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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尋人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柱子后,柱子也覺得可行,可以一試,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柱子知道我一般不會輕易提起這件事,小心翼翼的問我:“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能找到人不?”。

我回道:“小時候大伯只帶我去過一次,不過后面我又悄悄的去過幾回,當時膽子小,沒敢去見母親,但地址還是記得的,不管怎樣,先去了再說”。

第二天我給大伯說有點事要辦,便和柱子坐車走了,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大伯帶我去見母親時說的話,他說這一切都是父親當年安排好的,不能讓我見母親,甚至不能知道母親的存在,只是在我一天天長大后,大伯心軟帶我去見了一面,此后再沒有第二次。

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和母親娘家的人接觸過,那邊家里有哪些人,我完全不知道,一個人也不認識,只是隱約知道母親一直由她娘家的人在照顧。

自從那一次見了母親后,大伯也把話說的特別狠,讓我不要自己去了解這些事情,否則肖家就沒有我這個不孝子孫,我知道這都是父親當年臨走時的要求。有時候我也會在心里埋怨父親,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們,以致于棄孤兒寡母于不顧,而現在,你又去了哪里?

等我們到了醫院后,我憑著兒時的記憶去尋找當年的那間病房,可這么多年過去,這里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當年的一家小醫院,現在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大型三甲醫院,我和柱子轉了兩三個小時,里里外外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

我有些急躁,柱子還算清醒,給我出了個主意:“阿姨當年不是精神方面有些問題嗎?咱們去精神科看看,找個人問一下,說不定能打聽到一些線索”。

這個辦法聽著不錯,于是我找到了醫院的精神疾病科室,門診室里面的醫生在忙,我不好貿然進去,想了想也去掛了個號,排在人群當中。

等到我進了診室,是個頭花已經花白的老醫生,問我都有哪些癥狀,我看這醫生年紀挺大的,可能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于是直接說明了來意,誰知這老醫生當時就罵了我一頓:“你這小伙子,沒病掛什么號,神經病吧”,接著又說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后面還有病人排著隊,索性把我轟了出來。

我郁悶的不行,來到大門口找到柱子,把事情告訴了他,柱子說要親自出馬,他倒要看看這老頭兒有多囂張,我攔下柱子:“瞎鬧,咱都是文明人,醫院人來人往的,別搞的影響不好。

正說著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子,是個禿頭,表情極其猥瑣,一上來就問我們:“兩位老板,專家號要不要?拿了號馬上就可以看病,不用排隊”。

柱子正煩著,兇狠的對禿頭男罵了句:“滾蛋,你看老子像有病的嗎?”,禿頭男被人高馬大的柱子嚇得一哆嗦,轉身就準備走,我一想有辦法,又把禿頭男叫了回來。

這人一看就是醫院賣號的黃牛,這些人不但對醫院的情況非常熟悉,而且認識一些醫院內部的人,平時我對這類人是嗤之以鼻的,但今天還真得找他們幫忙。

我把禿頭男拉過來,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下,并告訴他“你要是能給我打聽到消息來,錢不是問題,消息越多越好,不會差你半分的”。

禿頭男一聽是大生意,連忙點頭答應,不過要我先付一點定金,我沒有猶豫,掏了兩百給他,柱子威脅他說:“你個老小子,要是敢拿著錢跑了,信不信我能把屎給你捏出來?”。

禿頭男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們這行都是講信譽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我也聽得煩了,真他娘的啰嗦,于是趕緊把他轟走,讓他快去快回。

我倆就在大門口等著禿頭男回來,柱子問我:“那家伙長的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個貪財的貨,要是他腳底抹油溜了咋辦?或者當真打聽到消息,回來敲詐我們又咋說?”。

我說他要是跑了那我就認栽,若是敢坐地起價,你就看著辦吧,不過要等我先把話套出來。

我們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那禿頭男才屁顛屁顛的回來了,張口就說:“哎呀,兩位是不知道,你們要打聽的事隔的也太久了,不過好在醫院還有記錄,我托了好多熟人才打聽到”,說完看著我直搓手。

我明白他的意思,又掏了三百給他,這孫子貌似貌似還不滿意,把手上的三百塊錢翻來覆去的數,半天不開口,我強壓住怒火,又給了他五百說:“把你查到的都告訴我,不然就退錢”。

