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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告狀(1)

“噢,是啊!”張有軍回過神來,眼神有點復雜在看了周曉語一眼,自從這女孩好了之后,表現出來的一切總是那么令人吃驚,尤其是剛剛那翻話,真的是眼看這個小女孩說出來的嗎?

“那我們小語現在的身體怎么樣了?”李玉芬邊說邊不動聲色地擠在張有軍和周曉語的中間,眼神中還有一閃而逝的戒備。

張有軍被她看得哭笑不得,知道她緊張周曉語,但也用不著像防狼一樣防著自己吧!才要開口,就聽甜甜地童音響起:“媽,張大夫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他說我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出院了。”語氣中帶著雀躍。

“真的,張大夫?”李玉芬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張有軍,昨天自己去找他時,他不是說曉語的身體還要觀察幾天的嗎?

“是的。”張有軍有些不好意叫地看著李玉芬高興的臉,開口道:“其實小語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幾個醫生研究了一下,與其在醫院休養,回家休養也是一樣的,家里畢竟比醫院舒服,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天知道他說這段話時有多么勉強。所以一說完就匆匆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你們要出院,隨時可以。”

既然醫生都說可以出院了,李玉芬一點也沒擔耽時間,正好隔天李玉英也從家里給周曉語帶了點好吃的。于是姐妹倆麻利地幫周曉語辦好了出院手續,要知道在醫院可不比住在家里,多住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錢。

張明輝在叔叔張有軍的陪伴下,送周曉語三人一直到醫院門口。

其實張明輝也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想到回到家里也是一個人,不如在這邊和周曉語一起開心。現在她也回家了,自己呆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了,因而回頭對張有軍說:“叔叔,我也要出院……”

周曉語跟著李玉芬姐妹回到家,也沒有受什么特殊照顧,也就讓她躺上床,自己則去忙家里的活計了。

中午,外婆給周曉語做了一碗加了肉絲的雞蛋面,自從她回家以后,還沒有怎么見過姐姐周曉言。外婆說她跟表哥他們玩,不用擔心她。

是啊,是不用擔心她,她身體好,又活潑好動,也有足夠的體力跟在比她大得多的孩子身后玩。

再說了,在他們居住的這個小村里的十幾戶人家,幾乎都是親戚關系,雖然有的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了,可畢竟還透著一層近鄰的關系不是?遠親加近鄰,而且那些大孩子還比周曉言大了將近十歲,怎么可能不照顧好她!

周曉語心里有點發酸地想著。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了:我這是怎么啦?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改善自己這一輩子的生活了嗎?怎么這會子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了!

這么一想,周曉語趕緊收拾了自己這些軟弱的想法,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把身體養好,既然先天已經不足,那只有靠自己后天努力了。

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這個夏天過了以后,她就會到爸爸上班的鎮上去上學。可是因為前世的她一直認為自己住在鄉下,是個鄉下人,而且自己連跟鄉下那些差不多孩子玩時,都被他們嫌棄,因此心里產生了深深的自卑感,連帶著也沒有好好的學習,更加被同學們看不起,因此連一個要好一點的同學也沒有。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上天既然給了她這么一個好機會,如果自己還不好好利用的話,真是天理難容了。

周曉語在家里悶了好幾天,美其名曰:休養。其實她是在暗自規劃自己的未來。雖說,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可是多作一點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爸爸媽媽見周曉語這個樣子,倒也沒多說什么,反正以前她就是這副樣子。

可是沒過多久,周曉語就開始到通往鎮上的唯一一條公路上去等爸爸下班,開始的時候只是在路口,后來卻越走越遠,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成天在家悶了,出來走走。那時馬路上很少有車子,李玉芬也放心得很,只囑咐她不要走得太遠了,便不再理會她了。

周曉語卻知道,每天只靠這一點點的運動量根本是不夠的,她在想著如何能讓爸媽同意讓她早上也出去運動一下,現在暫時還不能跑,那就先散步,一步一步來。

晚飯的時候,當周曉語懷著忐忑的心情,把這個要求跟爸爸周偉華說了,沒想到周偉華只是聽了她的原因,就答應了,雖然李玉芬還有些不情愿,可是家里當家作主的還是周偉華,因此她只是嚅嚅的反對了幾聲,就沒有聲音了。

第二天早上,周曉語才出門,沿著小路走了一個來回,就碰見周曉言和幾個差不多年齡的孩子:“看啊,軟腳蝦居然說要跑步,可是為什么不跑呢?是怕摔跤嗎?”一個男孩叫了起來,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小孩都大聲地笑了起來。

雖然之前周曉語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可是真正碰上了,眼里還是忍不住浮上了水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瞧了眼站在一邊看看熱鬧的周曉言,什么話也沒說,向前大跨了一步,冷不防扭住那男孩的耳朵:“我走路,我跑步關你什么事,這條路也不是你家的,至于我摔不摔跤,那就更不關你的事了,少在那邊說風涼話!”說完使勁把男孩的耳朵扭轉,并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周圍的孩子一時都被震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周曉語敢向別人動手,以前他們叫她外號的時候,她最多就是哇地一聲哭起來,然后去向大人告狀,再后來就是自己被自家的爸媽訓斥幾句了事,誰成想,這回住了一次醫院以后,膽子倒是變大了,敢動手打人了。

“你,你為什么打我?”那男孩捂著耳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曉語。

“為什么不敢?”周曉語又跨前一步,看男孩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才掃了一眼在場的孩子冷冷地說:“你們都可以叫我外號笑話我這么多年,我就不能還還手嗎?這是哪家的規矩?”

在場地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風地散了,周曉語也沒了繼續鍛煉的興致,慢慢地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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