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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滄海有歸途

  • 紅月滿清風
  • 雀留聲
  • 2706字
  • 2020-12-06 15:38:45

第二天清晨,何掌柜拉著整整一馬車的米糧和綢緞布料來到獨孤府門前,仔細清點好交給了順子。獨孤夏跟何掌柜交代了些商行要事來到馬車前,一旁的獨孤夫人打包收拾好了各種干糧細軟轉頭對著獨孤夏說道:“官人此去路途遙遠,路上要多加小心,承風要專心習武,照顧好自己。”

“夫人放心吧!”

“伯母保重!”

一切都已收拾妥當,承風拜別了獨孤夫人,轉身和獨孤夏一并上了馬車。隨著兩位車夫喊了一聲“駕!”,兩輛馬車正式啟程出發!此去一路山高水遠,承風望著窗外的故土忍不住潸然淚下。

……

五日后……

兩輛馬車在華陰縣的一家酒館門前停下,車夫拉著兩匹馬去到后邊喂些干草和水。獨孤夏和承風伸手拍了拍滿身的灰塵,在酒館一旁找了張干凈的桌子坐下,隨便點了些茶水和飯菜。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枯瘦,頭發黑白各占一半,身后背著一把用麻布包了起來的兵器,右側還跟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孩童。二人在酒館另一側找了張桌子坐下,中年男子把兵器靠在桌子一旁。

“咳咳咳咳咳……”中年男子剛要說話卻被一陣咳嗽打斷,只好用手勢招呼店小二過來。

承風不經意地看了看中年男子,見他面容如此枯黃,卻也是個習武之人,不禁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沒過多在意,抓緊時間吃著飯菜。

店小二見中年男子揮手招呼,趕忙跑過來問道:“哎,兩位客官想要點什么?”

“隨便上些簡單菜食吧,店家哥哥,請問前方就是華山了吧?”旁邊十歲出頭的男童趕忙代替中年男子張口,男孩衣著華貴,穿了一身衣襟繡著金邊的白色襖袍,腰間配著一塊墨綠玉佩,面容生的俊朗無比,短短的馬尾束在腦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氣動人。

“哎!正是,前方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太華劍派!聽說有神仙住在那呢!客官還需要些別的什么嗎?”

“咳咳咳,酒……”

聽到店小二問道還想要些什么,一旁的中年男子趕忙抬起了頭,剛想向店小二討酒喝,卻很快被一旁的男孩拉住:“不要酒,不要酒,上些熱茶吧!店家哥哥!”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見白衣男孩跟個小大人兒似的,店小二先是一愣神,隨后笑瞇瞇地提著一壺熱茶放到了二人面前,給每人倒上了一碗便趕緊去準備其他的。

“先生的身體盡量少吃些酒,能不吃最好,還是用些熱茶吧。舟車勞頓當保重身體才是,眼前已到華陰,先生就請回吧,不必再送!”

男孩將熱茶遞到中年男子手中,卻看中年男子盯著手中的熱茶笑了笑,嘬上一口頓感無味,無奈地發起牢騷:“唉,這身體是不中用了,看來公子嫌棄老夫了咳咳……”

中年男子的聲音干枯且嘶啞,不知是咳喘造成的,還是有什么先天的疾病。

“先生這是哪的話?我怎會嫌棄您呢!只是這太華劍派有門規,入門弟子需獨自上山罷了。”

男孩一邊安慰著中年男子,一邊把小二端上來的飯食往中年男子的碗里夾,中年男子想了想,抿了抿嘴唇臉上露出笑意。

“哈哈,也罷!公子長大了,送到此,公子也該獨行了咳咳……”中年男子說著說著又咳了起來。

“先生?!!”一旁的男孩剛要從座上下來,卻被男子舉手示意不必。只見男子忽地伸出左手,手腕翻轉一圈,一股真氣聚于掌心,猛地一下手掌收回橫在下頦再下壓至丹田,才輕松地舒了口氣。

“寒冰掌果真名不虛傳,這么多年,看來是醫不好了,若不是神丹續命,老夫定會被這寒毒活活凍死!這幫女人看似柔弱,下手可真狠!”

