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花了一柱香的時間,總算是學會了如何騎馬,二三子看著這少年,都不禁打趣著他。明明武藝高強,卻不會騎馬。
葉楓憋紅著臉,使勁的往馬背上騎去,可惜這畜牲就是不聽使喚,好在來淵走了過來,耐心的教導葉楓。
這不,畢竟是有武功底子的,一柱香的時間已經能驅馬奔跑了。
路上,來淵很欣賞這位年紀輕輕,又有著俠義心腸。又有著救命之恩,當場表明了想要與他一同前往大興城,并有著與他結為異姓兄弟的想法。
葉楓開始也是很心喜,從來淵那里知道了許多事情。比如塞外守關的將士如何多次擊敗敵寇,大城市里是如何的繁華,天下又有多大。
來淵那豪爽的性格和葉楓也是很合的來,來淵厭倦了朝堂的爾虞我詐。
半天的相處,來淵了解了葉楓的個性,那單純如同白紙,赤子之心。
當來淵提及想與葉楓結拜之事,葉楓也欣然應允。
二人跪在地上,發著誓言,遠處的幾人看著他們,隱隱間,傳來,“皇天在上,我來淵,我葉楓。今日結為異性兄弟,同富貴不相忘,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隨后二人互相攙扶而起,“大哥!”“二弟!”兩人均以水代酒,水囊里的水摻和著二人的血一同飲下,“哈哈哈……”
雖然禮節從簡,但二人也不拘于小節,有句話說的好,第一次見面有了眼緣,還會在乎這些東西嗎,二人相處融洽,才會有剛才那一幕。
一旁的,王大牛就羨穆不已,暗自想著,葉楓的富貴到了,可惜不是自己,要是我去救人,會不會就是和我結拜呢。
就這樣隨后幾人重新上路。
不過想到娘親不知在何處,葉楓擔心她們的情況,與來淵說明想要去找她們,大興城恐怕去不了了。
來淵想了片刻,“楓弟,這樣吧,我與你先去那集市看看再說,我們也好整頓休息。”說完,還看了看暈倒的騎士和掉在最后照顧他的王大牛。
葉楓欣喜,“那太好了,現在就希望她們沒事。”來淵暗自搖頭,根據葉楓的說法,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
首先,平白無故怎么會出現那一批盜匪,通常的盜匪可不會為了那點錢財就痛下殺手,殺雞取卵的白癡行徑,是個明白人都不會做。
尤其是在這片邊緣區域里,要找吃的可不容易,打獵?別開玩笑了,這里雖沒有大蟲,但是野豬毒蛇還是有的。
其次,為什么會這么巧合,對方會在伯母離開后動手,而且伯母已經數天沒有消息。
就在來淵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一座小土堡便出現了在眾人的眼前。葉楓抬手一指,“就是那了,娘親帶我來過這。”
眾人進了土堡,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街邊不斷的賣叫聲,“這里的生意倒是不錯。”來淵看了一眼地上的貨流,基本上貨物齊全。
來淵看見一家酒家,對著葉楓說道,“楓弟,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歇歇腳。順便還可以打聽人。”
葉楓一想,也是,“好,還是來大哥考慮周全。”
來淵一笑,“今后你在江湖上行走,這些可都要學會。罷了,今晚若你有時間,你有興趣的話,我就給你講講這些事情。”
葉楓撓了撓頭發,“那多謝了,我娘常說江湖險惡,可我常問什么是江湖。”
來淵一聽,便笑了起來,“這江湖啊,哈哈哈,顧名思義,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就算是朝廷也免不了,不過那些人卻起了另外名字叫‘朝堂’,這朝堂之上都是虛偽作派,不提也罷。”擺了擺手,再次開口,“江湖,就像是個大鍋,一頓亂煮,什么都有。”
聽著這話,肚子便響了起來,葉楓摸了摸肚子,“這,說的我都餓了。”來淵已至門口,面帶微笑,對著店家道,“給我們準備幾間房間,準備好酒菜。”
店小二抹布甩肩,笑著,“得嘞,幾位客觀里邊請。喲,這位大爺是……”說著看了一眼還在暈厥的人。
來淵擺手,“無妨,趕路太累,虛脫的,休息一晚便好,你們兩個照顧他,酒菜我讓小二給你們送上樓。”
