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在
- 我當團寵的日子
- 于魚
- 2042字
- 2020-12-07 14:27:19
和一個永遠把仇恨刻在臉上的女鬼。
“哥哥……”
她顫著聲音往前行走。
周圍依舊是黑的。
她開始額頭出汗,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被人抓著衣領慢慢地提溜起來。
但是依舊不死心。
用著試探的聲音慢慢的叫著。
她開始習慣性的找尋著那個身影,就像無數個黑夜里自己干的事情一模一樣。
“哥哥。”
“你在哪里……”
“我害怕……”
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像是無數個人都站在暗地里,看著她,發出似笑似惋惜的聲音。
有些似乎吵在了一起,越吵越大,滾雪球一樣,壓在耳朵邊。
“你知道不知道,哎呦,隔壁那個小女孩要被教師誘奸了。”
“真的假的呀?”
“假的吧,那個男人看起來也沒什么異常嘛。”
“呸,我親眼看見的,壞良心呦。”
“董事長那個妻子王大媽兒子死了。”
“咋死的?明明前兩天還活蹦亂跳的。”
“嘿呦,他丈夫有小三,小三不甘心,給人毒死了。”
“咋還能中毒?他媽媽就沒看出來。”
“栽了幾棵樹,吸多了容易有病,病死的。”
“喂,你們知不知道,最近這兩天估計要打仗了,我邊疆過來玩的,好歹是祖國,有誰會托夢的阻止一下呀。”
“一看就知道你當鬼當不久的,這生老病死,朝代更迭,我都看習慣了,這一代一代的,要阻止早就有鬼成功了,你要逆天改命,就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就是,都成鬼了,還想這些塵世的事,想啥呢?沒用。”
一個男生不依不饒:“你們就沒點心,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死嗎?你們和那些犯罪的人有什么區別。”
然后吵成了一團。
筱筱捂著耳朵:“哥哥……”
她已經知道下面會發生什么了,四周的吵鬧聲似乎一瞬間戛然而止。
就像是陷入了沉沉的死海中,腥臭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大廳里。
筱筱聲音完全變了腔調,就像是在籠中的狗,哪怕還沒有受到懲罰,也只能發出嗚咽和快要窒息的嗚嗚聲。
眼前來了一道紅影。
只能看見鮮血,紅色的,粘稠的,從底下慢慢的流淌出來。
披著發的厲鬼撕扯著聲音尖叫,臉上一道道疤痕可怖至極,從上面流出汩汩鮮血,把長指甲卡在她的脖子上。
筱筱看著對方,對方也看著她,瞪著一雙流血的眼睛,嘶叫著,似哭似怨。
“小賤人,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筱筱閉上眼睛,手指扣著墻皮,隨著對方指節的收緊,呼吸慢慢的停滯,臉憋的發紅,又隱約期待著這場折磨的結束。
心痛的感覺侵襲了整個身子,因為好像再也找不到人帶來的恐慌比脖子上卡著的手更讓她感受到瀕臨死亡的痛苦。
她下意識知道,那個人不會來了。
幼年的孩子對于一個人突如其來的離開總是不能適應。
在心理學上來說,人會過一個叫共生期的階段。
如果沒有好好的過度,總會阻止著后續的獨立發展。
共生期的孩子沒辦法把自己和母親獨立分割開,筱筱從來都沒有度過這個共生期。
很久以后她都以為自己是沒事的。
但等到她慢慢長大,才發現,自己的所謂的共生期被拉長了,她過分的把自己全部,放在一個叫哥哥的人的手上。
以至于,在對方離開后,把所謂的共生帶到了長大,天真的期待著對方的回歸。
最后她壓著聲音拼盡全力哭叫了一聲“哥哥。”
脖子上緊箍著的手突然松開,氧氣爭先恐后的進入了鼻子里,她慣性的跪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著,呼吸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有點冷意的空氣。
從嗓子中帶出不堪重負的咳嗽。
像是一場陽光普照,幻境退散,光的門被打開。
一切恐怖的令人驚悚的全都變成了一場虛無,在虛無中筱筱抬頭看見了一個被陽光照的看不清面貌的臉。
她抓緊手,眼眶突然有些發紅。
“哥哥……”
那個人抓著她的手,安慰性的回話:
“我在。”
“宴清呀……”午夜車燈也有點失靈了,不是很亮,夜路顯得有些難走,幸好筱筱買的是防雪的雪地車,不至于打滑到不能走。
林母看了看顧宴清,實在對這個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女婿非常有好感。
到底也知道自家女兒做過的混賬事。
又看對方在應對危機的鎮定從容,聯系到對方過來把女兒抱在懷里的一幕,拿不定主意他和女兒是什么關系。
一方面想勸和,另一方面又因為以前的混賬事舉棋不定。
不太好意思開口。
“你和筱筱,哎,你也知道筱筱這脾氣是有點任性……但心不壞……”
說這些的時候林母有些心虛。
他們家和顧家到底差距擺在那里。
當初林琳病重,他們家里窮的揭不開鍋,筱筱一個人背著一家人做了別的事情,帶著20萬給林琳做手術。
因此林母還是覺得自己低人顧家一等的,雖然筱筱孩子脾氣倔,沒再收顧家的錢,也不接受顧家的好意。
但是他們家經濟肉眼的好轉就能看出來筱筱占了顧言言一個媽媽的稱呼,多少好處都是收到了。
不但手頭寬裕了,親戚上來巴結了,后面還有不少人明著暗著送好心。
林琳能夠好好讀書,他們兩個老人能有一個穩定的工作,說沒有顧家的幫助真的不太現實。
所以林母自然也覺得筱筱天天倔著脾氣,說顧家壞話,是真的很過分,但又因為女兒一個黃花大閨女給人做了別的事情,本來就犧牲不少,她也心疼,只能把這種愧疚放在顧言言身上,便自己帶顧言言的時候用心程度幾乎能比得上珍寶。
同時,對于這個所謂的女婿更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短。
拿人的手短,這句話不是白說的。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嘛,總是有那么點我們不懂的氣場不和,筱筱這孩子脾氣倔,我給你道個歉……”
林母絮絮叨叨道,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女婿的神色。
“阿姨,她是言言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