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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玩得挺妖

“要么跟著領導走,要么跟著感覺走,有一步算一步。”宋青樹不急不忙的說。

沒用多大會兒,楊鼓過來了,神情稍顯低沉:“對應不上,鞋子也是全新的,根本沒穿過。”

“猜著了,那傻子昨天來就沒穿鞋。”

“你們在查三炳?”

“不查他,我們就沒人可查了。”宋青樹講出了警方的窘迫現(xiàn)狀。

白爭猶豫了一下,“這里是個小山村,平日里少有人穿皮鞋,那么眼下其實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兇手習慣穿皮鞋,極有可能,不是這個村里的人。第二,兇手為了這次行動,刻意裝扮。”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么范圍就會縮小,主要排查胡英近來有無人際往來,比如,有沒有誰去拜訪她。”

宋青樹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白爭,“這不就找到你了么?”

后者尷尬的撓了撓頭。

“講實在的,我還是覺得那傻子最可疑,你也沒說明白,應該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人心理變態(tài),把殺人看成一種十分莊重的事兒,這才特地穿上了皮鞋。”楊鼓沉吟著說。

大半天的功夫荒廢過去,整個案件的進程止步不前,主要是線索太少,只能依靠猜想,這得猜到猴年馬月去?

僵局,一直持續(xù)到下午,白爭又一次在派出所看到了胡英的兒子波者。他這兩天一直在村里不曾離去,幾乎是隨叫隨到的狀態(tài),孫敬嚴傳喚他詢問相關細節(jié),卻讓白爭撿了個便宜。

波者腳上穿的,就是一雙皮鞋,雖然因為來回跋涉沾染了泥土,但依舊可以看出價值不菲。

復觀他的身形,瘦瘦高高,似乎也能對應的上。

因為前些日子才處理過劉有金和劉老煙父子,所以白爭幾乎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懷疑上了眼前的中年人。

“你們查過他么?”

“查過,對照口供,一切屬實,一星期以前,他來西山鎮(zhèn)接胡英,但是胡英沒走,當天,他就開車離開了,村里很多人都看到了那輛別克。”

“你說,他會不會去而復返?”

宋青樹皺了皺眉頭,沒有答話。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派出所里就沒了宋青樹的身影,直到晚飯過后,這人才風塵仆仆的回來,滿臉喪氣。

“沒人在村里看到過他,草舍里也沒有他的生活痕跡。”

“那現(xiàn)在就一個辦法。”

晚上八點,波者被正式提審。

樊梨花每次出差都會隨身攜帶蜜餞,一個巴掌大的小罐子里,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梅肉,這是她的寶貝,從來不與人分享。

“爭哥,白老爺子對你怎么樣?我聽人說,后爸很變態(tài)的。”小妮子邊吃邊問,原本個子就小,抱膝而坐,就像個未成年的女娃。

“挺好的,你說的那是少數(shù)。”

“咱們兩個其實差不多,我爸前年給也我找了個后媽,不過她有時候挺討人厭的。”

白爭看了看那張因為貪心把腮幫子塞鼓了的小胖臉,“總不能虐待你吧?”

“那倒沒有,就是有事兒沒事兒總數(shù)落我們父女倆,說我們是一路貨色,小的騙財,老的騙色。”樊梨花說到這兒,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我爸說,我奶奶以前特喜歡白爺,所以那時候師傅跟我說你很像年輕時候的白爺,我就對你很好奇。”

“現(xiàn)在呢?”

“還是很好奇。你知道我?guī)煾的莻€人脾氣很怪的,我都伺候不好他,但是他總夸你,還讓我認你當哥,說你往后肯定是個人物。”

白爭有些詫異,沒想到老帕所對自己居然有這么高的評價,不過認親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以前他有過妹妹,還不止一個,她們都沒有樊梨花這樣的家世,長得也沒有她標致,但是都很懂事,討到了好菜好飯,瞞著大姐藏起來,半夜里偷偷拿給他吃。但結果呢,臨到災荒,他一個都沒有護住,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餓死。白爭到現(xiàn)在都記得,在那些刺骨寒冷的夜晚,破落的木樓里,那幾張臟兮兮的小臉,“哥哥我餓”,稚嫩童音仿佛還縈繞在耳廓。

“吃不下了,給你了。”樊梨花把剩下的半罐兒塞到白爭手里,轉身離開了。

宋青樹鳩占鵲巢,單手搶過了蜜餞,往嘴里一股腦的倒了不少,還回去的時候,里面只剩三四個。

“看啥?人民警察辦案辛苦,晚飯都沒撈著,征用你點兒小零食還不樂意了?”

白爭嘆了口氣,“怎么樣?”

