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 清穿之福晉要搞事兒
- 洛水一夢
- 4126字
- 2020-11-17 13:28:35
素文守在格格爾的床邊,當(dāng)?shù)谝豢|陽光滲入閣樓,格格爾猛然驚醒了,她夢到了烏拉那拉氏,夢到了他的父母,夢到了很多很多,可是醒來后,夢里的一切開始模糊不清,記不得了。
格格爾整個人怔怔然的坐在床上。
“格格。格格!格格!”素文心中閃過不太妙的感覺,低聲不停的呼喚著。
后半夜已經(jīng)有人來通知過了,今兒個四福晉開始治喪,太子妃早上可能會過來幫忙,他們必須早早的起來,趕去哭靈。
那傳話的人,似乎收了指示,給素文透漏了福晉的死因,還提點(diǎn)了一定要去哭靈。
這個就算沒有人提點(diǎn),素文也知道必須得去,更別說福晉還是被害死的,這要是誰敢不去,或者突然病了去不了,只怕各種流言立馬出來了。
素文見自家格格沒有反應(yīng),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總不能比太子妃還去的晚吧。
素文咬咬牙,捧出昨日發(fā)的喪服,也不敢叫人進(jìn)來,嘗試著扶著格格爾起身,誰知格格爾雖然猶如魔怔了似的,但是卻會順著自己起身動作,也算是讓素文為其換服沒有那么困難了。
素文扶著格格爾做到梳妝臺前,讓人送水進(jìn)來后,就打發(fā)人出去,利落的梳了個小兩把頭,簪了個最簡單的白玉簪,其他的什么都沒敢往上帶,生怕落人話柄。
可哭靈要是不哭出來,也是一種罪責(zé)啊。
“主子,我們得去正院哭靈了。主子,您最大的愿望不是混吃等死壽終正寢嗎?您這樣,不哭不鬧,要是落得話柄,誰都保不住格格您啊,格格,您難道忍心看你父兄為您焦急上火乃至難過嗎?”素文緊緊抓著格格爾的手,雙眼緊緊的看著自家格格無神的雙眸。
“格格,這一年我們都過來了,難道您要在這里摔跟頭,福晉去了,已然事實(shí),您再怎么接受不了,我們只能接受。”素文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說啥,只求自己說的哪一句能點(diǎn)到格格的心上,讓魔怔的格格走出來。
“素文,別哭。”格格爾低眸看著素文,伸手擦去她的眼淚,都說宮中無真心,宮中容不下天真的女人,她與素文半路主仆,更不該輕易的交出信任,更不一樣天真的以為素文是個好的。
可是格格爾只是個闖入者,哪怕有著原主的記憶,也只能盡量忍著保證不爆馬甲,可是那些宮斗宅斗的技能,真的無法想開掛那樣融會貫通運(yùn)用自如。
那只是爽文小說,而她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活在清朝,活在四阿哥的后院,活在卑微的份位上。
“格格,我的小主子啊,您可算是回魂了。時辰不早,奴婢只能給您準(zhǔn)備點(diǎn)艱難的早膳,您趕緊多用點(diǎn),待會的哭靈可是辛苦活,這條什么都沒有繡的帕子是干凈帕子,給您左邊袖子里,這個繡蘭花的帕子,奴婢已經(jīng)給您染了些姜汁,您要是哭不出來的話,就輕輕掩下眼角,別摸多了,不然會哭的眼睛受不了。
格格,你可以要記好了,您手上繡蘭花的是染了姜汁的,可萬萬不能丟失落入他人之手,所說大家都是這么著來的,可畢竟沒有放在臺面上。”
“好噠,我一定拿好,你格格我丟了,這帕子都會丟噠。”格格爾故意捏了捏素文的小臉,雖然自從醒來后,心中老是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看著擔(dān)憂自己的素文,格格爾不想說出來,讓素文更加擔(dān)心。
格格爾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憔悴,未施粉黛,想著這樣挺好的,本想著將素文留下休息,免得跟著自己哭靈遭罪,可是想著素文是自己的貼身之人,便作罷了。
“走吧。等會哭靈,我是偷懶不了的,你自己看著,不管是給人跑腿還是幫忙干點(diǎn)什么,只要能讓自己稍微松快下,就去,千萬不要死跟著我。你要是累著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格格爾拍了拍素文的手,不容素文拒絕。