兩位護衛點頭稱是,扶著人便上了房間。三人隨后便找了個干凈的桌子,坐了下來。
菜布滿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王大牛顧不上兩人談天闊地,饑不可耐的大吃了起來,撕下一只雞腿,弄得是一手的油,咬上一口,脆皮,雞肉在口中咀嚼,有時候這樣簡單的美味就可以讓人很幸福。
來淵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葉楓,說道,“這杯酒算是結拜酒,現在你我補上。”葉楓拿起聞了聞,他沒有喝過,聞著味道有點刺鼻,“那我就敬大哥了。”說罷,一口便喝了下去,一股辛辣瞬間刺激著喉間,葉楓咳了好久。
緩過氣來,“這東西也太怪了吧。”看著滿臉通紅的葉楓,來淵哈哈大笑,“這酒可是好東西,可以讓人清醒,可以讓人裝糊涂,也可以讓人壯膽。”說罷,便一口飲盡。
接下來,來淵面色凝重,對著葉楓說道,“待會我們在這里好好轉轉,之后要聽我安排,就怕那些人還有眼線在這里,謹言慎行。”葉楓點點頭,“我知道了。”
來淵暗自點頭,心中已有策劃,吃的差不多后,來淵帶著葉楓來到集市街上。
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葉楓心中頓時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尋找線索。來淵四處張望,隨后便朝一處走去。葉楓回過神來,連忙跟上前去,來到一家藥店。葉楓回頭看向來淵,“來大哥,我們來這里是......”
來淵一笑,“俗話說的好,酒店,賭場,風月場所等地都是探查線索的好去處,可是往往忽略的便是醫館,醫館往來的人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里的可不簡單啊。”
說罷,便大步走了進去,這間小藥店占地不大,但是確是堡中唯一的藥店,店里只有一位老人,老人同時也兼顧著問診抓藥。
老人一抬頭看見兩位年輕的小伙子,臉上也露出笑意,“兩位是要抓藥嗎。”一般情況,過路的商甲都會來這里直接抓藥,很少來這里看病,畢竟這里只是一個類似中轉的小地方,藥方都可以在大城醫館開,這里抓藥便可,可是來淵卻搖頭說道,“還煩老先生替我看看吧。”
老醫生從柜臺走了出來,來到一旁的問診桌旁坐下,伸手示意對方坐下,來淵也不客氣,故自坐了下來,伸出胳膊讓其診脈,老醫生又看了看舌苔。葉楓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也是感嘆來大哥的處事條理。
點了點頭,寫下一篇藥方,也開口道,“不妨事,公子趕路太急,疲憊所致,老朽開了個調理身體的藥方,吃下幾副變好了。”
來淵收起袖子,站起身,“那就麻煩您老了。”“哈哈,公子無須多禮,稍等片刻。”說完,便去藥柜取藥。
來淵看了看四周,幾種名貴的藥材在這間店鋪居然齊全,伸手拿了一只有年頭的人參,“老人家,我看你這藥店里有不少名貴的藥材。”
老者抬頭看向來淵,“不瞞公子,這方圓百里就我這一家店鋪,許多挖到名貴藥材的人,都來我這里置換需要的藥材。加上這附近多是大山,這山里的寶貝多著呢。”
葉楓一聽這話,顯先差點詢問老醫師,可見過穿著白素衣的兩位女子。好在來淵拉住了他。
勸住葉楓別妄動后,來淵一笑,“老人家告訴我們就不怕我們斷了財路。”老醫師笑道,“那感情好,人老了我這也干不了幾年了,有人能替我的班,最好不過。原先早想和兒子們去縣城,可惜這里的人我又放心不下,索性就留了下來,一干啊就是四十年了,老咯,老咯。”
葉楓聽后,抱拳,“老先生,醫者仁心。”來淵也是感概,“我大隋多幾位老先生這樣的人那就好了。”
老者打包完藥,“唉,這是做什么,兩位后生,我是本地人,生在此處,故土難離罷了。”
來淵原本想繼續套出老者的話,可是葉楓此時,對著老者說道,“老先生,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著便取出銀子,拿完藥便拉著來淵走了。老者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兩人便走了,老者拿著碎銀,跑到門口,但早已看不見人影,嘀咕著,“最近取藥怎么都不要找零錢的嗎,上次那個穿白素衣的小姑娘也是。”搖了搖頭,便走了回去。
