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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抉擇

難怪我們在峨眉山上一個游客也沒有看到,可能已經被當地政府全部疏散了,我心里算了一下時間,基本能對的上,我們在中山王的墓室里面經歷的那場地動山搖,并不是觸發了什么機關,而是這場地震引起的。要不是這場地震,我們很可能已經長眠在瓦屋山底了,但此時我已經沒有了剛才劫后余生的喜悅,里氏8.0級,如此強烈的地震,不知道會奪去多少人的生命,想想就覺得心里壓抑的緊。

一路上我們看到很多臨時組建的救援服務點和移動獻血站,大大小小的貨車正在裝載物資,應該是要運去災區的。當地的武警官兵和駐軍部隊也開始集結,口號洪亮,整裝待發,危機時刻,能看到一身迷彩的兵哥哥,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

到了成都天已經快黑了,我們告別了好心的司機大哥,天災無情人有情,陌路人的慷慨相助讓我們感動不已,祝愿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

我們找了一家旅館歇息,連日來的奔波勞累早已讓我疲憊不堪,柱子在旁邊已經開始打起了呼嚕,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前全是在瓦屋山底經歷的那一幕,我看見大熊在向我招手,看見老孔滿臉鮮血的瞪著我,看見老劉頭躺在青銅棺槨里安詳的面孔,看見天眼正發出的淡藍色的光幕………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柱子正在打電話詢問家里的情況,幾分鐘后掛斷電話對我說到:“一切都好,家里人都沒事”,我點點頭,暗自慶幸我和柱子還好都安全回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家里面交待。

剛穿好衣服,就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是若蘭背著包站在外面,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要和我們告別了。

“你…你這是要走了嗎?”,明知如此,我還是這樣問了,不知為什么心里有點不舍。

若蘭點點頭道:“嗯,我要去一趟美國,之前我在加利福尼亞拜訪過一位叫保羅的遺傳醫學專家,昨晚我收到了他的郵件,他說他發現了另外一份病例,跟我父親的情況一模一樣,邀請我過去看看”。

“哦,是這樣啊,那你…我以后…如果…”,我突然結結巴巴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東西。

“哎呀,婆婆媽媽的,真是急死個人了”,柱子在一旁聽的不耐煩了,直接對若蘭說到:“東哥就是想問你會不會把他給忘了”。

我一聽柱子這話,好像說的很對,我確實也是這樣想的,于是厚著臉皮說到:“對,柱子說的沒錯,我就是這么個意思”。

若蘭別過頭,抿嘴笑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少女般的羞澀,然后認真的說到:“怎么會忘呢,我會永遠記住你們兩個的,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特別是你,肖東”,若蘭說完舉起左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背上的牙印還沒有完全消退,依然清晰可見,。

我撓撓頭,尷尬的笑了一聲,心說你這哪是懷念我啊,分明就是記我的仇啊。

若蘭又拿出手機滑動了幾下,然后交給我,讓我把我的電話號碼存上去,我接過手機把我的號碼輸了進去,仔細檢查了幾遍以防輸錯了,想想還是不夠,一股腦的又把老家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公司的座機號碼和地址以及BJ的出租房和柱子家里的地址全輸了進去,又好好看了一遍才把手機還給若蘭。

若蘭又從口袋里面掏出車鑰匙讓我拿著,我一看心想這也太大方了,連忙擺手推辭到:“不行不行,你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柱子也趕緊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這車我們不能要,我和東哥這次就是去還老齊人情的,怎么說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這個樣子那就太見外了”。

若蘭“噗”的一下笑出了聲,隨即又正色對我和柱子說到:“你們兩個想什么吶,我是想拜托你們件事情,幫我把車拿去賣了,車子就停在之前的那個農家院子里,賣來的錢就捐給那些在地震中失去父母的孩子,雖然不多,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沒想到若蘭如此善良,心里還牽掛著災區人民,臊的我老臉通紅,我和柱子對視一眼,都在心里罵對方是個棒槌。

