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人，卻是到死，也沒有得到父君一句歡喜，甚至因為太痛苦，情愿魂飛魄散，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她說，“我怕啊，我怕不管怎樣還是會愛上你的父君，所以這樣很好，一了百了，干脆利落。”

她用最決絕的方式來成全父君，那個男人卻并沒有回到天界，而是將自己封印在了天境山，像是在逃避什么。

真是可笑。

他總是對著年幼的自己說著，世間安得兩全法，可當他的母尊拋棄所有只為成全他的時候，他又突然變得迷茫無措起來。

是不是人都是近在眼前的比不過遠在天邊?

可當近在眼前的成了遠在天邊，遠在天邊的成了觸手可及的時候，卻又開始想念那份曾經的近在眼前。

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可明明道理都知道，仍舊會有那么多不撞南墻不回頭。

只是因為一句不甘心吶。

不甘心，所以，便成了世間安得兩全法，人最可悲的就是，偏偏要到失去無法挽回，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好在，他不會，因為他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其它猶豫遲疑的，便會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我見眾生皆平等，唯你是我情之所系的偏愛。

而褚小桃試一試的機會很快就到了，因為狐譽立刻，東山無主，沒過多久，便被一對蛇精夫婦占領。

當時褚小桃還不知道，想著偷偷去東山摘點水果，結果就跟兩蛇撞了個正著，還沒自報家門，便誤以為她是來搶山頭的。

就....打了起來。

好在褚塵之及時趕到，把她救了回來，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臉色非常不好，直接勒令她在屋內抄書，詩詞賦三百遍。

這可把褚小桃氣壞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還受了傷，可師父卻還要罰她抄書，她最討厭的就是抄書了。

沒寫上幾張，心緒便越發煩躁，干脆撂筆不干了。

“繼續。”未等褚小桃想法子偷懶，坐在不遠處打坐的墨褚塵之便閉著眼睛來上這么一句。

好像她什么動作他都瞧得見般。

褚小桃委屈了。

“師父~~”

“撒嬌也無用，繼續。”嚴肅古板。

“師父，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故意跟二花打起來的，我只是……”褚小桃努力想解釋。

明明是那兩條花斑蛇先動手的。

“繼續，詩詞賦三百遍，一遍不能少，之后，為師還會抽查幾首讓你默背，看你有沒有認真抄寫。”褚塵之眼皮都未抬一下，出口的聲音在往日柔和的基礎上多了幾分薄怒的味道，完全不理會她的解釋。

褚小桃不明白自家師父為什么這么生氣，低著腦袋，靈動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后，閃起了一道亮光。

要不，試試燦燦說的那個?

片刻后....

“師父~~”又嬌又軟。

“莫鬧。”依舊面無表情。

“師父~~”聲音由遠及近。

“怎么……”褚塵之聞聲，神色一動，眼睛便慢慢睜開了。

入目卻是一張放大的小臉，還未反應，一個濕漉漉的香吻便落到了一側臉頰旁。

耳后，一抹淡淡的粉色漸漸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