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被羯讨噶酥感呐K的位置“我等了你一天,高遠,好歹我們也是老同學了,不用這么陌生吧?!被羯毯苁遣粷M他一口一個“霍先生”,難道就這么不情愿見到他?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好歹他們曾經也是兄弟一場。
高遠翻了個眼皮子,也不搭理他,檢查了一下霍商左腿裹著的石膏,掏出小錘子敲了敲“看來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接著就可以出院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么?”霍商見著這人態度這般冷漠,不論他怎么提醒兩人之前的關系,那人都如沒聽見一般,根本就不搭理他,但以他對高遠的了解,當年,他定是找過自己的吧。“你就不想知道,后來的我,去了哪?如今又是什么樣的地位?”
高遠頓了頓手下的動作,微微的抬了頭“你愿意說?”挑眉,他還真的很好奇,當年他為何不參加高考,而是就這般銷聲匿跡了,任他怎么尋也尋不著。只是他怎么也覺得這人不會這么輕易的告訴他。
“你想知道?”果然,霍商挑眉,一副求我啊,求我就告訴你的模樣。
高遠猛的一合上手中的排版文件夾,雙手抱著胸,好整以暇的來了一句“我、不、想,我沒興趣知道你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也沒興趣知道當年你為什么沒有參加高考,更不想知道你現在是處于什么樣的身份地位,反正你從這個醫院大門出去之后,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噢?”霍商挑眉,“你不想在這醫院做了?是要換職業了,還是要換別家醫院了?”他明明知道高遠是什么意思,反而卻是戲謔的說道,學著他的樣子雙手抱著胸微微仰著腦袋,與高遠對視著。
“幼稚?!备哌h也懶得跟他多說什么,一甩排版也不多理會霍商,連基本的面子都不給他了,說走就走,轉身便離開了。
霍商看著被緊緊關上的門扉低低的笑了,到底是誰幼稚,過了這么久了,不是該拎著他的領子質問他,或者就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假意的當成是多年未見的同學么,他這個樣子,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他還記得他,還怪著他當年的不告而別。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年不是他想離開,而是不得不離開,他在青年改教所里蹲了兩年,這樣的話,要他如何對高遠說。
……
醫院新來的這一批實習生資質都還算不錯,神經外科來了一個漂亮的妞兒,神經外科每年都有很多人擠破了頭想要進來,挑人很是嚴格,這次倒是破天荒的進來個姑娘家,整個神經外科,清一色的男子軍,突然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當然是會被當成奇觀一樣的圍觀。
“大家好,我叫童子羽,大家叫我子羽或者小羽都可以?!惫媚锛椅⑽⒓t著一張臉蛋,水靈的大眼撲閃撲閃,煞是可愛。
“慘了、慘了?!?
“怎么了?你家煤氣忘記關了?”
“不是,是子羽實在是太可愛了,肯定又要慘遭二師兄的‘魔抓’了?!?
“哈哈……不會吧,要不你當一次護花使者?!鄙窠浲饪频霓k公室內,一伙人正嘻嘻哈哈的調侃著,熟不知正被他們念叨著的二師兄正靜悄悄的來到了他們的身后。
“噢?原來二師兄在你們心目中這么不堪,失敗啊失敗啊…”高遠搖了搖頭,一副很惋惜的模樣。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誰不知道咱神經外科的二師兄英明神武、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貌比潘安、鉤鉤手指就有一大票的姑娘愿意獻身…”
“拍馬屁…”高遠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也不計較那么多,臉色一轉,看向新來的童子羽“不要聽他們瞎說,我就是他們口中的‘二師兄’,我叫高遠,我們這還有一個大師兄,今個門診,晚點吃飯的時候給你介紹,對了子羽,你怎么想要進我們神經外科的呢,我們科是出了名的累…”高遠說著已經自覺的將手搭上童子羽的肩頭,一臉沒正經的樣子嬉笑道。
身后路人兩人滿臉黑線,雙雙搖頭,嘖嘖嘖…二師兄果然出手了。
童子羽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也很聰明,能進入神經外科的,幾乎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比如祁赫、再比如高遠,兩人被稱為神經外科的雙神。正常情況下,兩人一個唱黑臉必有一個唱白臉,而那討好人的活計自然是由高遠來扮。
“大師兄?”童子羽不著痕跡的紅了紅臉,裝出一副不甚明白的模樣“他們叫你‘二師兄’還有一個‘大師兄’這是為什么?”
“噢,這個啊,大師兄比我早近神外兩年,當初只是我戲稱而已,誰知道大師兄太小心眼了,不是叫我‘師弟’就是叫‘八戒’,久而久之大家就跟著叫我‘二師兄’了,子羽,你跟著大家這么叫就行,只不過,我這么帥,怎么能跟豬八戒比呢…”高遠解釋道。童子羽不自覺的低垂了眉眼,是了,那人不管是什么時候都是那么的耀眼,不管在哪,都有那么多的人喜歡。
兩人這廂調笑著,那廂祁赫也結束了門診,一襲白色的醫袍掛在肩頭,疲憊的揉了揉肩頭,有時候門診有些病人比一場手術還難纏,更何況現在的醫患之間的關系太過脆弱,時時刻刻的怕被投訴,怕吃官司,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醫生這一行啊,年輕的時候最是大膽,什么都敢上前,年紀越大越是擔心,怕被投訴,怕吃官司,怕手術失敗丟職位,越是上了年紀擔心的便越多。你呢,要是笑的太過呢,會投訴你輕浮,要是板著臉不笑呢,又會說你態度不好,解釋的太詳細呢,會投訴你盡用專業術語嚇唬病患不懂,不解釋呢又說你不負責任。
“說人人到,喏,那就是咱們的大師兄--祁赫”童子羽順著高遠指著的視線看去,不禁看的癡了,這么多年了,那人還是沒變,微微皺著的眉頭,堅挺的鼻梁,緊閉著的薄唇,還有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