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異響,感覺心如刀攪一樣,是一種忍受不了的感覺。
我把耳朵掩上,趙師傅四處的看,突然,趙師傅往棺群里走。
我跟在趙師傅身后一米多遠(yuǎn),幾百的棺群,走在里面絕對不是走在樹林里,這里讓人膽都突突。
我感覺腿軟,趙師傅很冷靜,不過也緊張,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棺群恐怕是沒有人看過。
棺群擺得看著沒有規(guī)律,事實上并不是,而是錯落開的,很有規(guī)律的一種擺法,似乎是一種陣法。
趙師傅站住,我分心,害怕棺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扯住我,也害怕突然跳出來尸體咬我一口。
我撞上了趙師傅的身上。趙師傅回頭瞪了我一眼。
我不動,也沒有說話。
趙師傅站住,看著一副棺材。
我也看著那副棺材,那副棺材和其它棺材一樣,沒有什么不同。
聲音就是從這副棺材里傳出來的。
我看了一眼趙師傅,她沒動,聲音古怪,趙師傅說。
“退后。”
聲音不大,但是能聽出來,趙師傅的聲音有些走音。
我往后退,趙師傅一直退著,最后轉(zhuǎn)過身來說。
“跑。”
我撒腿就跑,鉆出去又跑了一段,才停下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問趙師傅。
“裂棺。”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裂棺是什么。
“你沒看見棺材在慢慢的開裂嗎?”
我的汗就下來了,棺材裂開?我想不出來是什么樣子,我也沒有看清楚。
“我們回去。”
“小雪呢?”
“暫時沒事。”
趙師傅的話我還是相信的。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毛曉麗那兒。
毛曉麗聽完,看著我,半天小聲說。
“你真是一個極陰之人,最初我還不相信,可見你真是極陰之人。”
毛曉麗說完這話,似乎非常的高興,看來毛曉麗并不相信我是極陰之人。
“小雪在里面,被假的張小雪給誘惑進(jìn)去了。”
“趙師傅事你進(jìn)去了,看到了棺裂,這真是千古難遇的事情,不過也沒有什么大事。”
毛曉麗竟然說沒有什么大事,在火葬場的那塊地方,什么事是大事呢?
“我覺得并不是這樣。”
毛曉麗走到窗戶有,抽煙,半天轉(zhuǎn)過頭說。
“看來我得破日子穿一次孝白了。”
毛曉麗進(jìn)臥室,換著一身孝白出來,她一穿這身衣服,我就極度的不舒服,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不舒服。
“帶我去那個地方。”
我猶豫了一下,趙師傅會同意嗎?可是張小雪在里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guī)е珪喳惾チ四莻€地方,進(jìn)了山洞,那些將棺讓毛曉麗也是目瞪口呆。
“老天,真是太難得了,估計是三九棺,999副棺材,當(dāng)年可見鎖陽城之戰(zhàn)多么的慘烈的,并不是歷史上所記載的,輕取鎖陽城。”
毛曉麗到是對我們這個城市很了解。
我依然不說話,這些都不是重點,我?guī)У娇斓焦琢涯莾旱臅r候,就聽到了那種聲音,刀攪的一樣難受。
“棺裂之聲,跟民間的棺裂真是不一樣,有氣度,有氣勢,聲音都如千軍萬馬一樣。”
我是沒有聽出來,聽這意思,毛曉麗是聽過棺裂之聲。
“毛姐,怎么辦?”
“沒事,你跟著我。”
我跟在毛曉麗后面,那個棺裂還在裂著,從棺材的中間,一點一點的裂著。
毛曉麗點上一根煙,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棺裂,我想,肯定會從里面穿出來什么,尸骨?人?鬼?靈魂?
反正我的腦袋已經(jīng)是亂七八糟的了。
棺裂的聲音上我腦袋疼的受不了。
“你把耳朵堵上,用眼睛看就行了。”
那棺材竟然快裂開了,依然沒有什么東西出來,這才是讓我最擔(dān)心的,這心就吊起來,越吊越高,再來一會兒,恐怕就要吊出來了。
突然,我大叫一聲,跳到一邊,棺材裂開了,或者說是斷開了,分成了兩半兒,里面竟然還是棺材。我把堵著的耳朵紙拿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
“以后別大驚小怪的,能忍著就忍著。”
毛曉麗站起來,走到棺材邊。
“棺套棺,在火葬場有骨灰盒套骨灰盒的,這個是有講究的,看來這個將棺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是一個將軍一類的人,而且也是一個異樣,身體多了什么,手六個指頭,或者復(fù)耳,什么的,才是棺套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毛曉麗說著,那是說給我聽的,我站在那兒就是不靠過去,我的腿太軟了,怕一動就摔倒了。
事情并沒有我想得那么簡單。
“張小雪呢?”
“這件事跟粉餅鬼有關(guān)系,你前前后后的跟我說了,出了一個假的張小雪,那就是粉餅鬼,很厲害,她用粉餅可以畫出來任何一個人,能化妝成張小雪,那就是有很大的關(guān)系,至于是什么關(guān)系,什么原因,這事先不說了。”
毛曉麗拍著棺材,最初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拍拍,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那是有節(jié)奏的,而且這個節(jié)奏是很奇怪的,沒有重復(fù),初聽是亂七八糟的,但是聽著聽著,就覺得那是有節(jié)奏的,但是沒有規(guī)矩可尋。
毛曉麗突然停下來,看著我說。
“這是鬼曲,鬼曲是沒有盡頭的,也從來沒有重復(fù),你不停的拍下去,像圓周率一樣,永遠(yuǎn)的沒有盡頭。”
毛曉麗拍著,我就看到了無數(shù)的不鬼往這邊聚了。
“毛姐,小鬼都往這邊來了。”
“我知道,鬼曲就這樣,一拍招鬼附魂的。”
“那你干什么?”
