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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此生定不負你

身后跟著的人,在尚錦葵進了如意巷后便不見了人。兩人見狀更是加快了腳步,不多時便到了賀蘭靖家的院門外。那棵桂花樹下,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享受這秋日的陽光。

聽見有聲音,老太太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打量了一番尚錦葵后問道。“你是誰家的哥兒啊,多大了?”

尚錦葵。“……。”怎么這回來,大娘還問這個。她無奈的說道。“大娘,我是個女孩兒。”

老太太哦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聽見有人說話,賀蘭靖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看見尚錦葵時,不由得臉一紅。尚錦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臉也紅了紅開口便道。“啊,真是巧啊,賀蘭公子,在這里遇見你了。”

一旁九兒又在嘀咕,都找上門來了,能遇不著嗎?

賀蘭靖聞言不由得笑起來道。“你來的剛好,我正在做飯,等會兒便可以吃了。”看見尚錦葵出現在這里,他那一顆心算是落了地。原本他記得尚錦葵說了過幾天就要來,可是這都半個月了也不見人。他既想著,許是尚錦葵被家里人拘著不準出來,也想著是不是尚錦葵會不會轉過頭已經把他給忘記了,所以才沒來找他。

聽見說可以吃飯,尚錦葵一時還真有些餓。都怪那安懷柔,一路跟著她,她都沒想起來要買點東西吃。

吃過飯,賀蘭靖又給尚錦葵和九兒兩人泡了桂花茶,讓兩人在院子里陪老太太。而賀蘭靖則是收拾了一堆衣服放在盆里說道。“我近日都在為了科考在溫習,衣服堆了一些,家里也懶于打掃收拾。過幾日我便要去科考了,所以今日我打算把家里打掃一番,還有衣服也洗洗,我怕我等我回來的時候,衣服都要長霉了。”

而那邊,老太太又問尚錦葵。“你是誰家的哥兒啊,多大了?”

尚錦葵看著賀蘭靖說道。“我跟你一起去,雖然我還不會,可是我可以學!”

讓九兒陪著老太太,兩人到了小河邊,賀蘭靖卷起衣袖,慢條斯理的洗衣服。尚錦葵蹲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起來不難,她應該能完成。

尚錦葵說道。“我來幫你洗,你去溫習功課好不好。”

賀蘭靖笑了笑,看看尚錦葵那雙手,十指纖纖,哪里是做活的手,他說道。“不了,還是我自己來。”

尚錦葵歪著頭,有點泄氣的說道。“你讓我試試吧。我很聰明的,你在旁邊看著,有哪里不對你告訴我。”

賀蘭靖說道。“你不用做這些的,倘若,倘若我高中,自然會有下人伺候你。倘若我落榜,你是大家小姐,我也沒法娶你。所以不管如何,你都不用做這些的。”

尚錦葵一臉認真的說道。“管你高中還是落榜,我反正是認定你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過只是庶出,并不是嫡出的。而且因為某些事情,我的名聲并不大好,能嫁你,都算是我高攀了。不過你要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并不是那樣的人。”

賀蘭靖感動不已。“我賀蘭靖何德何能能得你傾心相待,此生定不負你。”

眉眼彎彎,尚錦葵靠在賀蘭靖肩頭說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賀蘭靖喊了一聲尚錦葵。尚錦葵應了一聲,卻沒動。賀蘭靖有些無奈的說道。“錦葵,你得挪一下,我要洗衣服。”

尚錦葵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不管怎么說,賀蘭靖終究沒讓尚錦葵碰那堆衣服。尚錦葵無聊的坐在一旁用一根樹枝玩水。忽然那清澈的水里出現一個黑影,尚錦葵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魚。

尚錦十分高興的指著魚對賀蘭靖說道。“賀蘭,你看,有魚。”

賀蘭靖嗯了一聲說道。“在遇見你之前,我也時常來這里抓魚。后來遇見了你,得了你幫助,有余錢買糧買肉,又加之要溫習功課,很少來了。”

“你教我抓魚好不好。”尚錦葵一臉的期待,一雙眼睛晶亮,看著賀蘭靖。

賀蘭靖自然沒有推辭,他讓尚錦葵去一塊石頭下的干草堆里找出些以前放在這里的小木棍。他指揮著尚錦葵把木棍插進小河邊的一處后說道。“慢慢等著,魚會自己進去,等會兒抓就可以了。”

尚錦葵。“……。”這么神奇?頓時,尚錦葵看著賀蘭靖直樂,果然是她看上的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賀蘭靖心道,這姑娘可是太直白了,竟然這么盯著他。

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木棍圍成的地方,不多時,尚錦葵看見有一條小魚鉆進去,那魚鉆進去后就再也鉆不出來了,一直在那木棍圍城的圈里打轉。看得她嘖嘖稱奇。

將衣服洗好后,賀蘭靖走了過來,將那里邊的兩尾魚給撈了起來,看手法非常的熟練,將那魚從背部剖開,把內臟拿出來后往魚里邊撒鹽。處理好后,賀蘭靖吩咐尚錦葵看好魚,他找柴火生火,等生好火,將魚用木棍穿好放在了火堆上。

一陣一陣的香味勾得尚錦葵口水直流,她不由得問道。“你經常這樣烤魚吃嗎?”

