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羽合上筆記本，縱身跳下樹枝。

白蛇很有靈性，迅速聚集過來，沿著腳踝爬進褲腿，呲溜不見。

凱驚訝地眨巴著眼睛：“你……剛才那是替身？”

“沒錯，最近才掌握的，用它逃過一劫。”弦羽笑道，“看來這次還是你贏了。”

“哈哈哈，又贏了呢。”

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粗神經的他沒有過多糾結，旋即對弦羽比了個大拇指：“你已經掌握了替身術，今年畢業考試或許沒問題了！”

弦羽聞言，趕緊揮了揮手：“時靈時不靈，一到考試就用不出來，再者考試未必就考這個。話說快要開學了，我得回去補作業，今天就到這兒吧。”

“這就走了嗎？上回說再輸給我，要請吃拉面的！”

“沒問題，下次一定。”

說罷，弦羽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開。

受大蛇丸的影響和啟發，他開始從忍者的身體著手，探索關于查克拉的真理，目前這個長期項目剛剛起步。

第一個實驗對象，就是邁特凱，每次約戰和體檢都是收集資料的好機會。

通過交手，弦羽已經掌握了木葉旋風等體術，并根據測試數據作出了微小的調整修正，在招式威力方面實際已經超過了凱。

暫時，凱的作用不大了。

“等凱發育發育，再來壓榨他的價值吧。”弦羽一邊思索著，一邊向家跑去。

他和大蛇丸住在一起。

大蛇丸是平民出生，沒有傳統豪門大族那般的族居地，但名下有一棟不錯的宅子，兩層樓，還帶個寬敞的庭院，足夠一家三口住了。

弦羽回到家，換鞋進屋：“我回來啦！”

一時間，沒有任何響應。空蕩蕩的客廳里，除了桌椅之類的簡單擺設以外，連臺電視都沒有，沙發茶幾整潔如新，落地窗外大片大片的陽光如潮水般涌進來。

“我在實驗室。”

沙啞中略帶磁性的聲音穿透門墻，悠然響起。

一聽就是大蛇丸。

家里有一間小型的實驗室，是大蛇丸為了方便平時研究而建立的，設備比較簡陋，但做些小實驗不成問題。

維護、檢修、清潔是弦羽的日常任務，還有就是協助大蛇丸完成實驗和計算工作。

弦羽熟門熟路地走到實驗室里，迎面便看見回字形方桌上擺放著許多迥異的試劑瓶，化學藥劑、分析儀、玻璃試管、密封柜、動物樣本……應有盡有。

封閉的儀器里保存著完好的實驗標本，人體、動物的器官也有不少，紅紅綠綠的液體不時咕嘟冒幾個氣泡出來。

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一條細長的白色小蛇，幾乎透明，浸泡在綠色的液體中，呈現出優美的曲線。

白蛇被放在了最顯眼的架子上，站在桌前隨時都能看到。

“今天回來得有些晚了。”大蛇丸身穿寬松的居家服，只綁一根腰帶，頭也不抬。

他正伏在案邊計算著最新的實驗數據，書桌前都是稿紙，還畫有各種奇詭的符號。

瘦削的面龐一片蒼白，毫無血色，黑色長發落在肩頭，戴一副青藍色的勾玉耳環，泛著光亮。妖異的眼影勾勒著眼眶輪廓，金色豎瞳縱立，散發出莫名的冷峻氣勢。

弦羽晃了晃筆記本。

“我剛剛在外面收集了一些資料。”

“又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有空不如多把心思放在研究上，還有，你打算什么時候畢業，都留級好幾年了吧？”

弦羽訕笑一聲：“下次一定。”

“去年、前年你都是這么說的。”

大蛇丸抬眼：“白牙的兒子卡卡西只用一年時間就從學校畢業了，去年又升為了中忍，是歷屆之中最快的。你原本能夠和他同一年畢業，況且憑你的實力，遠超一般下忍，應該會表現得更出色吧。”

“我跟那些忍者合不來。”

“哦？”大蛇丸搖晃著筆桿，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跟他們談科學，他們卻跟我說什么火之意志。說不過我，不服氣，還要打我。”弦羽聳聳肩，無可奈何的樣子。

“呵。”大蛇丸意味深長地看向弦羽：“我能洞察一個人的才能，你和我一樣，是天才，遲早會成為出類拔萃的忍者。”

天才？弦羽無聲笑笑。

這個世界上天才太多了，差別只在于十年一遇還是二十年一遇罷了。

最后還不是統統被掛比吊打，六道以下，都沒有說話的資格。

至于努力能超越天才更是笑話，好像天才就不努力了一樣。六道仙人傳承了上千年的底蘊，憑什么被你幾十年的努力超越？

弦羽情愿做個萬年下忍，或者吊車尾。

讓你們去爭好了，名頭都是假的，誰活到大結局才是真的。

迎著大蛇丸嚴厲的目光，弦羽放低姿態恭維道：“我哪里敢跟您相提并論，您可是三忍之一，火影大人的弟子，追隨您鞍前馬后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畢業什么的……老實說，我的假期作業還沒做。”

“那你還不趕緊干活兒，然后去補作業，明天就開學了吧？”

大蛇丸一眼瞥去，語氣漸冷。

弦羽連連點頭，趕緊跑到一旁施展影分身之術，開始調制最新的蛇毒。

身后又飄來大蛇丸的聲音。

“還有，我要提醒你。有些東西非常珍貴，不要總是隨便用紙一團就扔掉，到時候追悔莫及。”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草稿我都留著。”

弦羽隨口答應，影分身們一邊提取毒液，一邊調配試劑，忙碌起來。

影分身之術原本是為了刺探機密情報而開發的術，潛入偵查時即便被抓住或者受傷致死也不會影響情報的傳遞。利用影分身進行戰斗和修煉，只適合少數實力強勁或擁有大量查克拉的忍者，同時還必須具備超強的身體素質，普通忍者幾乎不可能做到。

至于禁術多重影分身，除了像鳴人這種查克拉爆表且恢復力超常的，其他人用≈找死。

然而，影分身之術用在科研上無比合適，省時省力省助手。

弦羽晃蕩著手中的試管，觀察顏色變化，瞥見大蛇丸兢兢業業搞學術的身姿，不由心生感慨。

大蛇丸從小就經歷了喪失父母的痛苦，然而他沒有報復社會，沒有悲傷自閉，反倒對生命的意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思考哲學和人生。

直到第二次忍界大戰，繩樹和斷的死亡引燃了他沉寂的探索熱情。

從此，大蛇丸便開始了科學研究，一發不可收拾。

村里村外都有他的實驗室，可能連其他國家都多多少少布置了一些據點。

只是為了了解一切，探索真理？

說出來都沒人信。

在整個忍者世界，對生命和真理如此執著的恐怕只有大蛇丸一人吧。

難怪他會成為著名的生物學家、化學家、哲學家、思想家、教育家、慈善家，甚至對經濟、政治、醫藥、宗教都有涉獵。

弦羽不禁嘟囔：“這不比‘火之意志’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