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猛然抬頭看她：“為何？”

“公子怎可言而無信，奴家只是讓公子帶一句話而已。”

沈忱素手輕輕的敲著瞧著手下的桌子。

“此事，還是要你親自去跟他說的好。”

女子眼神麻木的望著她，再也沒有了那風流煙火的感覺，她喃喃道：“若他見我，我又豈會落得如此地步。”

沈忱開口：“我會讓你見到他的。”

女子望她：“真的？”

沈忱點了點頭：“嗯。”

女子搖了搖頭：“他如今是朝廷里的大官，他怕我誤了他的前程，他不會見我的。”

沈忱輕笑道：“我自由辦法。”

那女子聽后，又跪倒在沈忱前面：“謝公子相助，奴家感激不盡，公子大恩大德，奴家定會盡心盡力報答您。”

沈忱走到她的面前，輕輕的扶起了她。

“那老板娘可否給我講講，最近這夜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女子站了起來，感激的望著沈忱，開始娓娓道來。

“奴家一直住在這里，有時白日里開店，有時晚上開店。

自兩月前起，過了子時，就總能聽到女子的歌聲，凄慘悲壯，唱的是什么戲曲，每每一曲唱完，便就開始哭泣，一直到丑時，她的聲音才會停。”

“奴家頭兩次聽著，還以為是幻聽了，后來才察覺，并不是幻聽，這周圍的許多人家也都聽到了，甚至，還有人在大街上看到飄蕩的白衣女鬼。”

“他們都在傳，說這沈朝氣數已盡，那女鬼唱的正是亡國之曲。”

衛媼聽后，微微的皺起了眉毛：“姐姐既然說這是女鬼，那周圍的人都大門緊閉，姐姐為何深夜開店。”

女子掃了一眼衛媼，笑了一聲。

“真實靈異也好，裝神弄鬼也罷，又與我何干呢，她哭她的，我做我的，奴家平時也沒干什么虧心事，害怕那女鬼來敲門嗎？”

沈忱垂眸，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劃痕，輕輕的笑了起來。

“既然這京內所有百姓都人心惶惶，躲在家里不出來，老板娘這店，生意只怕也不好吧。”

女子愣了愣，很快又笑著說：“那倒不然，畢竟色字頭上一把刀。”

談及那些客人，她輕輕的抿嘴微笑，眼中卻滿是嘲諷與厭惡。

衛媼忽然抬頭，側著耳朵一動不動。

她走到門前，又快步的走了回來：“公子，你有沒有聽到啊什么聲音。”

沈忱偏頭看她。

“嗯。”

有人在唱。

聲長而綿延，柔情似水卻陰冷壓抑，低沉壓抑，聲調卻極高，確實唱的很好。

“走，出去看看。”

沈忱站了起來，握緊了腰間的明月寶刀，目光帶了幾分冷然。

“好，公子。”

二人尋著聲音追了出去。

待她二人走后，老板娘裊裊婷婷的走到門口，望了一眼她們的背影，然后靜靜的關上了門。

確定了她二人不會在回來。

女子在旁邊拿了斗篷系在身上，轉身去了小廚房，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沈忱與衛媼跑出去后。

果真，很是準時。

子時剛過，這歌聲就來了，回蕩在西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確實神奇。

這古代沒有大喇叭之類的傳聲器，這聲音卻能傳到這么遠，這么清晰，籠罩整個西城區。

據說，越靠近城墻，聲音變越大。

沈忱與衛媼一路向西走去。

衛媼寸步不離的跟在沈忱的身后，面色僵硬的很，帶著濃濃的警惕。

“公子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險，我會保護你的。”

沈忱勾了勾嘴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