以前確實會經常在這里捉魚然后烤了吃,連鹽都有不起。他回答道。“是啊,經常。”

一邊流口水,尚錦葵一邊說道。“以后我也經常來抓魚烤了吃。對了,大娘她喜歡吃嗎?我們等會兒給大娘還有九兒帶一條回去,我們兩吃一條。”

賀蘭靖說道。“給九兒帶就行了,我娘她吃不了魚,一吃魚,她就會不舒服。”

哦了一聲,尚錦葵說道。“賀蘭,為什么在這里洗衣服的人那么少,今天天氣不錯,但是我都沒見到別人。”

賀蘭靖說道。“因為啊,只有我家離這里近。其他人家洗衣服,在下游。”

等魚考好后,兩人一人一半,吃完后,尚錦葵眼巴巴的看著另外一條,只是那是九兒的。賀蘭靖忍不住笑道。“今天有些晚, 你差不多該回家了。等你下回來,我再做給你。”

聞言,尚錦葵樂呵呵的答應了。

賀蘭靖也太無情了些,也不留她吃飯,還把她往外推。九兒也不管尚錦葵,只知道啃那魚。尚錦葵依依不舍,從懷里將一包東西拿出來遞給賀蘭靖說道。“你要去參加科考,別的我也幫不上你。這個你收著,我這幾日大約都不會來了,我來了你就沒法兒溫習功課了。”

臉一紅,賀蘭靖自然是知道那包東西是什么。他將東西塞回尚錦葵手里道。“不用了,我賣扇子的銀子都還有些。”

又將銀子塞了回去,尚錦葵道。“你就收著吧,也不是很多。你去科考的時候,大娘該怎么辦?你總得請人照看她。我倒是想幫你照顧她,可是我也不能天天出來,還有雖然我膽子向來大,可是還不敢在外邊過夜。”假如她真的徹夜不歸,她娘可能會扒了她的皮,再吊起來打一頓,雖然她娘總由著她,可是也說過,要懂得分寸。

“我懂,不怪你。可是這東西我真的不能收。”賀蘭靖堅持。他已經受了別人的好處,不能貪得無厭。

尚錦葵不由分說,將銀子往賀蘭靖手里一塞,轉身便拉著九兒跑了。

九兒吃魚吃的滿嘴的油,她舔了舔嘴唇說道。“小姐,老爺不是已經停了你的月例了嗎?你哪里來的銀子?”

尚錦葵說道。“那是我積攢下來的月例,大概五十兩吧。我以前都沒有好好存銀子,我是從十二歲開始拿月例的,可是到了現在,竟然只存下了一點點。”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銀子被用到哪里去了。似乎都被她娘拿了要么買書,要么買布,還打了一些首飾。

回了尚家,未時已過。秦氏只得無奈的嘆氣,女大不中留。她叫過尚錦葵說道。“明日是你大姐回門的日子,你萬萬不可生事。”

撲進秦氏的懷里,尚錦葵說道。“知道了,娘你放心好了,我連這個院子的門都不會出,怎么會去生事呢?何況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庶女,用不著我露面的,我又不像尚蓮心,愛出風頭。”

一夜無夢,第二日尚錦葵老老實實的在家里做女紅,只不過那心思時不時的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九兒看著尚錦葵,急匆匆的便去找了梅姨,說尚錦葵不正常,怕是生病了。梅姨一聽著了急,急忙趕過來,看了尚錦葵后不由得說道。“九兒,你可真是個老實孩子,你家小姐啊,不是生了病,而是害了相思。”

已是日上三竿,那趙安康還抱著美姬妾睡覺。而今日本該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尚瑾瑜帶著小翠去找趙安康,她在想,不管她在平陽王府過得如何不好她都可以忍,可是回門這樣的事,要是夫君不陪著,那不是告訴天下人,她尚瑾瑜被夫家嫌棄嗎?她還有什么臉面?所以明知道那趙安康是不會搭理自己的,可是她還是來了。果不其然,小翠才進去,便被里邊伺候的丫鬟給轟了出來。不得已,尚瑾瑜親自走了進去,那丫鬟倒是不敢放肆。當尚瑾瑜走進后,看見的便是一男二女睡在一起,她氣得差點昏厥,被小翠給扶著走了出來。

那尚瑾瑜哭了一場,可是她還是不能自己一個人回尚家。所以尚錦葵找到了平陽王哭訴了一番。平陽王拿著一根棍子將趙安康給打的滿院子亂跳。最后,趙安康盡管不情愿,還是陪著尚瑾瑜來了尚家。不過他來尚家不只是因為他父王要他來,而是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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