“那個假張小雪也是鬼,不過就是大鬼,一會兒就能來,這點你放心,一點事兒也沒有。”
我不想再多問,生怕一下挺不住,嘎過去,那就有熱鬧看了。
我坐下了,抽煙,緊張的時候我就會抽煙。
毛曉麗拍著,那個假張小假真的就來了,沒有表情,還有我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讓我?guī)еス腔沂业哪莻€男人。
我跟毛曉麗說了。
“我能看到。”
毛曉麗這么一說,我嚇了一跳,她竟然也能看到,可是她從來沒有說過。
“你用這線系在兩個人的腳上,把線團(tuán)扔到地方。”
我照做了,突然毛曉麗就有點亂七八糟的拍棺材,聲音也是非常的大,跟瘋子一樣,胡拍一氣,聲音一起,各種鬼四處的奔逃。
毛曉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我就知道,她是真的能看到。
“這驅(qū)鬼曲還真的就好使,從來沒有用過。”
我聽那聲音都想跑,鬧得心慌,像得了心臟病一樣的難受。
毛曉麗停下來,坐下抽了一根煙后說。
“跟著線繩走,可以找到張小雪,然后你直接帶出去,不要再去做其它的。”
毛曉麗起身就走。
“毛姐,不帶這么玩的,你要走?”
“對呀,在這兒我不能呆著,那些鬼被我嚇著了,一會兒再找我玩來,我可受不住。”
毛曉麗走了,我傻了,這不是玩我嗎?
我再害怕也不能走,張小雪就在里面,我跟著線走,十三鬼道,進(jìn)了一條鬼道,我不知道這是什么鬼道,趙娟師傅雖然說了,但是我一時的沒記住,只記住了幾個。
很小的一個條兒,勉強的能過去,是要胖子,肯定就卡在這兒了。
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到,連鬼都看不到了,我摸著,伸著手走,幾分鐘,我突然碰到了什么東西,大叫一聲。
“是我,小雪。”
我轉(zhuǎn)頭想跑,都轉(zhuǎn)不了身,張小雪,我想不會是那個假的張小雪吧?
“是我,摸我的手。”
我拉住了張小雪的手,果然有溫度,那就沒有問題。
“跟我走,拉住我的手。”
我拉著張小雪往外走,出去后,看到毛曉麗正坐在外面抽煙。
“速度到是挺快的。”
毛曉麗說著,看了一眼張小雪的腳,一條黑線系在上面,我想給扯斷,她說。
“別扯,扯了就麻煩了,就這樣帶著,去我家。”
下山,上車,開車就走。
“那線不斷了?”
“這是陰線,看著像線,并不是,不過你一扯也會斷的,但是這樣不會,我們就當(dāng)沒看到,正常人是看不見的。”
“這是什么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毛曉麗家,一會兒趙娟師傅就進(jìn)來了。
趙娟師傅不跟毛曉麗打交道,甚至見面就跟毛曉麗是真空的一樣,沒看見,不說話。
趙娟師傅竟然會在毛曉麗家,看來趙師傅也是為了我這個徒弟,一個關(guān)門的徒弟費了不少的心思。
那條線時有時無的。
“趙娟,你藏到那個房間,我在這個房間,你們兩個就坐在這兒,記住了,你們看到什么都當(dāng)沒看到,當(dāng)然,你們能看見,正常人是看不見的,你們就當(dāng)沒看見。”
我不知道她們在玩什么。
一會兒,那黑線就跳動起來,上下的飛舞,有點眼花,張小雪緊張,我給倒了杯水,她喝完,假張小雪和那個男人就進(jìn)來了。
張小雪閉上眼睛趴在我的懷里,我抽煙,看著天棚,我實在是不想看他們兩個。
“這兩個貨色在這兒。”
那個男人說。
“我擔(dān)心會是一個圈套。”
那個假張小雪說。
“是呀,是圈套。”
毛曉麗和趙娟師傅出來了,但是我什么都沒有說,就是看著,張小雪也看著。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是省油的燈,我們之間的恩怨由我們來解決,你們這樣做,到時候我們會在下面等你們的。”
“陰間有十三道兒,我們不一定走哪一條,何況就像遇到你們了,那又怎么樣?我們是火葬場送局兒的,我們有很多朋友。”
“你們不要以為有那些陰靈幫你們,你們就不害怕,我們是大鬼,恐怕是沒有人敢?guī)湍銈儭!?
這話讓我冒汗,似乎都在談著陰間之事。
門開了,林中士是來了,這貨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假的張小雪和那個男人一下就靠到墻上,一動不動。
林中士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上去不給罩上了,然后假的張小雪和那個男人竟然跟著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跟僵了一樣。
“謝謝二位。”
他走了,毛曉麗說。
“趙娟,你也應(yīng)該了開這兒了,這輩子我都沒有想到,你會進(jìn)我的家來。”
“你以為我愿意嗎?我覺得晦氣。”
趙娟師傅說完就走了。
看來兩個女人是為了我和張小雪才合作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