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最近很忙,一個禮拜幾乎天天要做手術,天天站,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尤其是今個早上下樓的時候不小心還給閃了下,本來沒什么大礙的,但做了一個長達六小時的手術之后就有點受不了了,本來還只是酸酸的,坐下來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就開始隱隱的疼了。
“二師兄,你還是去看看吧,這個腰啊,對男人來說可是很關鍵的,關乎‘性’福啊?!毙聛淼膶嵙曖t生名喚胡圖,一個可愛的大男生,與童子羽關系比較近,偶爾會一起吃飯。
“是啊二師兄,去骨科看看吧,保不準是傷了骨頭?!闭f話的也是新來的實習生,跟童子羽和胡圖同一批,名喚杜梓藤,偶爾會被戲稱“肚子疼”,更多時候大家都叫他小杜。
高遠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再說吧,你們三個都在,小江呢?”那是個可愛的小男孩,他對他印象比較深,這批實習生中,他算比較有天分的一個。
“這還用說,肯定又被他們那變態老板折騰著呢?!碑敵跬佑饎傔M醫院的時候乖巧可愛的很,簡直就是個領家妹妹,可是熟了之后,才發現,根本就是長了個萌妹的外表,卻是個十足十的女漢子,有時候跟當初的梁琪還真有些像。
高遠挑了挑眉頭“我看是你們的老板對你們太過放松了?!彼^的老板,就是帶他們的??漆t生。
三人吐了吐舌頭,高遠平日沒什么架子,但也不代表沒有脾氣,前輩還是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看著三人走的遠了,高遠才笑著搖了搖頭,今個是這三個小家伙的,若是祁赫和皇甫仁,那兩個損友,才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放過他。如果這事被皇甫仁和祁赫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頓嘲笑。
高遠扶著腰,爬上十二樓的,遠遠的,還沒進心胸肺外科的大門就看見他那平日里的損友皇甫仁正黑這一張臉,右手執著一些紙質資料訓著一同樣穿著白色醫袍的少年。那人低著腦袋,認錯態度倒還算誠懇。
皇甫仁許是被氣急了,竟是失了往日的風度,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負責任會造成什么后果,像你這樣吊兒郎當的態度根本不配當醫生,遲早收拾東西滾蛋?!?
高遠皺了皺眉頭,覺得這樣說的也實在有些過了,不過還是個實習醫生,總是會犯錯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錯,至于發什么大的火。
那低著腦袋的少年卻是突然抬起了頭,一雙琥珀般的眼睛撲閃了兩下,似是不甘,又有些不服氣,鼓了鼓腮幫子,“皇甫醫生,我為我的失誤表示道歉,但您也沒必要緊咬著不放吧。”要不要這么瘋狗,江易在心里補上一句。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么,像你這樣的態度,還是趁早回家,別說你再以這樣的態度下去我會不會讓你合格,就算你僥幸合格了,做了醫生以后也只會禍害病人,與其這樣,我看你還是趁早回家去吧?!?
“你少瞧不起人,我一定要讓你刮目相看?!苯讱饧t了眼,撂下了狠話說道。
“好啊,那我就給你機會,到這個月底,我隨即抽查,看你表現?!?
“走著瞧?!苯着闪吮茸约焊甙雮€頭的皇甫仁一眼,說完便越過皇甫仁走了出去。
高遠將一切看在眼里,不禁覺著有些好笑。扶著腰走到皇甫仁身邊,皇甫仁許是被氣著了,松了松領口。高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對小朋友發這么大的火?!?
皇甫仁回頭一看,是高遠,皺著的眉頭微微的松了松,“別提了,這些,再簡單不過的,被他搞的一團糟?!被矢θ蕮P了揚手中的排版,無奈的搖頭。
“實習生嘛,難免會犯些錯,你我當實習醫生的時候不也犯過錯?!眲e說那時候了,就算是現在,他們都升了??漆t生,也不能保證不犯任何錯誤。
“你不懂,這小子資質不錯,就是太過馬虎,醫生是救人命的,與死神搏斗,可經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誤。”
高遠連連點頭,皇甫仁說的對,醫生是與死神交手的,容不得半邊的馬虎。
皇甫仁抱胸打量了高遠一番“稀奇啊,你竟然來心胸肺外科找我?!逼綍r高遠沒事才不會往這跑,哪次不是他去找他們尋開心。一把勾著高遠的脖子,欲伸手揉揉高遠柔軟的短發,卻發現高遠一副吃疼的模樣。
“喂,你怎么了?”
“我來送資料,早上那個病人轉到你們科,剛才那個實習醫生忘記帶過來了,我給你送來?!备哌h一把拍開皇甫仁的爪子,被這家伙一拉扯,腰都快斷了。
皇甫仁覺著不對勁,連忙扶著高遠“喂,你沒事吧?!?
“沒事,斷了才叫有事么,今個早上出門的時候給扭了一下,再被你這么一拉,快扶老子去骨科。”
皇甫仁愣了三秒,隨后“噗~”的一聲笑噴。高遠看著那笑的前仰后合之人,他就知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嘖嘖嘖…”皇甫仁連連搖頭“傷著腰可不是好事,不會是使用過度了吧。”
“去,以為都像你這只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狗?!备哌h賞了皇甫一掌,還未推到一半便疼的扶著腰,一臉扭曲了的表情。
皇甫仁一看,趕緊的扶著高遠“不會吧,還真嚴重了啊,來來來,跟我躺病床上,哥哥給你查查。”
于是高遠被半推半拉的扯到了病床上趴著,任由皇甫大尾巴狼“上下其手”從上按到下,一路按過去,一邊問著情況。最后摸夠了,大手一會“去,照一個X光片,看看是不是脊椎的情況,”一般腰疼,八九不離十都是脊椎出了問題。
“你行么?”高遠質疑的看了皇甫仁一眼。
“你就現在去骨科也要照X光啊?!?
高遠撇了撇嘴,這話倒也是。
高遠做了一圈X光片,正趴在病床上,一旁的皇甫仁舉著X光片不停的嘖嘖搖頭,這個那個亂說了一通,就是不說重點。
高遠扶額,干脆一把搶過X光片“我脊椎的第六節跟第七節骨節怎么了。”
“你不是看到了么,歪了?!?
“呸,老子看到歪了,我是問你具體情況?!惫强朴植皇撬膶9ィ私獾牟皇翘钊?。
“長期坐姿不正確,喏,偏向右邊,我估計你今個早上閃著腰只是個誘因,不過情況不是很嚴重,還不需要做牽引,但是如果你就放任下去,嘖嘖…”皇甫仁又看著高遠露出一副憐憫的目光開始嘖嘖搖頭,“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
高遠將手中的X光片往皇甫仁身上一拍“滾蛋?!?
于是,高遠高醫生接下來的幾天不能開車,最好是躺著,還得躺在硬板的床上,于是當天晚上,皇甫仁和祁赫便被拉去,翻床,將席夢思較軟的那邊翻成比較硬的那面。再于是,這幾天,高醫生只能睡硬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