禿頭男這才作罷,笑瞇瞇的把錢揣進口袋,然后開口說到:“你們打聽的那個人,確診是精神方面有問題,據說是因為一起輸血事故導致的,在這家醫院斷斷續續的治療了十幾年,中途也轉過幾次院,但病情還是沒什么好轉,不過這人已經在很多年前就出院了,后來再也沒有來過這家醫院,好像是被家里人接回去修養了”。

“就這些?”,我又問他:“有沒有查到這位病人的家庭住址?”,禿頭男答到:“有,這個當然有,我都記下來了”,說著拿出一張紙條給我:“幸好你們找的是我,要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能拿到這東西”。

我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的抄了一個地址,我怕這孫子還留一手,又問他:“還有沒有其他信息?你盡管說,錢不會少你的”。

“呵呵”,禿頭男笑道:“老板,我也想賺錢啊,不過真沒有了,能搞到的東西都給你了,誰還會跟錢過不去,你說是不”。

“嗯,那就好”,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于是告訴柱子:“我在前面等你,別磨嘰”,順便給他使了個眼色。

接著我慢悠悠的往醫院外面走,大概一分鐘后柱子追上我,遞給我一踏錢:“拿著,我還給那孫子留了一百”。

我接過錢,和柱子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大爺的,居然勒索我,這號人就是欠收拾,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坑人。

我和柱子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過去,是離醫院不遠的一個鎮上,等我們到了之后卻傻眼了,這里已經沒有了村鎮的模樣,而是一家家的木料廠,很明顯這個地方被改造過了,成為了經濟產業基地。

我無奈嘆了口氣,我早該想到的,這些年國家發展迅速,到處都在規劃經濟產業,十幾二十年前的小鎮,被取代只是分分鐘的事情,這里的居民,肯定早就搬遷了。

我不死心,又和柱子在附近打聽,現在這里的人都是移居過來做生意的,對以前的情況也不太清楚,至于原來的居民搬往何處,都是一問三不知。

我倆挨家挨戶的問了一下午,也沒什么收獲,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和柱子只得回去,一路上心情很是復雜,時隔多年,當我再次來探望母親時,卻不知道她的去向。

柱子勸我:“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仔細想想,說不定這也是一件好事”。

“好個屁”,我回道:“以前雖然不能來看望母親她老人家,但我起碼還知道她在醫院,有人照顧她,可現在,她人去了哪里,什么情況都不清楚”。

“這個你不用擔心,鎮上的居民現在都是拆遷戶了,日子肯定不會差”,柱子見我瞪著他,又解釋說:“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你想想,既然這一切都是你父親當年安排好了的,那么就算你找到了你母親和她娘家的人,她們也不一定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當然,要是我們找到人了,固然是好事,即便沒有找到,也不算違背你父親的意思,我覺得,遲早有一天所有的答案都會水落石出的,你父親既然在多年前就做好了安排,那肯定就留了后手,只是現在時機還沒有到,所以你急也沒有用”。

柱子的一番話讓我心里寬慰不少,這小子說的倒有那么幾分道理,我也始終相信父親是不會害我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安排,肯定自有他的理由,也許真有那么一天,在某個合適的時候,所有的謎底終將揭開,希望這一天不會等的太久。

接下來的兩天,我心里平和了不少,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間覺得,自己之前急于去尋找的答案,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急功近利,往往會忽略掉眼前最重要的東西。

大伯他老人家精神抖擻,身體健康,每天給我們張羅好吃好喝的,柱子每天都在婷婷面前天南地北的瞎吹,時不時的講些笑話,兩人經常一起笑得合不攏嘴,我恍惚間有種感悟,也許這才是生活本來該有的樣子。

又過了幾天,我和柱子商量了一下,準備回武漢去了,咱們要辦的事兒沒什么眉目,也許真的是時機未到,大奎和阿坤還在公司忙著,我倆老是偷懶也不行,快到年關了,有些事情也需要處理。

臨走的時候,婷婷數落我:“哥,你別天天就知道忙工作,有空多回回家,你不在時候,爸他可想你了”,我反問她:“你覺得柱子這小子怎么樣?”。

婷婷沒聽出我的意思,笑著回到:“你這位兄弟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人挺有意思的,特會聊天,哪像你榆木疙瘩一個,這么大歲數的人了,也沒見給我帶個嫂子回來”。

“是嗎?”,我故作嚴肅的說到:“那到時候你倆定親,咱們得向他多要點彩禮,這小子可有錢了”。

婷婷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知道我在逗她,連揣帶推的把我趕了出來,我一邊笑一邊去追前面的柱子,不禁搖頭感嘆,這小妮子,終于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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