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吃飯的時候就商量好,今天去黑龍城去看看那個舍樓。本來桑達不去,要去田里除草。等桑谷講清楚后,便一同前往。
路上,桑谷起頭問道“父親,咱們在純靈界是不是人緣兒不太好?”
桑達被問住,修仙之人,大多冷漠,自家修自家的仙,不踩上一腳已是不錯。不明白桑谷都活了幾千年,怎么會突然問如此蠢的問題,但他從來不對桑谷說重話,桑谷成長的也都非常好,在修行上是他們桑家成就最高的。如今重新來過,怎么會突然在意起人緣兒這個問題。
桑達并沒有回答桑谷的問題,桑谷也沒有期待桑達能回答,她只是心里有些不甘,才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她那里不知道修仙之人向來冷漠,就是心有不甘罷了。
自從桑家出了事后,桑家人一直諱莫如深。但是現(xiàn)在的桑谷不是千年前的桑谷也不是那個尚武界一個小村姑。她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仇恨是一方面,還有責任。
這一界的修仙人士,如果自己真的敗了。那么這一界的修士們都得來陪著她煙消云散。
如果要重新站到原來的位置,甚至更加高。她不能無視過去,即使父親和阿哥找到新的身體,她也必須找到他們桑家如今成為這般的真正的原因。是誰在推波助瀾?是誰是幕后黑手?
權(quán)遠?桑谷冷哼,如果沒有人給他撐腰,那里有那個膽子。想起血魔池王露那癲狂的嘴臉,讓桑谷不能忘懷。
自己一家出事沒有一個昔日戰(zhàn)友敢明著幫自己。
想到這里,她回頭看了看敬先,她覺得敬先可能知道一些。但不知道他為什么寧可跳下來陪著自己,也不去懇求他父兄,幫桑家一把。兩家在純靈界交往算是不錯的,如今桑家落的如此,從沒見敬先的父兄有所行動。不然,權(quán)遠王露那些人,也只是跳梁小丑,如何敢動桑家。
上次在升仙城,遇到武值刺殺。明顯能看出敬先也就是當初的葉世輝有些震驚和窘迫,他在怕什么呢?還有武哲,她現(xiàn)在知道武哲是誰了,自己的親兵小伍,看來自己出事,他去找朱風流了,并被朱風流留下來了,在自己被害這件事,表面上朱風流確實是害了自己的人,小伍能入朱風流麾下,自然有一定道理。
朱風流在這件事上又扮演什么角色,真如他自己所說,只是無心之過?
小伍在見到武值時,身體抖的如篩糠,為何如此膽怯?不似小伍原本的性格呀,是否小伍在自己被害之時,也被王露那些人迫害過?這一千年都發(fā)生了什么?看似表面祥和的純靈界,已經(jīng)暗潮涌動。一個桑家,真的就能夠平息這暗潮嗎?
還有自己是怎么從王露手中離開血魔池的,這千年自己又是怎么活著的。這段記憶好似完全沒有了。她撫摸自己的心臟位置,這里已經(jīng)被系統(tǒng)替代。先不去糾結(jié),系統(tǒng)是什么,怎么會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心臟又是誰挖去的?
父親與阿哥的偶人軀體又是誰的手筆呢,這么精細的偶人,身體每個毛孔都那么逼真,且有細微的五感反應。這么精細的偶人,就是在純靈界也找不出一位這么厲害的偶師。這位偶師,一定知道自己這一千年的空白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這一切一切的謎團,要解決,自己和家人的實力要快點提升。看似所有的事情,都迫在眉睫,但又必須要穩(wěn),越急越要穩(wěn),只有心穩(wěn)了,才能趨利避害,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將這些統(tǒng)統(tǒng)的過了一遍腦子,一抬頭,已到舍樓門口。
黑龍城舍樓門口,人流不多,但大多戴著遮擋神識探查的斗笠。到這里所求身體的人大多為壽數(shù)到了的老修士,不甘心就這么魂魄消散,想再拼一回。也有一二作奸犯科的奸詐之人,甚至有邪修。
黑龍城的舍樓歸黑龍城管理,每個舍樓都有一個檢驗靈魂的陣法盤,陣法盤刻在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石上。玉石上可坐一人,人只要坐在這個大陣盤上,只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檢測出靈魂的色澤,有純白色、黃色、土黃色、棕色、和黑色。
被獻舍人的靈魂必須是在白色、黃色、土黃色之間才可以交易,否則舍樓不會安排交易。靈魂白色,說明擁有此靈魂的人,靈魂純凈無雜質(zhì)。隨著雜志越多,靈魂越不純凈顏色就越加的深。如黑色,擁有黑色靈魂的人,要不就是作惡多端之人,要不就是曾經(jīng)奪舍過或者是邪修,這些人,不配被獻舍。
桑谷幾人一進舍樓,舍樓的管事就皺起眉頭。一般獻舍之人或想要舍驅(qū)的人,都不希望被別人知道。一般會戴著隔絕神識的斗笠,且一般都是單獨行動,及其個別會有伴侶或親人陪伴,但從來沒有一下子來五人之多的。
管事迎到桑谷她們面前,略一感受幾人的氣場,便能確定這五人中,桑谷修為最高。修仙界,以實力為尊。管事走到桑谷面前,對桑谷道:“幾位是有人要獻舍嗎?”
為何管事如此問,因為經(jīng)過他探查,幾個人除了桑谷和一位面冷的青年為筑基修士。其余修為都非常低,甚至有兩位完全感受不到修為,要不就是還沒引起入體,就是尚武界的武者,還沒筑基。因為修煉法門不同,武者在筑基前很難被探查出修為。
幾人中,都是青年,沒有垂垂老矣的老人。所以管事簡單的確定他們是來獻舍的,一般獻舍之人,會需要家人陪伴。自從管理黑龍城的舍樓,管事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
誰知,桑谷回答道:“我們不是獻舍,我們需要兩位男修士的舍軀。”
聽桑谷的回答,管事小小吃驚了一下。一時沒想到是要舍軀的還是要兩具,而且還這樣大搖大擺,毫不遮擋。
只一瞬間的吃驚,管事馬上就收回自己的情緒。
“是哪兩位需要舍驅(qū),請隨我來,需要檢測一下靈魂純度。”
桑達與桑吉站了出來,因為只有一個陣盤。必須一個一個檢測,且檢測的時候不好有其他人在,畢竟靈魂純度這件事,屬于個人隱私。
管事拿著空的玉簡,帶著桑達來到另一間放陣法的屋子。桑谷幾人就在大廳等候,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大廳中竟然有個戴著斗笠的人。
好厲害的隱息術(shù)呀,要不是桑谷無聊,觀察整個大廳,也發(fā)現(xiàn)不了,舍樓現(xiàn)在除了他們還有客人。看此人戴著隔絕神識的斗笠,應當是跟桑谷他們一樣,也是來求取舍軀的。
一炷香過后,管事興奮的從陣法的屋子里出來,走到大廳中戴斗笠的那個人身邊,用秘法與之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