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衡的那一個眼神確實太可怕了,尤其是從來都沒見過田衡發狠的人,看到那樣狠厲的一個眼神,肯定都會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我自然也是第一次見到田衡發狠,倒抽一口涼氣那是必不可少的,只不過我稍微調整一些情緒以后,便開始納悶起自己剛剛的話到底說錯了什么,為什么會惹得田衡那么憤怒呢?
可我思來想去自己從頭到尾就只是詢問杠頭在后面跟趙瑤瑤又說了一些什么,這么一句話怎么看都好像與田衡根本無關,我想田衡該不會是用錯表情了吧,就跟他時不時會無故發笑的道理一樣。
不過我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畢竟一個人因為經歷過極其難過的事情,也許會出現不懂笑的情況,但我還沒有聽說誰會無緣無故就動怒的。
所以我推測田衡這樣的眼神也許并不是沖著我來的,那么田衡極有可能是在用這樣的眼神警告我身后的杠頭不要亂說話。
果不其然,我的猜測真的對了,因為以我和杠頭無話不談的關系來講,他是肯定會給我吐露一些消息的。
可杠頭這一次卻故意搪塞我說:“我在后面沒說別的什么話啊,你們走了以后,我就慢慢追上來了,只是我的腿太短了,所以現在才追趕上來。”
杠頭這話很明顯就是在敷衍我,他的腿短不短且先不說,奔跑速度貌似也跟腿的長短沒有太大關系吧,要不然中國飛人為什么不是姚明,而是劉翔呢!
只是我雖然窺破了杠頭的謊話,但是卻并沒有直言去拆穿杠頭,因為我擔心拆穿了杠頭的謊話,田衡真的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
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再去追問杠頭到底在后面跟趙瑤瑤又說了一些什么話,不過我猜測這些話應該跟田衡有著莫大的關系,要不然田衡又何須用那么狠厲的眼神去警告杠頭呢?
當然我最關心的還并不是他們之間這些勾心斗角的事,其實我最想知道的還是那種奇怪的祭祀感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可惜我現在根本無從探究其中的奧秘,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寄希望于后面的道路會給我提供一些解開謎團的線索。
我懷著這樣的心情,也不知道緊跟在田衡的身后又走了多久,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陣潺潺流水的聲音,聽著就跟墓道里頭滲水了一般。
這不,杠頭都忍不住大罵了起來:“這他娘是哪個劣質施工隊修建的,好好的一個大工程竟毀在了防水的小問題上,真特庅是千里之堤,毀于足下啊!”
“不對,這滲水的聲音好像不是墓室漏水的原因造成的,大家都小心一些,恐怕是這里的防盜機關已經啟動了。”田衡直接否定了杠頭的說法,并大聲提醒我們小心提防墓道的機關。
可是田衡的提醒根本沒有什么作用,因為我們壓根就不知道這里的機關會從什么地方冒騰出來,那么我們又怎么知道該去如何進行防范呢?
所以趙家有兩個伙計在不知道如何防范的情況下已經未經請示,擅自朝著墓道外面退去了。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退出去重新想辦法絕對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這樣的規則在這里卻根本行不通,只見那兩個退將出去的伙計還未跑遠,身子便被墓壁上忽然噴出的火焰給燒著了,瞬間兩個火人夾帶著凄厲的慘叫聲就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趙家隊伍中有個一身悍肉的壯小伙抬槍就是兩個點射,直接便把那兩個渾身是火的趙家伙計給了解了,估摸他是害怕引火燒身吧,只是這么果決的行為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特別還是用于殺害自己人的時候,只要有著些許的遲疑也都很難做到壯小伙的雷厲風行。
我猜他要么本來就是殺人如麻的悍匪,要么就是身經百戰的兵王,反正不管他是什么樣的身份,肯定也是如同夜貓那樣的奇人一般,有著某方面的一技之長。
只是我眼下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再去弄清這個壯小伙的真實身份,因為田衡接下來便招呼起了大家快往墓道深處奔逃,至于奔逃的原因田衡肯定是沒有多余的時間再去進行解釋的。
因此大家都是在一副還沒弄清原由的迷糊狀態下,便如趕鴨子上架一般,懷著將信將疑的心態就跟著田衡奔逃了起來。
而我自然也沒有功夫去多想,便被后面的杠頭給連推帶撞地混入了奔逃的人流中,那一刻我就像是一片隨波逐流的枯葉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順著人流飄蕩到什么地方。
甚至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么危急的情況下,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給搭錯了,居然還有閑心回頭去看身后的情景。
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我竟嚇得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就險些摔倒在了地上,要不是我前面的田衡為了照顧我,始終沒有跟我保持太遠的距離不說,并時不時的回過頭來關心一下我的情況,那他肯定無法在我即將摔倒之際,及時出手扶我一把了。
那一刻我的感受就像是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腦子里幾乎是什么也沒去想,直接借著他那么一扶的力道便直起了身板來。
然而我的身子倒是直了起來,可是剛剛被后面情景給嚇得腿軟的癥狀卻沒消失,所以雙腿就像徹底的廢了一樣,眼看整個人又要癱軟了下去。
幸虧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田衡拉住我的雙臂就是那么一提,竟把我直接拖到了他的后背之上,接著更是背起我便朝前一路狂奔了起來,看著就跟護送病危人士去醫院搶救似的。
但我趴在田衡的背上絲毫也沒有病危人士的那種難受感覺,相反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舒適感,就好像曾幾何時自己也被如此結實的身子給背過一樣。
可是我仔細回憶了一遍腦中記得的事情,卻并沒有找到什么時候有人背過我的場景,即便上一次也是在神農山這個地方受了重傷,當時最多也是杠頭扛著我逃出的墓室,那種顛簸的滋味相比這種滋味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