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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尸油紙

早晨,我把凈空住持接過來,凈空就在靈棚里給超度,跪在蒲團上,念經,一個小時后,凈空起來,我把香火錢放到他的包里,送回去,然后這邊往火葬場送。

我到火葬場,他們還沒有來,我進了停尸間,沈師在。

“沈師傅,辛苦您了,百花廳的那個是我同學。”

“我都安排好了,第一個開爐,是你師傅的八號臺,趕得也巧了,你是親自送上去,還是我來?”

“就辛苦您了。”

我心想,去他大爺的,我可不進百花廳了,進去出不來,就要命了。

劉剛的父母,親屬過來了,我告訴他們都安排好了,骨灰盒去那邊選,我帶著去的,便宜了三分之二。

一切安排完,我就去了毛曉麗的辦公室。

“我看你挺忙活的,誰呀?”

“同學。”

“噢,這么年輕,可惜了。”

“是呀,毛姐,我想問問那……”

“別問,你有條件,可以幫我辦到,但是你師傅得同意,她雖然沒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她不同意也沒辦法。”

“這事有點太那個了。”

“別廢話,柯明吉喆,我已經給你留面子了,也留機會了,我就吃定你們了,你招惹上我的,我本不想這樣,我就是一個邪惡的女人,不可理喻的女人,我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不同意,你就看著辦。”

毛曉麗竟然突然就翻臉了,我都傻了,這叫什么女人?沒人娶就對了。

那天,劉剛下葬完,四五個同學非得請我吃飯,我就去了。

我問起邵玉的事情,他們一愣。

“你不知道?邵玉自殺了,已經四年多了。”

我傻了,半天才問。

“怎么可能呢?”

“真的,我們同學知道的都去了,當時沒找到你。”

我萬萬沒有想到會這樣。

“為什么?”

“是感情的問題,似乎是這樣,具體的不太清楚了。”

我沒有想到,邵玉竟然會自殺。

“當時也是在你們火葬場火化的。”

那個時候我沒有去火葬場,這事我覺得麻煩了。

那天我回家,迷迷糊糊的,竟然在夢里夢到了邵玉,依然是那樣的冷,可是那張臉畫兒,分明邵玉是笑了,竟然會是邵玉。

進停尸間,我看大屏,百花廳沒有人,我松了口氣,如果有人,你說我進不?總不能再找沈師傅。

我忙碌著,想著邵玉,四年前在這兒火化的,四年什么是什么情況?

忙到下午一點多,我去查詢處,查到了邵玉的記載,有照片,果然是邵玉,四年前在這兒火化的,確定無疑了,竟然是放在百花廳,我都覺得這事出得有點奇怪。

下班后,我去銀燕家,她把飯做好了,吃飯的時候我說。

“燕子,毛曉麗給我們七天時間,還有就是那張臉畫兒,就是毛曉麗送給我的那張,那個人竟然是邵玉,是我的同學,四年前在我們那兒火化的。”

銀燕看著我,很久才說。

“那就讓毛曉麗來吧,我們不能干這種事情,還有邵玉的事,你也不用問了,人已經死了。”

“那皮,我懷疑是邵玉的,她是怎么弄到的?”

“你事太多,我告訴過你,在火葬場,你別問東問西的,只有看得份,說得份都沒有,別惹事上身了。”

銀燕挺煩的樣子。

“可是,我遇到了麻煩。”

我把在百花廳遇到的事情說了,銀燕一下站起來了,又坐下,把筷子放下。

“行了,你自己吃,等我回來。”

銀燕走了,我沒問她去干什么,問了又訓斥我,我真想抽銀燕一個大嘴巴,告訴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不知道銀燕去干什么了,但晚想肯定是找什么人去了,這點是肯定的。

我自己把白酒拿出來倒上,喝著,想著從來火葬場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周師傅說過,這只是很小的事情,那么怎么樣才算是大事情呢?我完全的就不明白了,周師傅一生經歷了什么呢?

我喝有點有暈的時候,銀燕的師傅李麗來了,看著她,再普通不過了,我有點不太相信她。

銀燕拎著兩瓶紅酒,還有一些菜,擺到桌子上。

“給我師傅倒上。”

我想,我應該叫師奶了。

我沒有叫,把酒倒上,恭敬著,心里的想法永遠也不能說出來,不管對誰。

李麗挺能喝的,我們喝著,聊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家長里短的,沒有一句正經的。

我看了一眼表,快半夜了,李麗才說。

“小柯,你也別著急,這個毛曉麗是一個邪性的人,她既然敢讓你們這么做,就是她的辦法,也不怕你們告訴場長,告訴誰,如果你不按她所說的做,真的就是會惹上大麻煩。”

“我不知道是什么麻煩,我也不知道,毛曉麗為什么就盯著我不放。”

“你是全陰之人,當然要盯著你了,只有你,或者是你師傅,弄那皮才是最好的,做出來臉畫兒,那才是最完美的,毛曉麗需要完成這十三幅畫兒,到底要干什么,我不知道。”

“她用什么辦法讓我們就犯?”

