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秦芷溪給鎮國公府上和寧遠候府遞了帖子,邀請他們來海上明月酌酒小聚。
海上明月的幾個酒樓已經全部裝修完成,預計在重陽節開業。
顧輕眉的身體看起來已經全部恢復,整個人神采奕奕。今天她沒有穿著白衣,而是穿著淺藍色繡著白色玉蘭花的交領流光錦長裙。走起路來,葳蕤生光。
秦芷溪笑著打趣:“以前你穿素衣,總覺得是一株傲雪寒梅,今日一見卻覺得是玉蘭仙子下凡間啊。”
顧輕眉斂去眼中的殺氣,笑得溫柔,“還打趣我,你怎么還有空閑出來喝酒?事情都辦完了?需要幫忙嗎?”
秦芷溪把茶壺向她推了推:“不用,謝謝你啦。我大體上布置完了,至于其他的細節問題,讓翠微姑姑去處理吧。我也不能貪功啊,你說是不?”
青花瓷蓋碗里,金駿眉金色的茶湯散發出怡人的香氣。
顧輕眉挑了挑眉毛,“這茶不錯哦!”
秦芷溪一點兒也不謙虛:“那當然,宮里的發酵紅茶又苦又澀,我喝不慣,這些,是我請那些制茶老師傅做的。我的最愛。你若喜歡,就帶回去點兒。我很大方的。”
“嘖嘖,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拿了,怕你肉疼。”顧輕眉放下茶杯,咂了咂嘴吧。
“怎么樣?是不是回味無窮?綠茶傷胃,性寒。紅茶性溫,正適合我們。連母后宮里,都沒有呢。”
顧輕眉笑了:“恭敬不如從命,我收下了。怎么?還在生氣呀。徐家這些日子可是真的不好過?”
秦芷溪說:“怎么不好過?就算是罰了銀子,他們家大業大,一時也敗不光。”
顧輕眉詫異地說:“你沒聽說嗎?”
“聽說什么?難不成,他們還哭窮?”秦芷溪不由得撅了撅嘴。得寸進尺說得就是他們。
顧輕眉又問道:“你真不知道?你舅舅一家跟不少鋪子都賒了銀兩。這次那些店家都登門要賬去了。京城人盡皆知。”
秦芷溪還真不知道。“餓不死就行吧。家里富麗堂皇,實則外債累累。外表浮華內里空。我們今天不說他們。我請了齊小侯爺和我哥。我們嘗嘗好酒!”
顧輕眉笑了笑:“皇上讓你喝酒?”
秦芷溪給了她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事兒。“所以我才出來啊。董家進貢的竹葉酒,放在冰塊里鎮了,沁人心脾。不過我不敢喝冷酒。我啊,是想喝齊小侯爺的鮮花果釀。”
呵呵,顧輕眉也頗為惋惜:“竹葉酒我是沒有口福了。你覺得齊小侯爺會帶酒來嗎?那點兒酒他寶貝得很!”
說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三個人。
“秦謹瑜,你也來了。”
秦謹瑜自來熟地找個凳子坐下:“當時必須的。我隨叫隨到。”
秦芷溪心想,我也沒叫你呀。這孩子,真是貪杯。
齊恒擠到了中間,提著一個瓷壇,炫耀一下:“看見沒,梨子酒。我可不空手。”
秦謹言看著秦芷溪:“你要喝酒?”
她討好地笑著:“看哥哥說的,小飲怡情,大飲傷身。我就小酌幾杯。”
“那也不行!這樣,我幫你把酒留著,你去慈仁宮喝。”
齊恒抱緊了酒壇:“秦謹言,你要套路我。搶我酒!”
侍女見人已來齊,就開始上菜了。這次上的,是烤串。
顧輕眉先笑了,“公主又琢磨出了好吃的。上次品嘗之后,回家都不想吃家里的飯菜了。”
“那就多吃點,這個是烤羊腿肉。”
秦謹瑜豎起來大拇指:“姐,你太棒了。我以后每天都來這兒。”
秦芷溪說:“好說,銀子給到位了,你住在這里都行。”
他瞬間蔫了,他實在是來不起。這里的消費水平是京城第一。一頓飯就一百兩銀子。
“已經不算貴了,好嗎?我還有本錢在里面呢。”秦芷溪給了他一個白眼。
“姐,我母妃不給我銀子啊。”
“切,一月十兩銀子,不少了。一品大員才二百兩。”
“姐,你這,誰吃的起啊。”
秦芷溪擼起來袖子:“我看你找揍!”
齊恒得瑟地說:“我就吃的起!我天天來!我黑卡在手,成本價!”
顧輕眉也展示出了金卡。
秦謹瑜更委屈了。
顧輕眉笑了:“小王爺想吃,直接進宮找你姐就好了。連卡都免了。”
秦芷溪想到這:“對了,以后加一條規矩,不許賒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