“太甜了。”

“我說的是波者。”

“應該不是,案發(fā)當天他在縣里,早上七點的時候,去樓下吃過東西,已經派人去取證了。”

“三炳該放了吧。”

“為啥放?”宋青樹把頭一歪。

“為什么不放?”白爭反問,“眼下又沒有實證可以指控他。”

“我說你這人就是缺心眼兒,人家現(xiàn)在掛著嫌疑犯的名頭,能在所里吃幾頓好的,你嫉妒是不是?”

......

晚上十一點,縣里的同志傳來了早餐鋪的監(jiān)控錄像。

“三月三號早上七點二十分,波者帶著老婆孩子下樓吃了早飯。按照我們先前的推測,胡英死亡的時間與其重疊,時間存在沖突。”

“你不覺得別扭么?”白爭看著屏幕皺眉道,“尋常一家三口帶孩子出門,應該是什么樣的情形?”

楊鼓和宋青樹對視一眼,不謀而合的走到了白爭的兩邊,“這樣?”

“......是,雖然也有例外,但是這種,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看,爸爸單手摟著媽媽,孩子,是媽媽牽的,一直墜在兩人后頭,就像是......”

“遛狗。”旁邊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似乎是因為心有靈犀,兩個糙漢相視一笑。

“我記得先前你跟我說過,說胡英老太之所以不愿意去兒子家,是因為兒媳婦不待見她,覺得她做靈婆的身上不干凈,怕孩子受驚。”

“波者也很看重他兒子。”宋青樹補充。

“也不知道你們留意沒有,視頻里的男人雖然體型跟波者很像,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正臉,那個女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幫他遮擋。”

“我覺得,有必要深究一下。”白爭總結說。

楊鼓:“我給老大打個電話。”

“孫組長不在所里?”

“晚前就回縣里了,現(xiàn)在我們刑偵科缺人手,能管事兒的也就他一個,連軸轉,沒辦法。”

往后兩天所里再次忙碌了起來,白爭反倒是閑適下來,整日待在值班室,一來二去的,跟西山鎮(zhèn)的民警也混熟了。相對于鄔棚鎮(zhèn),這邊兒的休閑項目就要齊全一些,不光有中小學生的語文課本,還有些必讀書目,也不知道是哪位知識分子,在抽屜里放了文房四寶,時間長了,大家伙兒都迷上了寫寫畫畫,不少同事都能寫出一手好字。

“好興致啊白大少。”宋青樹哐當一聲把門推開,嚇得正在進修的白爭渾身一抖。

“查到了?”

“有那么點兒進展。波者有個兄弟,叫錢松,倆人好到穿一條褲子,經過比對,我們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身材都差不多,視頻里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這條線楊胖子還在追,估計晚點兒就能有結果。”宋青樹一屁股坐在長凳上,似乎有些疲憊,“另外,我這邊兒了解到波者持有的幾支股票,在二月底都有不同程度的虧損,其中南山醫(yī)藥直接跌停,這位朋友損失巨大,好在前天買入的風尋影視漲勢喜人,算是扳回了點兒面子。”

白爭點點頭,聽這意思,也只是才起步而已,具體結果還是得等。

“說實話,這事兒有點兒巧,風尋影視我也買了點兒。這家影視公司,資金鏈破裂,已經在退市的邊緣,現(xiàn)在之所以會漲,全都是有人在故意炒作,隨時可能會崩盤,玩兒這種股票,拼的就是一個短線操作,玩得好,撈一筆全身而退,玩不好,就會被人割韭菜。而且我告訴你,波者在這支股上投了三萬多,以他的家庭條件來說,這不是個小數(shù)兒。”

宋青樹喝了口水,“最最主要的是什么,是現(xiàn)在,他娘死了,他現(xiàn)在壓根兒沒有精力去拼短線操作,大盤不穩(wěn),又沒時間盯,隨便換一個人都拋了,他卻還捏在手里......哦對,忘了你是個鄉(xiāng)巴佬,說了也理解不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這只股,他玩兒的挺妖。”

“......”

談完正事兒,宋青樹又懈怠起來,瞟了一眼桌上的宣紙,由衷贊嘆:“好字!”

白爭低了低頭,他其實不會寫毛筆字,先前正在臨摹,烏云壓城四字才寫頭一個,給宋青樹那么一嚇,手一抖,要死不死的點成了鳥。

兩個人在值班室打屁打了半個鐘頭,楊鼓就回來了,這胖子顯然收獲頗豐,走起路來那叫一個意氣風發(fā)。

“錢松那邊兒我查了,他在咱們所里有案底,是個詐騙犯,進去蹲了兩年,才放出來不久。這孫子原先跟波者不認識,也是年后才瞄上的新財主。不過這回情節(jié)相對嚴重,不光是騙了錢,連帶人老婆也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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