吱嘎,厚重的門打開,陽光傾瀉一地。
整個四阿哥所看不到一點(diǎn)鮮艷的顏色,全都被滿眼的白所覆蓋。
逸云閣更是早早被奴才掛上白燈籠,白球花。
格格爾穿著旗鞋,步履匆匆的往正院而去,愣是比平日里少用了一半的時間。
正院大門敞開,從正房屋檐前到正院院中跪著一地的奴才,陪嫁的跪在最前面,再就是伺候的奴才,之后是灑掃粗使婆子。
侍妾里只有最不得寵的武氏比格格爾早到,武氏遠(yuǎn)遠(yuǎn)的對著格格爾福了福身,站在院門右邊空地上,離著稍微院門口的蜿蜒小路很是有點(diǎn)遠(yuǎn),旁邊不遠(yuǎn)處面對著武氏似乎站著一個爺身邊的小太監(jiān)。
起起伏伏的哭聲,讓格格爾有些感嘆,這跪了一地,又有幾個是真心在為烏拉那拉宜修這個哭,而不是為了她這個身份。
格格爾還未靠近院門,就有一個太監(jiān)走上前。
“格格留步,四阿哥吩咐了,您與另外幾位就在這兒給福晉磕三個頭,然后去那邊的公公哪兒,原地跪送四福晉至靈堂。之后這位公公會帶你們?nèi)iT準(zhǔn)備的地兒哭靈。
“這、不用去靈堂哭靈嗎?”格格爾低聲確認(rèn)了一下,內(nèi)心有點(diǎn)懵。
“回格格,不用。”
格格爾停下腳步,跪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磕了三個頭,起身,去了公公那邊,也沒有與武氏靠太近。
確認(rèn)這個距離,低聲說話,不會被聽見,格格爾佯裝低眉順目,打算讓素文科普下皇子福晉喪儀的事兒,看是不是自己哪兒認(rèn)知錯了。
“素文,一般皇子福晉喪儀按照制度是什么樣的?”
“格格,若皇子福晉喪,親王世子、多羅郡王以下至奉國將軍、固倫公主、和碩福晉以下及固山格格、奉恩將軍妻,咸會集。朝供饌筵,午供果筵。初祭用引幡一,楮幣十二萬,饌筵二十五,羊十五,酒七尊,讀文致祭。繹祭陳楮幣三千, 饌筵十二, 羊、酒各七。百日、周年、四時致祭禮同
按照制度,未分府或住在宮里的皇子福晉去世,是要按照親王福晉的喪事來辦理的,還要置辦金棺座罩等項(xiàng),這些均用紅色,無應(yīng)用儀仗。
只是這次皇子福晉是在鈑金節(jié)去的,費(fèi)揚(yáng)古大人戰(zhàn)功了得,深受圣上的喜愛和信重,這喪儀倒是不好說最后會如何。 ”
“那身為侍妾、或者皇子格格,福晉去了,是跟奴才一樣跪在外面,還是在靈堂里哭靈?”
“一般是在靈堂上哭,有的會是在靈堂偏殿哭靈。但是有的時候,身份太低的、如通房、侍妾這類沒有名分的,會以沒有資格為主母哭靈為由,將人打發(fā)在自個住處里,面向主母停靈的方向哭靈的。”
素文正說著,太子妃帶著大福晉三福晉以及禮部的人來了,帶來了康熙的特諭,所有跪在地上的人,調(diào)頭給太子妃請安,恭迎太子妃進(jìn)正院。
果然康熙為了四阿哥的福晉破了祖制,惹起不少人私下議論紛紛,可經(jīng)過昨日的天子一怒,今兒誰還敢不怕死的跳出來反對,那不是忠言直諫,那是腦子有坑,找死。
“今四阿哥之福晉,所有金棺座罩一切,著施恩俱用金黃色。其儀仗照親王福晉之例賞用,其旗色著用鑲白。至應(yīng)行事宜,著各處照例豫備。并著將此旨意載入《會典》”。
太子妃主事,大福晉三福晉協(xié)理,主持四福晉喪儀一切事宜,還是大辦的那種,四福晉死后喪儀可謂是極盡榮。
大福晉三福晉帶人負(fù)責(zé)四福晉死后哀容,太子妃則安排四福晉入棺事宜,已經(jīng)靈堂的進(jìn)一步布置。
四福晉抬出正院時,院子內(nèi)外哭聲震天,嚇了格格爾一大跳,差點(diǎn)就失儀了。
等目送四福晉的棺槨走出老遠(yuǎn),再也看不到后,奴婢們才扶著各自主子起身。
格格爾極小幅度的活動了下跪麻的腿,覺著渾身血都是冷凍了似的。
“諸位,請吧。”小德子對著幾人做了請的手勢,全無往事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客氣。
昨日后院大清洗,可是清洗出不少事兒了呢,這批侍妾,嘖嘖,以后都不行了。
到時這費(fèi)莫格格,從進(jìn)后院起,就一直在減少存在感,師傅說倒是讓人不好琢磨出深淺來。