若是葉楓聽見,便肯定上前追問了吧,可惜命運就是這么神奇,而選擇離開的葉楓,其實早已經打定主意不去套老人家的話了。
走在路上,葉楓忐忑,看了眼旁邊的來淵,“來大哥,我........”來淵笑道,“無妨,我知道,你心中充滿著對老者的敬意,也不想把他拖累進來。”葉楓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點了點頭。
來源一笑,“看來我的那一套不適合你,楓弟,與你相處這幾日,是最安心的。也罷,這樣也好,做好你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久了難免身不由己,你已經有了一套屬于你的生存之道,無需自責。”
葉楓抬頭微微搖頭,“我不想欺騙善良之人,也不會姑息亡命之徒,說到底,大哥教會了我許多。”
說著兩人便看見王大牛飛快地向兩人跑來,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葉楓,你跟我來,那群賊人出現了。”
葉楓聞言,看了眼來淵。后者點頭,“走!”
在一片空地之上,一群人圍觀,場中有幾具尸體,幾位看似官府的人在中間查看,一站在外圍的捕快,盯著圍觀者大聲喊道,“這些人是土堡南林發現的,堡主已經報官,本捕告訴你們,未經查清,誰人也不準離去,違者斬!”
來淵,葉楓,王大牛,心事憧憧的回到客棧,葉楓問王大牛,“你看清了嗎,是那些人嗎。”王大牛狠狠的點了下頭,“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他們。”
說罷,不禁迷惘,自己找的仇人就這么死掉了,不禁拍手叫好,可為什么還是有點不甘心呢。
來淵更是注意到此間的問題所在,殺人滅口!有什么秘密不想讓人知道的,看來他們的目標真的只有葉楓一家?
想完,看著眼前的少年,暗自下定決心,對方神秘,行事狠辣,葉楓根本不是對手,看來需要借助父親在京的勢力,才能有資格去和對手扳手腕。
來淵拍了拍葉楓,“楓弟,與我去大興城吧。”葉楓一愣,“我......”來淵嚴肅道,“線索斷了,去京城調動人馬,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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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葉楓想了一天,來淵的話一直回繞在耳邊,可是不知為何,葉楓始終不想去那所謂的大興城,好似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叫自己不要去,一但去了那里,就再也出不去了,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自己。
一夜過去,一位縣令帶著一位劍客,拜倒在來淵身前,劍客道,“公子,我可找到你了。國公爺吩咐在下,京都巨變,公子速回!”
來淵雙手緊握,“來了嗎。”葉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是他知道,來大哥要回京都了。
幾人匆匆趕路,就在要離開出口時,許是直覺,葉楓回頭一瞥。
只見一人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嘴里不知在罵著什么。葉楓抓住了機會,那把短匕,如此熟悉,正是葉白衣佩戴的。
飛速下馬,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被葉楓抓住了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氣。
男子掙脫不了,“你想干嘛,耍流氓啊,你放手啊,喂!你們不要為過來啊,走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