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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夜斬清風

深夜時分,屋外大雪紛飛,狂風肆虐。風卷著大雪把云臺觀客房的門拍打地“咔咔”作響。

夜色已深,天氣惡劣異常,火盆中木柴早已冰涼。一陣陣寒風透過門縫擊打在承風的被子上。承風半睡半醒間感覺頭痛欲裂,似要感風寒一般,整個身體蜷縮在被窩里手腳冰涼,瑟瑟發抖。

終于忍受不住,朦朦朧朧間穿件衣襖,欲出門取些柴火。穿好鞋子,身體拖著迷迷糊糊的腦袋走至桌前點燃油燈,隨后推開房門,惡風伴著大雪一股腦的向屋內襲來,把剛剛點好的油燈瞬間吹滅。

屋外大雪已約一指厚,屋內的油燈被吹滅后,一片漆黑,隨大雪一起,映襯得外面如明月白夜!承風咬牙強忍著剛要踏出門,卻聽一個空曠且嘹亮的聲音傳來。

“承風!貧道等你多時了!??!”

承風恍惚間拍了拍腦袋,以為出現了幻覺自言自語道:“看來真的是要染風寒!腦子不好使?!眲傔~出房門外一步,大雪踩得一寸厚,余光掃到墻上,突然大驚!抬起頭望去,只見云臺觀墻上一位白衣老者盤腿而坐!??!

老者白發白胡須,一身白袍隨風飄起,如雪般純白。老者低著頭看不到面容,左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右手持著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劍柄立于墻上。老者的胡須、頭發和衣衫隨風飄動,飄逸若仙!衣衫似夏季般,很??!手腕腳踝暴露在外。

承風嚇的臉色蒼白,頭發漸漸被風雪吹得凌亂不堪。倚著門偷偷望去,這等裝扮在如此狂風大雪之夜,不似常人!??!

“你……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承風抓著門框,驚恐地吼道。只見老者“哈哈!”大笑,緩緩抬起了頭,承風瞳孔震驚的放大到了極點。定睛看去,此人竟是陳爺爺!承風張大了嘴,也不知是現實,還是做夢!竟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貧道乃扶搖子陳摶!老道我辟谷了三十天有余,孩兒你于亂世遞來一份真情,該當還禮才是!”

陳摶邊說著邊站起了身,仰頭看向天空,大雪擦過臉龐,掛在他雪白的鬢角上。突然,陳摶低頭看向承風,眼神犀利且嚴肅地說道:“正是好時節,承風孩兒!且看清風劍法?。?!”

說罷,右手劍柄一敲,柄中長劍應聲飛上高空,陳摶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腳尖僅輕輕一點便躍向高空接下長劍,緩緩飄落回墻上,如天神下凡一般!

長劍揮舞,劍身環繞微微清風,似有似無卻沒有絲毫運功痕跡。所有行動輕盈靈動,連周圍飄落雪花的走向都未驚動分毫。墻上劍舞八方,門內承風看的目瞪口呆,連眨眼都舍不得,生怕錯過哪個劍招。

“承風孩兒!清風劍法奧妙在于劍氣與劍意,心隨劍動,人劍合一!且看劍招,風卷殘云?。 ?

一股狂風向陳摶吹來,竟被其手中銀劍捕獲,隨劍刃呼嘯起舞!陳摶輕踮腳尖躍起,劍刃一揮之下,一道巨大劍氣飛出三丈!而后消失無影。

承風轉頭看向劍氣所去方向,心想“若被這等劍氣打到,恐怕定會體無完膚?。?!”還未從剛才的劍招中回過神來,陳摶又道:“承風!且看滄海流云!”

只見陳摶手中長劍繞手腕翻轉數圈,周圍的風和雪花隨內力向劍刃聚集,而后劍刃向空中兩次上撩,只聽‘唰唰!’兩聲,兩道無形的迅猛劍氣隨劍刃擊出!天空之上,兩道劍氣飛得無影無蹤,劍氣所到之處雪花紛紛彈開,一瞬間空中竟呈現出兩道沒有雪花的空間,真乃奇觀??!

承風望著兩道劍氣劃開的天空,呆傻地自言自語道:“這世間……當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承風孩兒,你骨骼靈氣外泄,是練內家功夫的好苗子,這清風劍法需要極高天份和內力基礎,望你以后善加利用。”

“劍招和劍氣承風都記下了,只是這劍意……家師也曾提過,究竟是什么,不太懂!”

這一會兒,風小了一些,但還是夾雜著大顆大顆的雪花涌進屋內打在承風臉上。屋內也堆積了很多雪花,承風此時卻無暇顧及這些。

“哈哈哈,妙極看來,看來杜轍這小子也悟出了一些門道。對‘劍意’的感悟,只可意會不可言語,等到武功修為加深,內力精進,自行通透。一切當順道法自然!”

承風雖不解,但還是明白不可強求。不禁伸出手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

“清風劍法共有八式,每兩式結合又會化出六十四般招式,變幻莫測!”陳摶再次揮出長劍,此時承風已經完全清醒,把清風劍法每招每式皆看的明明白白,不一會兒,其余五式劍招舞完,承風看的入了神,腦子中好似有千百個自己不斷地舞著長劍。

只見陳摶雙臂張開,右手長劍向左側緩慢劃去,四周雪花皆好似被劍刃上一股無形內力吸引過去,陳摶接著大笑說道:“哈哈哈~承風孩兒且看這最后一式,西風殘照!”

陳摶猛地將手中長劍扔向空中,劍身帶著無形內力卷著雪花插進院子中央的地上,‘嘭!’地一聲巨響,地上堆積約三指厚度的雪花一下被劍上的內力震飛!散在空中,又重新下了一遍。

大雪向屋內涌來,承風捂著臉,這一晚受的驚嚇,已經讓他麻木?!魚’地一下,陳摶似一陣風般自墻上來到承風面前,并且把深深插入院子地里的長劍拔出,握在手中,這僅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把承風嚇了一大跳。

“承風孩兒,八式清風劍法,可都看的明白?”

“明……明白了!不!嗯……不是特別明白?!背酗L自己也不確定有沒有學會,這一會兒不過一兩刻鐘的時間,卻感覺過了萬年時間,恍如隔世般。

“哈哈哈哈,你回過頭,就會明白了!”承風聽陳摶所說,回過身看去,卻被陳摶揮手打中后頸的穴道便昏睡了過去。

“哈哈!在夢中再重溫一邊清風劍法吧!嘶~真的很像小裴子!”

陳摶把承風抱到床上,并把被子蓋好。看著承風的面龐似乎讓他想起了誰。俯身將自己手中長劍留在了床邊,拍了拍衣袍走出房門。

這時,外面風停了,雪也隨著停了。云臺觀安靜的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睡夢中,承風揮起長劍,風卷殘云,西風殘照,滄海流云,清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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