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三分之一又沒了,司馬震天雷看著微微有些晃了,郭尋的臉色還是原來那樣。
司馬震天雷這時話也開始變多了:“兄弟,老子這些年喝酒真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讓老子刮目相看的,當年老子號稱叼炸西北酒中仙,一人喝遍黃河以北無敵手,當年自稱蘭州酒俠牛尿泡仔來挑釁老子說從來沒喝醉過,來這里老子談笑間就把他悶翻在桌子底下,當夜摟著馬廄里的母馬睡了一夜,好懸我那匹汗血寶馬差點懷孕,后來天山酒蟲魯狗蛋子自稱喝遍天下不知道上頭是什么滋味,老子一次把他喝上樹三天沒下來”。
郭尋忍不住哈哈大笑,似乎笑的太猛忽然又咳起來,憋了半天才道:“厲害厲害,幸會幸會,來來,干一瓢”。
眨眼間酒缸里酒又少了好多。
司馬震天雷道:“要說老子就服你,高調的十分自然,低調的不露痕跡”!
郭尋道:“別夸,走哪都有人夸受不了,跟你比起來差遠了,你家大業大有的是鞋襪有的是褲衩,我屌絲一個,每個月摳到屁眼里才摳出幾文酒錢,說來都慚愧”!
司馬震天雷道:“這不跟你吹,老子接手這鏢局時才二十剛出頭,那時候我這鏢局挫的啊,人家來保半斤黃豆還要老子寫血書保證,那真是人見人欺,馬見馬騎,邊關商隊的駱駝打這經過都嫌水淡不肯喝,這不過十年不到的時間老子這大鏢局現在穩坐西北第一鏢局的位置,現在老子見誰欺誰,一半是靠拳腳掙回來的,一半是靠這酒量喝回來的,老子把西北五大鏢局的當家喝死了三個,現在那些商隊想到這里歇腳喝水,在老子的地盤拉泡屎老子都是收費的,人畜兩個標準,大小便還分開收,大便兩塊五,小便一毛三。來,干”!
酒缸里又少了好多,也就剩下最后三分之一的樣子。兩個人都已經差不多了,郭尋看起來似乎更醉一點。
郭尋道:“好牛逼,你這商業頭腦絕對可以,你這一年白磚黃磚不得掙個上千萬兩”!
司馬震天雷道:“吹大了吹大了,也就掙點小錢,百八十萬的”。
郭尋道:“盡管看不慣你得瑟的樣子但吹的令人信服。你這再混幾年混個上市那你這鏢局的市值可得翻翻啊,到那時候就算你放個屁別人也會夸你口音獨到啊。到時候原始股可記得分兄弟一點啊”。
司馬震天雷擺擺手道:“不上市不上市,資本的水深,兄弟我是旱鴨子怕淹死。其實說實話我都不愛錢,因為我根本沒時間去花”!
郭尋道:“你吹牛的樣子真讓人忍不住想踹你,不愛錢捐點在我口袋里啊,讓我抱你大腿吧”!
司馬震天雷道:“一大幫人都跟著我吃飯,我得替他們存著啊,你魚大,我這水淺養不起”!
郭尋道:“得了得了,瞧你那小氣樣,開玩笑而已”?
司馬震天雷也似乎差不多了,盯著手里的瓢道:“你看我這瓢可是有來歷的,而且是大有來歷”。
郭尋道:“什么來歷”?
司馬震天雷道:“這事說來倒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白胡子老頭子,還有一只穿山甲,有一天穿山甲給他帶來一粒種子,他就種在山崖間,經過七七四十五天的雨打風吹終于發了芽,又經過八八五十四天的日曬雨淋長出成一根長長的藤,開了七朵美麗的小花,又經過九九七十一天結了七個不同顏色的葫蘆。山北面有個蛇精,還有個蝎子精,有一天抓走了白胡子老頭,結果那七個葫蘆里最大的那個紅色的葫蘆就炸開了,蹦出一個小孩去找蛇精算賬,我這紅色的瓢就是他那個葫蘆殼做的,你那橙色的瓢就是橙色葫蘆做的,還有上官兄那個黃色的瓢就是黃色的葫蘆做的,一共做了七個瓢,我有四個,還有三個在東北。。。”。
他忽然也身子一歪趴倒在酒缸邊。
郭尋拍了他幾下沒反應,于是也放下瓢將桌上的冷菜又夾到碗里。
“繼續干,別慫”!上官下馬威忽然又醒了。
其實他剛才就是裝的,郭尋早已看出來了。
他又拿起瓢道:“有意思,來,再敬大神捕一瓢”。
上官下馬威假裝推辭地拿起瓢又一瓢瓢跟郭尋灌起來。
“大神捕套路深啊”!
“哪里哪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過老子還真有點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
“你特么是真皮厚又真能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不懂我過得什么日子啊,多久才能吃到這么豐盛的一頓大餐啊,那還不敞開吃”?
他這話說的上官下馬威忽然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出來,看樣子他這次似乎真差不多了:“誰還不是一樣的心酸,你看老子表面上是大神捕,但公門里油水少啊,老子為什么這么瘦,還不是缺營養么?每天還要看上級臉色行事,遇到大案風里來雨里去的最后功勞都是領導的,老子圖什么?還不是活在這個世道壓力大么?房子那么貴,車子那么貴,就連水果都特么吃不起了,老子不努力孩子連學都上不起啊”?
郭尋道:“幸好我沒結婚”。
“你可千萬別往火坑里跳,現在的丈母娘可不好搞定啊。就算搞定了將來孩子也生不起啊,老子在京城混了十五年都沒混到京城戶口,要不然怎么回來這大西北待著。老子就羨慕你啊還是現在這樣瀟灑”。
“我有什么好羨慕的,屌絲一個,不像你們都是名人”!
“垃圾八到,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
他手里的瓢再次脫落,這次終于趴在了桌子底下。
酒缸已見底。
郭尋又將桌上的剩菜清理干凈,終于吃飽了。
“終于把他灌醉了,你特么真牛批”!
司馬震天雷竟然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