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城門開了……”

林言還沒說話，蘇痕率先插嘴道：“怎么可能？依仗函谷關應該是穩贏的打法，項天翎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啊……”

“他在追求速度。”林言拔劍高舉：“傳令三軍，隨我出征！”

“是！”傳令官騎馬奔襲百米，氣氛逐漸沉重。

“楚軍要上了？”老頭看著自己派去的情報員，問道。

“是。”

“林將軍可真是著急啊……”老頭眼睛一瞇，看著函谷關逐漸打開的城門：“通知全軍，整裝待發！”

燕軍陣地。

“林將軍帶著楚軍做先鋒？”燕國將軍明顯是沒有想到林言此舉的用意，他都已經想好林言命令他打前陣時的說辭了。

“那就沒的說了，起兵！”

頓時，關外如同黑云擠壓著函谷關。戰斗的號角彌漫于沙場之上，兩軍——劍拔弩張……

……

項天翎騎馬再度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后面跟著的不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秦軍的將領，隨時可以上前護住項天翎。

林言看著項天翎，眼神溫柔而飽含歉意。項天翎看著林言的眼神滿是殺意。蘇痕想率先與項天翎說點什么，看了看林言，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等了這么久，第一句話，還是由他親自來說會比較好吧……

“你……”林言剛想張口說點什么，卻是感到喉嚨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說不出來。

“人——敵寇，我項天翎今日就以天道之名，誅侵略寇賊！”項天翎本想說人類的，但想了想，面對一群NPC說人類似乎有點奇怪……

林言并不懂項天翎此刻自娛自樂的心理活動，項天翎的話讓他感到莫名的心疼——是心臟出問題了嗎，回營后還是找墨陌看看吧……

蘇痕碰了碰林言，示意他不要發呆。

林言看著項天翎，面色潮紅，咬了咬牙，大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項天翎微微一愣，完全不明白林言此行的用意。

“我知道你聽不懂，但是——”但是在你恢復記憶后我就更不敢說了，我怕我不說會后悔一輩子……

“妖言惑眾，呵。”項天翎冷冷一笑，果然如莫槐所說的那樣，人類——真狡猾啊……這種時候還不忘用另辟蹊徑的方法企圖找到勝利的契機嗎？天真。

項天翎冷冷一笑，看著林言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正是項天翎不屑一顧的眼神，林言的心更加刺痛：“蘇痕，扶我回去吧，我不想打了。”

“林言，你——”蘇痕難以置信地轉頭，“不可以啊，你——”

“可能需要交給你了……不知道為什么，好痛啊……”林言捂著胸口，盡管手上摸的是冰冷而厚重的鎧甲，但他絲毫感覺不到冰冷。

蘇痕暗道：你是假裝不知道為什么吧……

但他沒有拆穿，他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也深知林言此刻的痛苦。

“全軍準備！”蘇痕代替林言下達了命令。

“沒想到楚國將軍就這魄力？算我看錯你了！那老夫先上了！齊軍——隨我殺！”齊國的將軍帶領軍隊向秦軍陣地沖殺而去。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候挑起戰斗——可能是看出了林言的不對勁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吧……

“楚軍——殺！”蘇痕頓時領軍沖鋒。

“燕軍——殺！”燕國將軍舉起長劍，趁機領兵沖鋒。

“殺！”

……

“王上，過來了。”

“嗯——上吧！”項天翎揮了揮手，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之前楚軍的將軍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感覺，但對于敵人有這種感覺顯然是不太妙的……

項天翎晃了晃頭，抽出太阿劍，向涌向自己的齊國士兵斬去，妄圖用鮮血麻痹神經。

“林言，快別傻了，我知道你難受，但——你這戰不贏，我們怎么抓住他幫他找回記憶？”蘇痕拽著林言，企圖將他搖得清醒一點。

林言抬起頭，對著他露出了一絲苦笑：“大戰已經開始，我一個人的力量——也不重要了……剩下的，聽天命吧……”

“你還有！你還有學術剽竊！”蘇痕已經沒有想學術剽竊有什么用了，他在用一切方法試圖讓林言加入戰場以達到分散注意力的目的，畢竟——如果“營救項天翎小隊”少了林言，那后續可能會難很多——不，是約等于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項天翎看著太阿劍上鮮紅的血跡，內心一陣煩躁——按照上次戰斗的經驗來看，這時候他應該完全沉浸于戰斗了才對，為什么剛剛那位楚國將軍會令人如此耿耿于懷……

“那就先殺了你吧！”項天翎眼光一寒，鎖定了不遠處的林言。他清楚——只要眼前的楚國將軍死了，自己才能心無旁騖繼續指揮戰斗。

“林將軍小心！”沖在戰場一線齊國將軍攔住了項天翎的去路，林言和蘇痕也是猛地一震。

“王上！不要再往前了！”項天翎的冒進已經脫離了秦軍隊伍，幾名將軍努力將戰場拖向項天翎的方向，以便隨時勤王。

“你還能打嗎？”

“可以是可以，我還沒有脆弱到那種程度，不過如果是打他……”林言看了一眼項天翎，搖了搖頭。他失憶了，自己可沒有。內心的負擔不是想放下就放下的……

“那你盡量繞行那邊的戰場吧！畢竟你是縱長，不能離開中軍太遠……”

林言抿了抿嘴唇：“好。”

……

“你就是秦王？不過如此。”老頭看著氣喘吁吁的項天翎，順手殺了兩個充上前的秦兵，陰冷地說道。

項天翎艱難地依著太阿劍，太阿劍本身就造成了項天翎極大的身體負擔，加上眼前的老頭雖然年老卻仍是力大如牛，項天翎的手臂一次次被震得酥麻，短短交戰兩回合，項天翎便清楚，自己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

可齊軍沖擊愈加兇猛，項天翎與秦國的將軍們算是徹底沖散了——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依仗他們的幫忙了……

項天翎晃了晃腦袋，努力地支起身形，雙手緊握太阿劍，他打算——試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