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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這事兒沒完

  • 荒野追兇
  • 執寧
  • 3087字
  • 2020-11-18 14:37:02

“說說。”

“以前,麻嬸給劉有金介紹過一個對象,朱園鎮的,長相挺好,脾氣還順,只可惜是個啞巴。當時人姑娘家對這頭還挺滿意的,說好事兒能成,大三件都不要,就給閨女圖個好小伙兒。”

“但是劉老煙沒管這些,他就覺得麻嬸這是在作弄他,弄了個零件兒都不齊全的給他當兒媳婦,招人笑話,喝多了酒,堵在村頭兒罵了好半晌的街,什么騷婆娘賤娘們兒全用上了,打那以后,兩個人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這事兒白爭也清楚,都是麻嬸來小竹樓作客的時候自己談的,當時兩個人都權當聽趣兒了。

宋青樹起身,從灶臺上拿了瓶醋,往碗里放了不少,“要不要?你呢?......所以你想啊,就這么不對付的兩個人,劉老煙憑什么拿酒給她?”

白爭:“原先我想過,有可能是劉老煙想要跟麻嬸和好,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我否決了,我了解他,面子看得比命重要,如果能主動低頭認錯兒,當時也就沒那一茬兒了。”

“那要是打算拿出來給大伙兒喝的......”楊鼓說到一半兒就啞了,別忘了,這酒,可是等桌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拿出來的。

“還有王普洱,他跟劉老煙一個村東一個村西,八百年不往一塊兒去,這又是趕了什么趟子才喝上這杯酒?”

楊鼓把已經空了的碗放在桌兒上,“甭管怎么說,這都是咱們在猜,到底怎么回事兒,明天一審就知道了。”

小竹樓里只有兩張床,楊鼓的體型又不予許有人共享一塌,故而白爭只能跑去跟宋青樹就和了一晚上。

第二天,復審劉老煙。

這老頭兒應該是一晚上都沒睡好,一臉萎靡。

但是當聽到楊鼓陳述,劉有金認罪伏法的時候,陡然就清醒了,情緒激烈。

“不能,這事兒不怨他!你們莫要聽他亂說,都是我讓他干的!”這是劉老煙受審以來,說過的第一句話。

“是我讓他找人釀的毒酒,我盤算好了,打算二月初三拿去給那賤娘們兒喝的!”

楊鼓:“你怎么知道二月初三她也會去長龍宴?”

“這我肯定知道的嘛!她是做媒的,逢著聚人的時候,肯定是要去參一腳的!”

“照你這么說,一切都是你事先計劃好的?那王普洱又是怎么回事?”

“呷,那龜孫,就是愛占便宜,蹲在桌兒上不走,眼看那娘們兒都要收活兒了,我就沒等,把酒擺上桌兒,打著給她賠罪的由頭請她喝。哪知道那老鱉饞得緊,非要嘗兩口,我怕那婆娘起疑,就沒擋著。”

“你為什么要殺她?就因為以前有過節?”

劉老煙看了看楊鼓,又看了看白爭,低頭猛抽了一口水煙,“我也是受了唬的。”

原來,村里與李寡婦有染的,不只是莊坐田一個,還有一直在裝傻充楞的劉老煙。

他說,李寡婦想要跟他成家,但是又礙于麻嬸阻攔,所以這才讓他起了殺人的心思。

麻嬸為什么阻攔,很容易就能猜到,可關鍵的是,李鳳竹為什么那么顧及她的意見呢?

這個問題,楊鼓可以解答。

這兩天,他詳細查閱了幾個嫌疑人的檔案信息,最后發現李鳳竹與麻嬸,居然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這個沒了腚的騷婆娘,就是想借著我的手去殺人,跟著就同莊憨子一塊兒過日子,算盤打得啪啪響,狗日的,要不是聽見外人說道,老子現在還沒活清亮呢!”劉老煙越說越氣憤,揚起手,把水煙筒摔了個稀巴爛。

所里的辦案過程按理說是保密的,李鳳竹和莊坐田的事兒不知是誰傳播出去的,也算是弄巧成拙。

“這都是在聽你說,你有證據證明是她慫恿你去殺人的么?”楊鼓問。

“證據?還要啥證據,你把她喊來,讓我當面兒跟她辯!”

白爭看了楊鼓一眼,兩者似乎在短短一瞬間達成了某種共識。

經過白楊的審批,當天晚上,劉老煙被釋放,不過他卻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李寡婦那兒。

把李鳳竹叫到派出所來與劉老煙對峙是一種愚蠢的做法,但是,反過來,就不一樣了。

孫敬嚴在劉老煙身上安裝了錄音設備,沒有實證,可以現取。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人就回到了派出所。

打開錄音筆,里面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你看,我已經把她給宰了,警察也沒查出個啥,把我放了,這回,咱倆能成個家了。”

“誰讓你殺人的?”

