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背了一個小背包來到了C城火車站，有一種要回家的錯覺。來到C城的這6個年頭里，蘇玉前四年每年兩次拖著箱子來到這里坐上回家的列車。

上官隨后就到了，帶著蘇玉進了C城支行的VIP室。里面的人似乎對上官很熟，很快端上了她要的美式。蘇玉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喝著味道平平的咖啡，上官在安排今天的工作。

“到勤江后我們先去縣城的賓館登記，吃點東西以后就去取車。然后去細山鄉?！?

“那我們就一直隱瞞身份嗎？”

“隱瞞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們可以到了以后再自報家門，至少可以看到部分的真實情況?！?

蘇玉答應了一聲，看了一下時間，提醒師傅要上車了。

一路上風景很美，和蘇玉回家的路完全是兩種模式。蘇玉回家的路，穿過秦嶺，就開始是隔壁，萬年不變的荒山上稀稀拉拉地種植著一些樹苗，常年用自來水噴水器澆灌著。而去勤江的路上，一路山清水秀，讓人懷疑在這樣的山里能不能開采出煤炭來。

上官楓這個時候和蘇玉聊了起來：“金信集團的煤炭采集從開始至今就在細山鄉，但是加工是在隔壁的S省。因為咱們省不具備煤炭加工工業。所以陳總還有一個加工場在S省。如果有必要，后面我們還是得去一趟?！薄懊禾渴鞘澜缟蟽α孔疃?、分布最廣的常規。這幾年來，全球經濟持續增長，石油及天然氣價格大幅上漲，導致全球煤炭需求快速增長，價格逐步攀升。金信集團守著這棵搖錢樹，賺了很多錢。當然，金信是良心企業，不光養著最初的元老——那些工人。還做著慈善事業。而且還讓我們能有所收益……”

蘇玉想起大學時候，選修了工商管理課程。那個時候老師在講，什么是“好企業”，什么是“壞企業”。這是阿里巴巴、騰訊和360等公司在迅速崛起的時代，老師說要對馬云等人拭目以待，看看這些企業的使命和愿景，是不是能夠達到大眾的預期。

蘇玉問上官：“師傅，既然金信是這么優質的企業，現在又把盤做得這么大。他們也承受不起坍塌的代價。我們是不是應該放心一點？”

上官笑了笑說：“蘇玉你還是太年輕了。什么都會變的。人心會變，初心會變，連人的喜好，也是隔一段時間變一次的……”

說完這句話，上官看著窗外，仿佛在思考著什么。蘇玉不再去打擾她了。

到達勤江時，是12點左右。蘇玉和上官打車來到了縣賓館。

這是勤江最好的賓館，條件還是不錯，有很大的一個前院，植被很茂盛。雖然是冬天，植物養護也非常到位，到處一副綠油油的景象。

賓館大堂和房間應該是剛剛翻修過不久，還有一股淡淡的木頭和甲醛的氣味。放下行李，兩個人在賓館的川菜餐廳簡單地吃了點兒東西，就去了租車行。

租車行在賓館旁邊，走路七八分鐘的路程。辦理的過程比較順利。兩點鐘的時候，蘇玉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上。

讓上官開車，蘇玉很不好意思。因為如果自己能開車的話，師傅至少可以一路上再看看資料。而現在的這幅情形，只有上官指揮蘇玉：“打開第二個文件夾，翻出來里面的企業財務報表。幫我念一下金信這個煤礦的固定資產那一欄?！?

蘇玉心中暗暗發誓，回C城就報名去學駕照，以后不再讓師傅給自己開車了。

一個小時左右，到達了細山鄉。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云層厚厚地擋住了陽光。風有點大，吹在臉上竟然有點兒疼。

一行兩人到達后在煤礦廠區門前自報家門。廠區門衛打了個電話，很快，廠區的副廠長迎了出來。

是一位黑黑瘦瘦的男子，很日常的小縣城上班族喜歡的著裝。可能是因為長期抽煙，牙齒有點泛黃，他一上來就伸出手握手，很客氣地接待了上官和蘇玉。

在一間會議室里，副廠長給兩人介紹了礦場的規模。

金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名下的細山煤炭廠是金信集團這個大型能源化工集團旗下的能源開采機構，生產和規劃煤田面積2800平方公里，煤炭儲量近130億噸。接著又講了很多企業愿景，戰略方針和管理方式，兩個人只能耐著性子聽完。

“您看還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副廠長發問到。

“我們想去礦山上看一下。”上官回答。

“上礦山？我覺得沒有必要吧?！备睆S長態度很好地回絕了這一提議。

“我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礦山的開采情況，好為下一步你們在天然氣領域發展進行的貸款做評估。如果沒看到礦山的話，我們確實不太好放出那么大的貸款額度。”上官有點兒傲慢，但又很合適地回答。

副廠長估計也不知道金信集團接下來要貸款多少，但是他又覺得這么大的事情，不好擔待。面露難色，“礦山環境不好，又危險。你們兩位女士真的要去？”

上官禮貌地說：“沒關系，我們的安全自己負責。那就麻煩您了?！?

副廠長收拾了兩下，帶著兩人上了廠里的車，朝著礦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