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語往旁邊一偏，躲過周曉言的手指，不服氣地反駁：“趙一明有什么不好，他并不是笨，只是不愛學校的學習罷了，而且他也有很多優點，待人真誠不做作，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體育成績也很好……”

看著周曉語如數家珍般地掰著手指頭說趙一明的好，張家新忍不住打斷道：“曉語，你姐姐也是為你好，你還小，怎么能分辨一個人的好壞，你姐姐畢竟跟他同過學，怎么說也比你了解趙一明一點，你還是聽你姐的話，以后離他遠點，省得帶壞你。”

“原來你也是這么看的。”周曉語看著張家新有些失望地說：“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辯別能力嘍！你也別忘了，趙一明現在不但是我的同學還是我的同桌，你還真把我當小孩了啊！”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嘛！”一旁的周曉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對周曉語說：“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家新呢，我和他都是為你好，還有你的頭發，你敢說不是他挑唆的，你別這么不識好人心好不好！”

“哦，為我好！”周曉語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曉言，點頭承認，“我是無理取鬧，反正在你眼里，我不按照你說的話做就是無理取鬧，反正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你總是對的，可是這頭發是我自己要剪成這樣的，和別人無關，我的頭發我作主！”

說完轉頭就要走，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張明輝忙拉住她，“曉語姐姐不生氣，你現在很漂亮啊。”

說著又挑眉看了一眼周曉言，不知為什么，他對這個姐姐沒好感，總覺得她有點假，還是他的曉語姐姐好，可是現在哥哥竟然幫著這個姐姐一起罵曉語姐姐，他不能不管。又拉了拉張家新的衣服，“哥哥不要罵曉語姐姐，也不要和她吵架，你不是一直告訴我，男孩子要讓著女孩子一點的嗎？”

“小輝，你不懂，我和你哥哥不是在罵你的曉語姐姐，我們是為她好。”周曉言拉過張明輝的手，好言相勸。

“可是曉語姐姐很生氣，我知道曉姐姐姐是不會做壞事的！”張明輝抽回自己的手，看著張家新，“難道哥哥也覺得曉語姐姐做錯了嗎？她只是把頭發剪得跟小輝一樣，這有什么錯？”

“小輝，哥哥不是為這個生曉語姐姐的氣，是因為……”張家新為難地看著張明輝，他能說自己是因為看周曉語和趙一明在一起生氣嗎？何況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股氣從哪里來，又怎么跟小輝解釋。

不出意料，回家之后當李玉芬看到周曉語的發型，氣得直戳她額頭，“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在她的意識里，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即使是剪短發，也不能太短，何況周曉語現在的頭發比周偉華還短。

“小言，你是怎么看妹妹的，怎么能讓她剪這么短的頭發呢！”李玉芬似乎覺得還不夠，轉頭嚴厲地問周曉言。

周曉言眉頭一皺，一副果然如此樣子，狠狠地瞪了周曉語一眼，有點委屈地說：“媽，你也太不公平了吧，每次她闖什么禍，你都連我一起怪，小語現在也是三年級的學生了，我總不能老跟在她后面看著她吧！”

周曉語看了看一臉委屈的周曉言和等著她說話的周偉華，慢吞吞地說：“這次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找同學陪我一起去剪的。”看著李玉芬的眼光又說：“我不認為這樣有什么不好的，頭發少，洗起頭來也方便不少，這樣也就不會長虱子了，而且起床后也不用再擔心頭發難梳理了。”周曉語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同學，是哪個同學？”李玉芬有點緊張地問。

還沒等周曉語開口，周曉言就說：“是她的同桌，以前也和我同過學，一個男孩子。”

“和你同過學的男同學怎么又成了小語的同學？”李玉芬有點搞不明白了。

“他留過兩級！”周曉語大方地說，又看向李玉芬擔心的目光笑著說：“不過他人很好，從來沒欺負過我！”

“那怎么行？”李玉芬顯然對周曉語的話有點不信，轉頭對周偉華說：“偉華，我看你明天抽時間去她們學校找一下小語的班主任，請他給咱們曉語換個坐位，不要跟那個男同學坐在一起了，依我看八成，小語會剪這個頭發也是被他逼的，就是不敢告訴家長是不是？”后一句話是問周曉語的。

“媽，你別多事好不好？”周曉語有點受不了李玉芬的自我猜測，不耐煩地說：“一明哥哥一向很照顧我的，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在學校的事你就別管了，反正請你相信，你的女兒不會任人欺負的！”

“啊，你這么小就嫌我多事了，想當初你小時候生病，我一個人……”周曉語見李玉芬又要翻舊帳了，額頭上的青筋不禁跳了一下，連忙道歉：“媽，你別說了，是我不好，你也是全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爸爸很忙的，就不要讓他去學校了吧，我保證以后受什么委屈一定回來和你們說，那時你們再找學校老師好嗎？”

“好了，好了！”周偉華出來打圓場，“既然孩子都說沒受委屈，我就這樣冒冒失失找上門去也不好說話不是？”周偉華攬過李玉芬的肩膀，“你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小言和小語都在一個學校，凡事會互相照應的，再說還有家新那孩子呢！”

“可是他怎么說也是個男孩子，男女之間走得太近不好！”李平芬有點擔心地說。

“唉，他們這些孩子才幾歲啊，就分得那么清楚！”周偉華不禁失笑，“哪那么多講究，我倒是覺得家新這孩子不錯！”

“那小語的頭發……”李玉芬突然覺得他們好像跑題了，又有些擔心起來，“這走出去多丟人啊！”

“唉，小孩子嘛，有什么的！等她長大一點，你就是叫她留這種短發她也不愿意了。現在也省得你給她洗頭了，省了你不少事不是？”周偉華一邊安撫李玉芬，一邊對周曉語使眼色，周曉語笑了笑，轉頭鉆進屋里寫作業去了。

轉眼到了期末考試，周曉語不出意外地又考了第一，她讀了三年書，每次大考小考都得第一，每個學期都是三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