:“姓張的還真古怪,說他不客氣吧,又道謝。也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那些首腦應該能對付城主吧?”

他磨磨蹭蹭走在后面,見還有一個更磨蹭的人,就是唐麻子。

堅大方對唐麻子說:“你磨蹭什么呢?”

唐麻子說:“我有些反胃,要不,你們進去,我在外面把風?!?

堅大方說:“把什么風呀?把風有錢賺么?”

唐麻子心想:“賺錢?我還真不著急?!睋先f:“我沒啥本事,進去了幫不上忙。”

堅大方笑道:“你是不是慫了?”

唐麻子鼓著眼睛說:“誰說我慫了?我只是,只是怕搶不到首功白費力氣。你想呀,那幾位首腦在里面,功勞還能輪得到咱們么?”

堅大方說:“吃不到肉也跟著喝湯嘛,你不進去別人會怎么想?”

唐麻子無可奈何,說道:“那,那就進去吧?!?

跟堅大方走進“嘴”里。

并沒有階梯往地下走,而里面卻別有洞天。唐麻子跟著前面的人走在檐廊下,置身宮殿之內。十幾處建筑,皆為白石構筑,圓頂的、尖頂的,錯落有致。然而昏幽幽的,燭火不足以照亮所有角落,只那貼金的墻面反射著光芒。

唐麻子心想:“莫名其妙,那‘嘴’也不大,里面卻包羅洞天。但也不奇怪,畫嘛,無須合乎現實的規律?!?

“轟”,遠處一棟建筑崩塌。

唐麻子驚訝的問旁邊的堅大方:“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鬼?”

只見前邊的人奔跑起來,往那棟崩塌的建筑趕過去。

堅大方對唐麻子說:“走,咱們快去看看。”說著也奔跑起來。

唐麻子跟著跑。

到了地方,只見廢墟中有二三十個人,為首的正是赤發鬼。地上還有一些尸身,是披甲的武士,黑黢黢的,有如“墨人”。

赤發鬼站在高處,目光陰冷,用獠牙咬住一個怪物的脖子。說是怪物是因為腦袋上沒有臉,只有一張大嘴枯枯的張著,身著錦袍,金冠掉在地上,垂著手,兩條腿懸著,似是個吊死鬼。

看來這棟建筑是在打斗中被赤發鬼的人給拆了。

赤發鬼松開嘴,獠牙上沾著黑污污的墨汁。那怪物頓時掉在地上,一動不動,怕是已經嗝屁了。

赤發鬼伸出舌頭舔了舔獠牙上的污穢,吐出一口黑色的唾沫。

張大度上前問:“赤發鬼先生,是不是得到數據了?”

赤發鬼說:“是,不過并非賬目,而是一些官員的喜好,有的好色,有的貪財。哼,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換錢?!?

張大度說:“也就是說此人不是城主啰。”

赤發鬼問:“巴圖呢?”

張大度說:“巴圖在最高的建筑里,說是中了二重魂界?!?

赤發鬼四下一瞧,指著一棟高聳的尖頂建筑說:“是那棟建筑?”

張大度說:“我想是的?!?

赤發鬼說:“那還等什么,走吧!”張開手臂,是蝙蝠的翅膀,化身為大蝙蝠飛往尖頂建筑最高處的窗戶。

其手下紛紛變作鳥類,振翅飛翔,跟在他后面。

堅大方說:“我也可以飛耶,省得爬樓梯。”化身瓢蟲,“嗡嗡”的扇動翅膀,飛將起來。

其余的人瞧赤發鬼搶了先,有無法變作可以飛的機器人,只得撒開腿沖向尖頂建筑底下的大門。

唐麻子撓了撓腮,無動于衷。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側頭看去,是賀蘭巧心。

賀蘭巧心說:“還愣著干什么,走呀?”

唐麻子笑著說:“我是在想巴圖是在最高樓,還是在一層?!?

賀蘭巧心說:“我想是在一層。”

唐麻子問:“為什么?”

賀蘭巧心說:“一層寬敞呀?!?

唐麻子說:“這理由……真有道理?!?

賀蘭巧心說:“我走了。”說完,往一層奔去。

唐麻子心想:“那我還是往高處去?!被硌嘧樱w往頂樓。

頂樓的窗戶破了洞,里面燈火通明,大伙圍成半個圈。

燕子落在大胖紙的頭頂,觀瞧情勢。

堅大方眼睛往上看,問道:“你站在我頭頂干什么?”

唐麻子說:“站得高,看得遠?!?

堅大方說:“你可別拉屎?!?

唐麻子笑道:“就算我拉屎,那也是金坷垃,金的喲?!?

前面,赤發鬼的手下回過頭來:“噓,別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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