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城后，蘇玉在上官楓的指導下，寫了一篇關于這次勤江之行的匯報材料。蘇玉自認為自己文字功底非常不錯，但是寫起公文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無詞可用。

上官楓很耐心地幫蘇玉改材料，邊說：“在體制內工作，我認為有兩項能力非常重要。一項是說，一項就是寫。你在第一項上面已經(jīng)非常有優(yōu)勢了，寫作上面還需要更加精益求精才行。”

蘇玉知道上官說的很委婉，在公文寫作上，她確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個星期的周末，已經(jīng)是春節(jié)前的最后一個周末了。蘇玉和呂菲菲見面了，這次只有他們兩個人，張茂洋在實驗室忙導師的任務，要在春節(jié)前趕進度。方子沐也沒有出現(xiàn)。

兩個女孩子一起坐在一家咖啡廳里。這個品牌的咖啡廳在C城有很多分店，木質結構和裝修風格，每張桌子上都有好看的琉璃臺燈，玻璃窗是歐洲教堂常見的彩色玻璃。

“玉。我最喜歡這家咖啡店了。你看他們的玻璃好像巴黎圣母院，是不是？”

“是的呀，我最向往的城市就是巴黎了。雖然我沒有去過，但是我真的很想有朝一日能夠去那里生活一段。”

“哈哈哈，親愛的玉玉，我春節(jié)后就要去巴黎啦！”

蘇玉完全沒有想到是巴黎，之前一直以為菲菲會去美國。

“我一直以為你會去美國呢。”

“拜托，我考的是雅思，去什么美國啊。而且美國有什么文化底蘊？不如巴黎，更適合我們這種文藝女青年。”

“方子沐呢？”

“他已經(jīng)去了。他在給法國大使館做活動攝影的時候，認識了一位法國人。他一直在幫我們去法國留學的事情。”

“真好啊菲菲，你家里同意了嗎？”

“我爸媽很支持啊。不過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是和方子沐一起去的，他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為什么啊？他們可能會不喜歡他么？”

“當然啊！XJ在這些方面和你們那里很像。他們希望孩子都是公務員，事業(yè)編制或者在體制內，我們這樣的叫‘打工’。我要不是借著留學的名義終止我現(xiàn)在這種在他們看來無所事事的生活，如果僅僅是報著想成為一名獨立攝影師的夢想去巴黎，我可能會被他們拍死。”

蘇玉喝了一口面前的汽水，笑得差點兒噴了出來。

菲菲接著說“不過呀，我還是很擔心。出去了不管做什么都要靠自己了。聽說法國很多地方不方便的，不像我們這里，下樓就是超市，晚上還有燒烤攤。想到要背井離鄉(xiāng)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這么愛自己的祖國。真的是太好了……”

“你就想到了吃！你看人家谷雨，出去那么久，從來沒有抱怨過這些啊。”

“拜托，她去的是日本好吧。就算你不會說日語，看著路標也不會迷路的。我去的是法國啊，法語實在是太難了，我每次看到法語書就打瞌睡。”

蘇玉指了指呂菲菲面前的咖啡：“以后不愁沒有好咖啡喝了。”

兩個女孩有說有笑一下午，晚飯一起去了一家好吃的云南菜。

八點鐘的時候道別。呂菲菲說：“我走之前不知道還能再見一面不？”

“估計懸啦，我請了一周探親假，加上春節(jié)，我要休息14天。”

“要回老家嗎？”

“是的，先去L城看一位朋友，然后就回家去。”

“好吧。再見了蘇玉。不知道什么再能見面了！”

“去吧菲菲，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兩個女孩緊緊地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