“在火葬場,有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那就是人死后,以另一種形狀存在,而這種形態大多數以陰氣而活,而養,火葬場是極陰之處,再也找不到比這好的地方,次之,就是墳場,西塔寺,墓地之類的,首選就是這個地方,我聽說,據聽說,不準,毛曉麗可以控制某一種形狀的人。”

我傻BI了,就是說,毛曉麗能控制住另一個世界的人,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辦到的,我完全就是不知道。

當然,毛曉麗是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的。

“什么辦法?”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火葬場幾十年了,真的只有這么一個人可以做到,就是毛曉麗。”

“毛曉麗來火葬場是干什么的?”

“化妝師,煉化師,骨灰存放室,推尸,反正什么活兒都干過,很復雜的一個人,按背景來講,她完全可以不干這些活兒,直接坐辦公室。但是,她干了。”

“背景?”

“她舅舅在市里是一個領導。”

我就想不明白了,毛曉麗到現在也沒有結婚,而且還來了這么一個地方,我就奇怪了。

半夜了,李麗突然站起來,走到沙發邊,把她的兜子拿起來,走到桌子旁邊,拿出來幾張黃紙,還有黑色的炭木,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著神叨的。

李麗拿起黑炭木就在紙上畫著,竟然是毛曉麗,太像了,那手法簡直比美術生還厲害,讓我目瞪口呆。

李麗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這個看著就像家庭婦女的女人,竟然有這樣的能耐,著實是讓我吃了一驚。

“沒有什么可吃驚的,當年我師傅是從國美畢業的。”

我去,借起來了,國美畢業跑到火葬場來了,當了一個煉化者,簡直讓你想都想不出來。

我有點別不過來這個勁兒。

“怎么會到火葬場來了呢?”

“你話太密實了。”

李麗說完瞪了我一眼,這個火葬場的人都不正常,精神有問題。

毛曉麗在紙上,李麗拿起來,折成了三角形狀。

“找機會放到她家的任何一個角落,記住了,不要讓她發現。”

李麗收拾一下走了,我覺得有點可笑,這招能行?這可是扯起來了。我覺得有點過去跳大神的那種意思。

“這黃紙是用尸油泡過的,你不懂。”

銀燕說完,我激靈一下,這也太可怕了。

“這事就交給你了,明天晚上你去毛曉麗家,就說你同學邵玉的事情,然后找機會放到什么地方。”

我不想碰那用尸油泡過的那折成三角的紙。

我還是接過來了,放到兜里。

我回家,一直就是不安,銀燕回自己家里了,這段時間,我發現銀燕不太愛跟我在一起了,似乎我們之間出現了點問題。

今天我還沈師傅一個班兒,進辦公室,換完衣服,就點上煙,進了停尸間,沒有想到場長在,當時就火了。

“誰讓你抽煙的?這是對死者的不敬,對工作的不認真……”

我看出來了場長今天心不順,我撞到槍口上了,就只好閉嘴,把煙掐了。

場長走了,我看大屏幕,沒有在單間的死者,一共是十二個。

我把死者送到告別廳,坐在后面的房間抽煙,等到完事,送到傳送臺,毛曉麗進來了,嚇了我一跳,孝白,今天是周三。

“毛姐。”

我叫了一聲毛姐,站起來。

“考慮得怎么樣?”

“晚上去你家說。”

“好,小柯,幫姐不白幫,姐會把很多東西教給你的,受用一生。”

毛曉麗出去,笑得讓我毛愣,我辦公室里就放著李麗畫的那么畫兒,我的汗都下來了,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生怕她看出來。

下午我回家休息,天黑后,我去了毛曉麗那兒,她給我發短信,說到她那兒吃,不容拒絕。

我進去,毛曉麗把我讓進屋,桌子上做的菜很精致,我就奇怪了,火葬場的女人都會做菜嗎?

“這是周師傅教的。”

我愣了一下,周師傅并不喜歡毛曉麗,還告訴過我多少次,不要和毛曉麗接觸,怎么會教毛曉麗呢?反正是奇怪的事情,我沒問。

毛曉麗把白酒倒上。

“干一個。”

我看了她一眼,干了。

“毛姐,邵玉的臉畫兒……”

“我記得這個人,沒有什么,不過用了腿內側的皮,那畫兒便不長久,需要臉上的皮。”

我手都哆嗦了,從死人臉上割皮下來?

“不會被人發現的,我會教你的,只要你同意。”

我無法同意,這是干缺德的事情。

“你的顧慮我是理解的,臉畫兒是讓這個人再生一次,雖然不能做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感受到這個世界,看到這個世界,看到自己愛的人,家人。”

我無法相信,那怎么可能呢?如果這樣,那所有的人不是都要做臉畫兒了?那可是不錯的生意。

我對毛曉麗所說的話不相信,那怎么可能辦到呢?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的。”

毛曉麗的表情總是那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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