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宮宴,可不僅僅是喝喝酒,唱唱贊歌。
天還沒亮,秦芷溪就被拉起來梳洗打扮。
頭上挽著飛天發髻,端端正正地插著一支紅瑪瑙梅花翡翠碧葉步搖,身上穿著銀紅細云錦合歡上衣,下罩金絲軟煙羅長裙。外罩一件霞影紗衣,一條玉帶勒出纖細的腰身,上面系著一塊梅花玉佩,腳下蹬著一雙高跟小朝靴。朝氣蓬勃卻又不失端莊大氣。
秦芷溪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就這樣吧。”邊說,邊打哈欠。“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吧。”
云栽小心翼翼地說:“公主,皇后娘娘請您先過去一趟。”
秦芷溪順從地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徐皇后一身華服,用孔雀毛捻成的金線制成衣服,上面繡著一只開屏的孔雀,孔雀的羽毛上用米珠裝點,走起路來葳蕤生光,貴氣自成。頭上點翠鳳冠的流蘇微微晃動著。
秦芷溪被驚艷到了,微微一笑:“母后好漂亮。”
徐皇后詫異地看著她,扯了扯嘴角,不自然地摸了摸頭上的鳳冠,“哦,是嗎?”
秦芷溪搜索了一圈,“悠悠呢,怎么不見她?”
翠微回答道:“小公主還睡著呢。”
秦芷溪表示知道了:“母后我們出發吧。母后今日定能艷壓群芳。”
秦芷溪想了想:“母后,最近,父皇來了嗎?”
徐皇后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手眼通天,這點事情,還能不知道?”
什么情況?秦芷溪一頭霧水,她就是人手再多也沒必要打聽自己爹媽的隱私吧。何況隨意打探皇帝行蹤,是死罪,她也不是吃飽了撐的。
“母后,我是真不知道。”秦芷溪很實誠地說。
“來了,說你舅舅的事情不許我插手。我整日呆在深宮之中,兒子女兒都跟我不是一條心,我能怎么辦!”徐皇后嘮嘮叨叨。
秦芷溪不禁嘆氣,“母后覺得舅舅犯的是什么事呢?”
徐皇后帶著疑問:“是貪污嗎?滿朝文武,有哪個是干凈的?”
秦芷溪搖了搖頭:“不僅僅是貪污。明日,我讓人把證據送到你手里。我明白,在你心里,你的弟弟不過就是小打小鬧。可是,母后,若他們還是一介布衣,也就罷了,最多就是打家劫舍。但是他們是國舅爺,他們不想變壞,有人會故意引導他們的。及時止損吧。母后。”
徐皇后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秦芷溪不再多說,扶著她:“母后,我們該出去接待客人了。”
坐在最前面的就是太上皇和太后了。往下依次是皇帝,親王,國公,侯爺等人及其家眷。
陣陣香風撲鼻而來。吹得秦朗皺著鼻子想打噴嚏。公公急忙在大殿中點燃了沉水香。
太后坐在尊位,笑瞇瞇地看著下面水靈靈的小姑娘小伙子。“嗯,安樂,謹言,你們過來,坐到我們身邊兒來。別說,這些孩子長得可真水靈。”
秦謹言聽了之后立刻拱手:“皇祖母,孫兒還小,不急著成家。”
太后笑著拍了拍他:“這孩子,我又沒逼著你娶親,看看怕什么。來,說說,哪位姑娘最亮眼。”
秦謹言微微一笑,站在一旁,笑著說:“孫兒覺得顧家姑娘今日艷壓群芳啊。”
“哦,是嗎?好眼力啊!”
顧輕眉帶著自己的幾位妹妹前來赴宴,依舊是一身錦緞玉蘭花的對襟外衫長裙,用蠶絲夾雜了銀絲繡在袖口,因為早年在軍中領兵,顧輕眉身上有軍人的挺拔之姿,利落爽快。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是我大梁的好女兒。”
秦朗聽到兒子提及,也問道:“哪位是顧家的女將軍啊?”
顧輕眉站起身來,鞠躬拱手行禮,聲音干脆:“臣女在!”一人之聲竟讓人產生了千軍萬馬的錯覺。
秦朗大為贊賞:“好,不愧為顧家軍,顧家將。我聽太醫說你身體恢復多了。朕很是寬慰。颯爽英姿五尺槍,曙光初照演兵場,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有此等女子,是我大梁之福啊!”
顧家人一起跪倒謝恩:“臣等謝陛下恩典!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秦朗站起身:“起來吧,我的安樂要有小將軍的一半武功,我可就欣慰了。”說著,他笑著指著秦芷溪,“你們看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
秦芷溪落落大方抿著小嘴微微一笑:“父皇想夸顧姐姐盡管夸,可別帶著拉踩兒臣啊。兒臣對顧姐姐可是仰慕已久,父皇不許挑撥我們的關系!”
太上皇:“說得對,我們安樂也是很聰慧的。不過,朗兒,你可要賞賜點兒東西,表表心意。不能只用嘴說。”
秦朗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就封顧家長女顧輕眉為鎮國郡主。如何?”
“臣等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