中年男子牙齒緊咬,身體像是覺得很冷,不斷地發出微微顫抖,話語間充斥著對過往之事的深深憎恨。一旁的男孩滿嘴填滿飯菜,口齒不清地小聲自言自語著:“其實看起來也不柔弱……”

“公子說什么?”中年男子問道,聽語氣是真沒聽清。

“啊!沒什么,我說孫先生內力屬先天陽性,先生此次回去只需向孫……”

男孩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中年男子立刻叫住:“哎~!公子無需替老夫擔心,哼!姓孫的巴不得讓老夫死,老夫自己的身體心里有數。”

中年男子說完往嘴里送了口熱茶。男孩見中年男子的反應偏激,便無奈地撅了撅嘴繼續自顧自地吃飯,不再說話。

另一邊的獨孤夏和承風只是隨便聽聽,并沒有太在意兩人的行為和話語,酒足飯飽后,獨孤夏和車夫們一起整理了一會兒馬車,白衣男孩和中年男子先一步出門朝著華山方向走去。隨著時節變換,氣溫已不像盛夏時那么燥熱,陣陣微風吹打著馬車,行起腳來輕松了許多,不出大半個時辰,一行四人便來到山腳下。

獨孤夏從馬車上拿出承風的隨身行李和信函,對著承風說道:“風兒,太華劍派有門規,求學問道之途需自己獨行,伯伯我只能送你到這了,你到山上見到杜掌門,把這封信交給他,再讓他叫弟子們下山來取捐贈即可。”

“伯伯放心吧,風兒記下來,望伯伯多多保重!!”承風接過行囊和信函,跪下對獨孤夏磕了三個頭,依依不舍地向著山上走去。

不一會兒登至半山腰,日頭西落,天邊紅霞映襯著整個華山,一眼望去好個天下絕美的西岳,好個天下第一奇險!承風漸漸被這美景迷住,突然一怔回過神來,繼續向山上跑去。

……

華山高幢幢,上有高高松。

株株遙各各,葉葉相重重。

——唐·元稹《松樹》

……

天色傍晚終于來到太華劍派山門前,眼前氣派恢宏的華山絕景震撼了承風的心,仿佛過往一切煩惱皆可隨華山的晚風飄散,此時此刻的承風,內心如同春筍一般。

此時從大殿內走出三男一女四個身著藍邊白袍的道人,旁邊還跟著一個白袍少年,承風定睛一看,正是山下酒館中坐在對面的少年。

見承風站在山門前,一行人向著承風走來,最前面的道人身姿仙風道骨,外貌十分英俊,下頦蓄著短短的胡須。左邊一位道人稍年輕些,也蓄著胡須,而右側的則更像是大哥哥,站在最后的女道長清麗脫俗,承風還是第一次見到女道士。

打頭的道人緩緩的走到承風面前,語氣十分親切且地說道:“小施主身背行囊,可是來我太華劍派拜師求道?”

承風點了點頭,掏出行囊中的信函交于道人之手,道人將信拆開細細閱讀了一番,轉頭對著一旁最年輕的道人說道:“這是宋州獨孤員外的引薦信,凌彥師弟,去叫弟子們下山取員外贈送之物,記得禮數務必周全!”

“是!師兄!”最年輕的道人點頭應了一聲,便趕緊去準備。

“我是太華劍派掌門杜轍,道號凌云,這兩位分別是凌幽和凌華,還有剛才下山的凌彥,等你明日正式入門,他們就是你的師叔。獨孤員外是我的舊交,從此以后就由我親自授你武學!”

承風趕忙跪下磕頭行禮,喊了一聲師父,凌云微笑著將承風扶了起來,轉頭見西方的日頭已經完全落下便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二人先跟隨凌幽去整理行李,早些歇息吧。”

“我是凌幽,你二人隨我我來吧!”凌幽說完便向門派內部走去,兩個少年并排跟在凌幽身后,白衣男孩的性格十分活潑開朗,這一路蹦蹦跳跳,看著和山下時的成熟穩重截然不同?

白袍少年突然一把握住承風的手,邊走邊絮叨著:“喂!我們在山下見過,我比你早入門一天,你得叫我師兄,哈哈!”

“師……師兄。”說完承風覺得渾身不自在,別別扭扭的。

“哎!我叫李錦,你呢?”

“我叫張承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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