“不是你說她不讓你跟我過么?你說的,她只要活著,咱倆就成不了!”

“我是說了,但是你現在是殺人犯,我跟你沒法過。”

“行,你就繃著,我懶得跟你煩卵,明天我再來。”

“這樣成不?”劉老煙伸了伸頭。

孫敬嚴點了點頭,“行。”

“你兒子在審訊室等你,進去談談。”

劉老煙一愣,看了看白爭,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根據眾人對嫌犯口供的整理,大體已經理清了案件脈絡,這瓶毒酒,多半還是劉有金的主觀產物,原本準備用來毒害自家老父,但劉老煙是個老酒鬼,應該是喝出了茶釀的異常,當即選擇了接力打力,把酒搬上了長龍宴的桌子,這才害得兩人喪命。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孫敬嚴決定給他們父子獨處溝通的機會,要想校對出最貼合實際的口供不易,但是讓他們兩位當事人整合出來卻是輕而易舉。

“你出去就說,都是我讓你干的,別犯傻。”

審訊室里,劉老煙這般囑咐劉有金。

就算是鄔棚鎮派出所坐落于一個小山村,相對其他地方的條件都要艱苦,但是該有的基礎設施還是有,就比如審訊室里的攝像頭,一直都是在工作著的。

劉有金看著自家老父,好半晌才回答:“我造的就是我造的,不用你扛。”

劉老煙砸吧了兩下嘴,似乎很難受,他的水煙筒已經被自己親手毀了。

“那酒,是它自己壞的吧?”他問了一個很不切實際的問題。

“我搞的。”

劉老煙咳嗽了兩聲,單手捂臉,應該是哭了。他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說這有問題的茶釀只是讓兒子撞上了,不敢相信是劉有金特地搞來殺他的。

“我沒想到你能喝出來,喝出來還拿去給別人,你又是圖什么?”

劉老煙抹了把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你不是光想著去縣里開個廠么,手里這點兒錢,也就夠嗆包塊野地,房子都起不來,到時候就更急,聽爹的,再干兩年。”

看到這兒,白爭陡然明白了這位老父的心思。

兒子要辦廠,自己沒得錢,但是,李寡婦有。

本來是算計人家,現在反倒是被人家算計了。

二月十五正式結案,但是孫敬嚴和楊鼓卻沒有著急回縣里,宋青樹這個新晉刑警打著收拾行囊的幌子,在小竹樓里多窩了一天。

“不想去?”

“想。”

“那在這兒拖什么?”

“舍不得你。”

白爭苦笑:“我謝謝您,可千萬別舍不得我,你再不走,我那五只雞也保不住。”

宋青樹歪著頭,“要我說你這人啊,身上沒什么突出的地方,唯獨兩樣兒,勢利,膚淺,一輩子的市井小民,登不了大雅之堂。”

“大雅之堂管飯不?”

都說兩個人相處久了,性格樣貌都會越來越像,本來沉穩寡言的白爭,硬是給宋青樹帶了些皮亂性子出來,在無休止的斗嘴中,偶爾也能討到上風。

“你跟王滇紅......算了,不問了。”宋青樹胡亂勾搭慣了,白爭也看得多了,但是他總覺得這次情況有所不同,但要說這貨來真的,似乎又有些不切實際。

宋青樹樂呵一笑:“等哥們兒到了縣里,會好好幫你照顧樊妹妹的。”

“滾你媽蛋。”白爭下意識回應,但轉念一想,好像是話中有話啊?!回首再看宋青樹,明顯是皮笑肉不笑,于是用玩味的口吻道:“那這邊兒我也幫你看著點兒。”

第二天早上,宋青樹就跟著孫敬嚴走了,小竹樓里少了一個人,仿佛一瞬間變大了四五倍。

日子又恢復到了往常的平靜,因為宋青樹的離去,白爭一個輔警,也沒了整天往派出所里跑的必要,沒事兒的時候院前喂喂雞,院后拔拔草,時不時翻翻某人特意留下的成人雜志,過得閑適卻不充實。

這天清晨,白山養拄著拐杖走到了小竹樓下,輕輕喚了兩聲,白爭穿著個大褲衩就竄出來了,“白爺?您,您等我一下,我穿個衣裳。”

就和白爭設想的一樣,白山養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收他做干兒子。

“老三那邊兒我跟他電話里說了,現在主要是你,愿不愿意做我兒?”

“您不怨我?”

白山養盯著白爭眼睛沉默了幾秒,“怨,也怨不得你,都是自己造的孽。”

“......您不怨我就行,我給您當兒,給您養老。”

“嗯。”

白家的人手多,動作起來快,大院兒里很快就置辦上了飯桌兒,村里但凡是當家的,幾乎都來了。

白老爺子坐在堂中上座兒,白爭端了杯茶,雙手奉給他,當著一眾村民的面兒,跪地三個響頭,喊了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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