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子……衛景衍？！

挽心一驚，再望向聿清歡的眼神，頗具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大小姐，你怎么還惦記著衛公子呢？難道，你真打算嫁給他？”

聿清歡不語，只端起茶盞默默飲著。

挽心登時更驚了，這要是真的……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跟著，是看守大門的下人的通報聲：“大小姐，衛公子府上的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要您親自拆開。”

又是衛景衍。

饒是挽心也不得不在心底感嘆，大小姐前腳剛回府，后腳衛景衍就差人送了信過來，這兩人，得是多大的默契！

“你先下去吧。”

挽心面上不顯，接過信封，再親自遞到聿清歡手中。

在聿清歡拆信之際，挽心倒也并未避開。

信上，僅有寥寥幾字。

戌時二刻，觀音橋。

聿清歡慵懶的垂著眼睫，將信紙折疊好，收進信封。

觀音橋……

衛景衍對觀音橋這個地方，當真是情有獨鐘。

只是。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在他昨夜甩了她臉色之后，她還有心情赴約？

挽心小心翼翼，“大小姐，我們要去嗎？”

“去！”

毫無停頓的一聲落下音，聿清歡美眸微瞇，干脆點燃燭火，將信紙燒了。

不就是赴約嗎？她還怕了衛景衍不成。

待到戌時二刻，丞相府的馬車，如約停在觀音橋附近，而在那橋側涼亭內，坐著一藍衣公子，發冠高束，容顏清俊。

聿清歡望著那人比月色還奪目幾分的俊容，心神一動，在挽心的攙扶下走過去，“衛公子，可還記得昨夜的事？”

她在衛景衍對面落座，脫口而出的話語，可謂是刁鉆到極點。

衛景衍顯然對此早有準備，對視一眼，他不慌不忙的起身，拱手行禮，“昨夜我確實心急，無意冒犯聿小姐，今日特意約你過來，正是想為了此事向你道歉，關于我們的婚事，我從未改變過自己的想法，只要聿小姐一日不嫁人，我便一日等著，到相府迎娶聿小姐。”

頓了頓，他沉聲補充：“并且，不會有別的女子。”

此話一出，聿清歡難免有些愣住。

她想問的問題，全被衛景衍搶先回答，也就罷了，尤其是這最后一句話，是要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思？

聿清歡自覺承受不起這份厚愛，她斂了眼底的漫不經心，“衛公子，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什么小氣善妒之人。”

況且，她十分清楚，她這一輩子，大抵不會愛上什么人，縱使衛景衍果真對她情根深種，非她不可，她也未必能回饋他真心。

“聿小姐，我一向言出必行。”

衛景衍再度開口，似乎是急于向她證明什么一般，話語中難掩急切。

聿清歡：“……”

兩人對望片刻，聿清歡摒去心底的異樣，率先敗下陣。

“罷了，隨你的便。”

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皇家子女尚且躲不過，她沒那個自信，永遠拴住一個男人的心，更不想浪費時間。

有這個與衛景衍爭辯的功夫，她倒不如談點正事。

聿清歡端正了神色，“衛公子，你的提議我認真考慮過了，我答應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