小德子將人領(lǐng)著去了單獨(dú)的屋子里,屋中央條案上放著四福晉的牌位,四個蒲團(tuán)方方正正的放在屋內(nèi),兩側(cè)立著兩個奴婢。
格格爾猜測這里應(yīng)該離靈堂不是特別遠(yuǎn),畢竟還能聽到起起伏伏的假哭聲。
“請吧。哭靈期間,不可帶人伺候。”小德子伸手將四個奴婢攔下,讓其回去,到時間再來接人。
“奴婢請格格安。”兩個高個子奴婢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只給格格爾請了安,請所有人跪下哭靈后,便回到原地繼續(xù)站著。
眾人有種被看守的感覺,連有點(diǎn)膨脹了的李氏,都不敢拿喬,乖乖的跪下,拿出帕子開始賣力表演,其實(shí)心中則一刻不停的在算計(jì)著。
康熙的破例,讓憤怒悲痛的想要大鬧阿哥所的費(fèi)揚(yáng)古大人,只能入宮感激涕零的叩謝皇恩。
其福晉在接到女兒的噩耗,當(dāng)晚便昏厥了過去,醒來了悲鳴不已,可憐一夜便生了華發(fā),整個人精氣神全無,蒼老了十來歲,眼看著怕是要隨著女兒去了,康熙當(dāng)即讓梁九功安排了太醫(yī)駐守在費(fèi)揚(yáng)古府邸,就連四阿哥所這邊都派了太醫(yī)待命,就怕費(fèi)揚(yáng)古的福晉來見女兒最后一面,人也跟著沒了。
費(fèi)揚(yáng)古福晉到了靈堂,看著女兒,悲痛的厥過去了好幾番,最后是兒媳婦們將人給扶了回去。回府后,就病的昏昏沉沉,也就是四福晉設(shè)靈堂第二日后人便起不了身。
十月十九日,即烏拉那拉氏死后的第六天,康熙派大臣帶領(lǐng)精通堪輿的風(fēng)水官,于京城附近地方百余里以內(nèi)為相度圓寢福地,其規(guī)制與親王園寢相同,畢竟此時的胤禛還只是個光頭阿哥,沒有爵位,沒有封地,沒有掌旗,小小年紀(jì)哪兒來的墓葬之地。
清朝雖然是子隨父葬,可康熙將來是要挨著順治的帝陵安葬的,康熙自己的陵寢都還沒修完呢,哪有位置給自己的兒子。更別說順治的帝陵雖說前朝堪輿出來的風(fēng)水寶地,可康熙子隨父葬的話,帝陵周圍根本就沒有第二塊福地,怎么選都風(fēng)水很是不好,根本就不適合康熙拿來做自己的陵寢。
可是沒辦法啊,祖制在那兒橫著呢,康熙沒得選啊。
要不是出于對烏拉那拉氏的愧疚,康熙也不會讓人風(fēng)水官在京郊擇福地,還許諾建造時以親王規(guī)制等同。
烏拉那拉出殯的日子,場面十分隆重氣派。康熙特旨賞用的親王福晉的儀仗排在最前面,有暖轎一乘、朱輪車一輛、紅羅曲柄寶相花傘一支、紅羅繡寶相花傘一對、青羅繡寶相花扇一對、紅羅繡孔雀扇一對,等等。
胤禛親自護(hù)送金棺從殯宮到園寢。第二天辰時,神牌刻字填青,神牌上鐫刻“四阿哥福晉神位”。
等胤禛下葬了烏拉那拉回程時,格格爾先是從灰耳口中得知福晉中毒乃是兩名后妃對龍裔下手,巧合下同樣的地方,巧合混合成了封喉毒藥,陰差陽錯的送到了四福晉面前,然后四福晉掛了。
格格爾內(nèi)心可謂是滿滿的臥槽,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作為現(xiàn)代人的齊格爾,她是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不信,更何況她老有種特別不好的感覺,一種屬于危機(jī)的直覺。
胤禛回到四阿哥所,一身灰塵撲撲的,連洗漱都顧不上,便讓人匯報,***也是個能人,就靠著佟貴妃留的人,還真讓他查出了點(diǎn)不一樣的東西。
胤禛心中咯噔一下,眼中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屬于皇子的威嚴(yán)外泄,壓得***喘不過氣來。
胤禛讓***順著繼續(xù)查,將四福晉之死可能是沖著福晉之位的猜想指出,讓其也可試著以這個懷疑為基礎(chǔ)展開懷疑。
***本來想問要不要以費(fèi)莫格格為誘餌,展開行動,來驗(yàn)證這個猜想,說不定還能抓出幕后之人。
***想了想四阿哥之前對逸云閣的安排,決定還是不要開口的好,免得惹了主子不喜,那可真就是蘇培盛一人專美于前,沒他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