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走后夫人說:“夫君,看九弟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從前可不是這樣子,拿錢理所當然沒這么客氣。”
“不變才怪,經過這次生死懸于一線,嚇都嚇個半死,畢竟才十七八的小孩,但愿不失志氣,日后也好在軍中謀個差事。”
李斌沒管這么多到了晚上,拿個小木棍到城邊上守候,聽蛐蛐叫,他要找聲音響亮的,一直等到下半夜也沒聽到要找的,都是些次品下級軍官,只好回家睡覺。
第二天微微亮李斌就起來朝外面跑,管家感到奇怪這小子以前不睡個太陽照屁股什么時候起過?莫非經過一劫改了性子?
李斌可不是去玩,他走遍京城大多客棧,茶館,賭場,妓院沒敢去,皇宮去不了。然后選擇一個一般的茶館看古人斗蛐蛐;看來古人常識都懂全都是選個頭比較大,須長的在斗。李斌盯著一個大腿筋節長而尖的蛐蛐押了二兩銀子,結果贏了,得了二兩銀子,一天下來竟然贏了二十多兩銀子,著手一算現在他已經有了三十兩銀子,見好就收的道理他懂,高高興興拿著銀子回家了。
管家看見說:“九爺今天春風滿面,是不是撿著錢了?”李斌嘆了口氣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遲早要他好看。
晚上李斌又跑到城墻根下尋找上品蛐蛐,還是一無所獲,一連幾天也沒找到有價值的蛐蛐。想起小時候有人說過墳地里的蛐蛐最厲害。就找到管家問:“京城什么地方有墓地?”
“你問這個干嗎?莫非想挖墳盜墓,斷子孫的事咱可不能干。”
“你老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人嗎?只是聽說那里的蛐蛐厲害,我想找個來。”
管家心想你連皇帝的小舅子都敢殺什么事干不出來:“九爺膽子大是出了名的,城西倒是有片墓地,不過都是平民百姓沒什么物件可挖。”
李斌要的就是這句話,其他的不管了愛說啥就說啥,找了個面口袋晚上朝城西去了,一走就是五六公里路,古代社會大部分人晚上沒事干又怕浪費燈油早早就上床睡覺,尤其是郊區連路燈都沒有漆黑一片,四周無一人,雖然李斌是無神論者,臨近秋天這秋風一吹,樹葉嘩啦啦響,感到毛骨悚然,心里開始打鼓,媽的,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怕鬼不成。
走到墳地后爬在地上聽動靜,突然聽到“呼哧,呼哧”的聲音,遭了,沒碰到鬼碰上個野獸我也玩完,想站起來兩腿發軟就是站不起來,只有向前爬。不知李斌是蒙了還是傻了不退反而向前爬,爬上一個墳堆再也不敢動了,從微弱的月光下,看見幾束綠光閃爍,是狼從墳地里刨出尸體正大口大口啃呢。
李斌想站起來往回跑可腿就是不爭氣,不聽使喚,干脆兩眼一閉,手捂著耳朵爬在墳堆上紋絲不動,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耳邊聽到“笛,笛”的叫聲,響而脆,這就是我要要找的蛐蛐啊,慢慢睜開眼睛,狼早已經沒影了,這時來了精神順著聲音慢慢摸去,聽準目標拿著面口袋扣了上去,然后不動繼續聽,果然再沒有聽見叫聲,看樣子是扣住了,李斌拿起面口袋把口一扎撒腿就往回跑。
回到家里敲門管家嘴里還不干不凈,李斌只想著口袋里的蛐蛐也沒在意,關上門點燃油燈,找了張紙做了個口袋封死一邊,然后慢慢打開面口袋,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又黑又大須長的蛐蛐在里面跳,李斌欣喜若狂,這就是他要找的黑頭將軍屬于最善斗蟋蟀科的墨嶺,少有的極品,小時候要得到這個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他拿紙口袋順著蛐蛐跳動把它裝進去封上入口大功告成。
這一夜是李斌到古代后睡的最踏實的一夜,再也不擔心會餓死無所適從,起碼的生存有保障了。第二天醒來伸伸懶腰,拿過枕邊的紙口袋輕輕搖一搖,臉上露出了笑容。下來就是找個好罐了,可李斌找來找去發現家里有很多陶罐,罐底都印著官印,哪可是官窯是古董啊,拿到現代也值幾十萬,狠了狠心黑頭將軍也應該能享受這待遇。其實李斌是陷入誤區,老是拿現代做比較,按當時來說人們都用這些也不稀罕。
接下來幾天李斌就開始訓練,可能有些人說一個小蟲子還能訓練?哪是你沒玩過蛐蛐,樂趣多了去了,用草引(又叫熱草)挑逗蛐蛐的嘴,激發它的戰斗熱情,挑急了它就會張開翅膀發出“笛,笛”的叫聲,跟草引斗,這時你就不要惹它,蓋上蓋子憋著它,反復幾天后你拿出去找對手可以說百戰百勝。
這一天李斌翻箱倒柜找了一件看似檔次高點的衣服穿在身上,拿著陶罐走出房門,看到管家驚訝的表情,也沒理他朝京城最繁華的地方走去。
管家進了正堂說:“夫人,我看今天的九爺儒雅一身跟從前大有不同,虎氣退去,有股文人的氣派,但又不同好像出道人家進入一種境界超然脫俗。”
“是啊,我也感覺小九許些變化,大災大難必有大心智,但愿李家能出個曠世之才。”
這時的李斌進入一家客棧,大的賭家他還不敢去,囊中羞澀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只有屈就掙點小錢。幾個桌子都在斗的熱火朝天,李斌每個桌子前轉了轉,看押錢的數目,蛐蛐的質量心里有了把握。
突聽到一個人高聲叫喊:“哈哈我又贏了,還有那個敢挑戰?我殺他個片甲不留。”
李斌最想聽這種聲音;西方有句名言:“上帝想讓他完蛋,首先使他瘋狂。”驕兵必敗的道理人人都懂,可要做到確實很難,往往一不留意露出本性。
李斌朝他走去:“這位兄弟我跟你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