我接過車鑰匙,想了想又交給了柱子,成都他比我熟悉,認識的人也比我多,這件事讓他去辦比較靠譜些,柱子說這事兒就包在他身上了,讓我們放心。

若蘭看事情交待的差不多了,聳聳肩道:“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有事再聯系”。

我點點頭,心中依然有些不舍,說到:“那我們倆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已經叫好車了,這一趟耽擱你們這么久,你們還是先忙自己的事吧,再見了”,若蘭說完朝我們揮揮手,轉身走下樓梯。

看著若蘭獨自離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仿佛是在目送相識多年的好友,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朝著若蘭喊到:“老齊他在哪里,我要怎么聯系他?”。

若蘭停下腳步,回頭說到:“你不用去找他,等到合適的時候,齊大哥自然會來找你的”。

我有點沒聽明白,合適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時候?難道老齊不想早點知道我在天眼中看到的東西嗎?我正想再問,若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行了,別看了,人已經走遠了”,柱子拍拍我的肩膀,拉我進屋里坐下。此時我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不想做,索性又趟回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柱子已經開始打電話給他的朋友談賣車的事情了,看來這小子對若蘭囑托的事還是挺上心的。

我和柱子一直呆到下午才出門,離開旅館后我們到了車站,準備直接坐短途班車先回柱子家里,柱子去買票的時候,我看見候車廳里圍著一大群人,里面傳來一陣哭聲。

我走到人群中一看,是一位中年婦女坐在地上,正捶胸頓足的哭的死去活來,旁邊的幾個人一直在勸她要想開些。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位中年婦女家住汶川縣城,前兩天來成都走親戚,誰知道汶川發生了大地震,家里人也失聯了,目前生死不明,她想趕回去看看,可通往汶川縣城的道路已經被地震給震塌了好幾條,交通受阻,當地政府正在加緊打通路線,為了保證救災工作能及時順利的開展,加上災區的險情還沒完全消除,進城的道路實施了交通管制,眼下只有救援搶險和運送物資的車輛可以進出,這位大媽是擔心家人的安危,才會在這里哭的呼天嗆地。

我找了個空位子坐下,想起那位中年婦女撕心裂肺的哭聲,心里實在難受的緊,那位大媽只是這場天災中諸多悲劇的一個縮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的生命定格在那個平常的午后,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感慨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公司領導打來的,老板說我請的假期兩天前就到了,問我怎么還不去上班。我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解釋,一想到那枯燥煩悶的工作和庸碌無為的日子,心里忽然感到無比的厭煩,本想搪塞一下再請幾天假,卻直接開口向老板辭了職。掛斷電話后又撥通了王叔的手機,一陣賠禮道歉,畢竟這份工作是大伯托王叔給我介紹的,現在我突然辭職,好話還是要說上幾句的。王叔也沒有責怪我,說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能夠理解,只要我考慮清楚了就行。

柱子這時已經買好了車票,走過來遞給我一張,說還有二十分鐘就發車了。

我手里捏著車票,心里卻沒有半點回家的激動,一番思慮后,我將車票撕的粉碎,柱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我,沒有制止。

“說吧,怎么個想法”,柱子開口問我。

我想了下,對柱子說到:“我不能就這樣回去,這場地震雖然救了我們,但也帶走了成千上萬條人命,我必須要留下來做點什么”。

“你說的對,咱們都是穿過軍裝的人,軍中常說當兵的退伍不褪色,關鍵時刻我們不能當逃兵”,柱子說完也一把將手中的車票撕成了兩半。

“你干嘛?”,難道柱子也決定不回去了?

柱子嘿嘿一笑說到:“不干嘛,這**也不能全讓你一個人當了,再說了你一個人留下來我也不放心,我得罩著你”。

聽柱子這樣說我心里十分感動,好兄弟心意相通,不需多言。想著柱子這次陪我去瓦屋山一路歷盡艱險,還差點回不來了,現在又要留下來陪我,于是打趣問到:“災區那邊現在還比較危險,你小子怕不怕?”。

“我會怕?”,柱子兩眼一翻,滿不在乎的說到:“用我們老家的話說,我就是顆釘子”。

“什么意思?”

“我怕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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