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仁琢磨著,這人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可自己并不認識他。而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周身卻散發出一股兇神惡煞的氣息。雖桎梏著高遠,卻也未傷他。
總結下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人肯定認識高遠,而且對他身邊的朋友了如指掌,更關鍵的是,那頓酒錢,是他結的。
“我是那種為了一頓酒就出賣朋友的人么?”
皇甫仁挺直了腰板,瞬間化身為偉大救世主的模樣。
高遠雙眸中立馬泛出朵朵小星星,很是感動的看著皇甫仁,看來自己平日里是錯看他了,這家伙還是挺講義氣的。
霍商危險的瞇了瞇眼,挑眉,冷冷的盯著皇甫仁,皇甫仁此刻的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著一般,他只覺周身冰涼,覺得這地兒他不能再待了,危險危險,與其賠了夫人又折兵,倒不如交出二師兄以保全自己,那自然是將二師兄打包了雙手奉上。
“二師兄,你好好招待招待這位公子,實在不行,我給您二位安排間包廂如何?”皇甫仁是說著便往后退。
“你個沒義氣的…”高遠掙扎著撲向皇甫仁,卻被霍商一把扯著脖子。
“不勞費心。”霍商做了個請的手勢。皇甫仁立馬順梯而下。
“二師兄乖~我給二位將門帶上~”
皇甫仁麻利的溜走了,看著被關嚴實了的門板,拍拍驚魂未定的小心蒲兒,怪不得哪都找不著高遠,原來是碰上這么個主兒,被堵在廁所里了。要不是自己突然一股尿意,估計也找不著這人,這一嚇不打緊,尿意更盛了,這男廁也進不去,可如何是好,眼角不自覺的瞥向一旁大紅色標志的女廁。不行不行,他可不想被當成變、態看待。聽著門板都擱不住的聲聲嘶喊慘叫,皇甫仁撫額,太殘忍、太血腥了。嘖嘖兩聲,將一寫著“正在維修中”的牌子掛在了門上,滿意的點了點頭。“保重,二師兄,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了。”
至于高遠是如何躲過霍商的魔爪的呢?在高遠百般抵死不從之下。霍商扶額,不就是想跟這人喝杯酒、坐下來好好談談么,怎就搞得他要強上了他一般。反倒弄的他似淫、魔一般,不過多年未見,逗弄倒是更有趣了。
……
高遠傷的不重,別說父母沒發現,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怎樣,倒是被他那愛大驚小怪的舅舅嘮叨了好一會兒,在大表舅黑青的臉色下給他上了藥,孵了蛋,說是這樣淤青消的快些。高遠對這些不甚了解,他自小到大都沒受過什么傷,這次算是英勇就義了。
只是另高遠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居然在自己抽屜里發現了一盒傷藥,高遠愣了愣,心里有數定是霍商放的,看了看趴在課桌上補眠的霍商,撇了撇嘴,突然覺得這人也不是那么討厭了。
兩人負傷自然是逃不過梁琪精明的雙眼,兩人默契的選擇沉默,讓梁琪一度以為是他們兩個互掐了起來,但看著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氣氛似乎變了,沒有之前的那般僵硬和明顯的敵意了,她自是高興的。
讓高遠想不到的事情不是一件兩件,高遠白天除了上課,晚上還要到夜總會去兼職服務生,因為他多多少少會兩下子,偶爾保安人手不夠的時候也會找他替一下。正常下了自習之后便要從十一點一直到凌晨三點,若是不湊巧的,有時會拖到四點甚者五點才能下班,怪不得霍商白日里總是沒精打采,困的總在課上補眠。
高遠也是偶然的機會下曉得的,雖說與霍商沒那么敵意了,但總還是熟絡不起來,這人太孤僻了。
高遠是出了名的好人緣,唯獨這霍商,從一開始就對他散發出明顯的敵意,甚者是毫不掩藏的那種。
那晚,下了自習,看著鈴聲一響就開始起身準備走人的霍商,高遠張了張口,竟是沒勇氣喚住那人。其實高遠早就想找機會請霍商搓一頓,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是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就是突然間想跟著要是能跟他做朋友也不錯。
看著出了教室門,很快便融入夜色中的背影,高遠急追了兩步。好在霍商并未走遠,高遠加快了腳步“霍商。”
果然,那人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高遠,“有事么?”
高遠看著那比自己高出兩公分的霍商,張了張口,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霍商皺了皺眉頭“沒事我要先走了。”
“哎……”高遠完全是反射性的一把抓住霍商的袖子“你,你餓不餓…”
這話一出,霍商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眼前的高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高遠被他看得有些發麻,抓了抓腦袋,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餓了,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高遠等了兩三秒,見那人還是沒反映,一動不動的皺著眉頭看著他,下意識的開口“我請客…”
霍商勾了勾嘴角“我還有事,恐怕你的好意我是無福消受了,下次吧。”
高遠看著霍商越走越遠的背影,許久才反映過來,自己這是被人拒絕了么?這根本就是結結實實的碰了個釘子啊。
越想越是氣憤,自己好言拉下臉來請他吃飯,不賞臉就算了,還那么囂張,對,就是囂張。高遠越想越覺得那人太囂張了,恨得牙癢癢。
既然你不領情就算了,小爺還不高興伺候你。干脆自己在學生街美美的吃了一頓,待酒足飯飽已經是深夜,路上已經沒什么人了。高遠摸了摸鼓鼓的肚皮,這才覺得心里舒坦些。
高遠一邊打嗝一邊揉著肚皮,吃的有些撐了,方才最后一個脆皮香蕉不該吃的。
出了學生街,隔著馬路高遠便遠遠的見著霍商,似乎很急很趕的樣子。
高遠賤賤的笑了笑,揉了揉肚皮,兜兜轉轉,還是讓老子逮著你了,倒是要看看你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于是,高遠尾隨在霍商身后,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沒被發現。殊不知自己尾隨別人身后早就被別人發現了。
霍商也樂意讓他跟著,這人今個晚上開始就有些不正常,他倒要看看高遠那葫蘆里究竟是賣了些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