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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棺骨之畫

那天董軍跟我說了那個男人,我們喝到了天亮了,我也知道了。

那天,董軍提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我也知道,是這個市的一個詩人,叫華宜,人長得挺帥的一個男人,會寫詩,會浪漫,會玩風花雪月。

就是這個男人,華宜寫詩的同時,還畫畫,詩配畫,他畫畫從師沈家興,是全省出名的畫家,他所學的畫兒也很不錯,人善于交際,所以名氣到也是不錯。

這個華宜,我也見過一次,總感覺太油滑的那種。

華宜跟董軍的前妻豐嫵出現(xiàn)了問題,豐嫵,小學的老師,學寫詩,跟著華宜學。豐嫵褆稱為市花,很漂亮的一個女人,董軍提到豐嫵我就想起來,這個女人來,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這讓我太意外了,這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事情。

華宜把豐嫵拐走了,事情看著,聽著似乎很簡單,其實并沒有那么簡單。

華宜是明目張膽的把華嫵給搶走的,這讓他十分的上火,其實,董軍和華宜原來也明過交集,他們也是認識,只是有想到,華宜來了這么一招子,也就是那天,他們談了,在喜來樓的包間里。

“我說完,用畫異治于華宜于死地。”

董軍說完畫異,我也是很吃驚,半于畫異,云正師傅跟我說過,原來在火葬場,有一個化妝師,就是一個畫畫出身的,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招工的時候不來報名來了,當上了化妝師,一直當?shù)剿馈?

她所做出來的畫,一生就三張,其實,有無數(shù)張,但是留下來的就三張,就是三張畫兒,最后被一場火燒掉了。

那三張畫兒,云正師傅看到過一張,就是那一第,云正師傅看完了,竟然半個月都像著了磨一樣的,在找著畫中的一個場景,感覺那里有什么東西在引誘著他,叫著他,呼喚著他。

那就是畫異,畫異那是陰學上的一個手法,有點近于勾術(shù),當然,這又完全是勾術(shù)不同了。

那天董軍的棺骨之畫,有三張是,他說在包間里,某三張,我沒有看出來,也沒有感覺到畫異。

“你那三張畫兒在哪兒?”

董軍看了我一眼。

“跟我來。”

董軍帶著我進了一個包間,那個包間門是鎖著的,顯然,他并沒有把這三張畫兒展出來,只是掛以了房間里了。

我們進去,董軍讓服務員把菜和酒弄到這個包間來,會下喝,那三張畫兒一直就蒙著。

我不知道,那應該是怎么樣的三張畫兒,用骨粉畫成的,應該是十分的詭異了。

“我可以肯定的說,華宜會在今天晚上來。”

我一愣,這不太可能,華宜知道董軍要用畫異來害死他,他怎么可能來呢?

晚上十點,走廊有腳步聲,董軍看了我一眼,站起來,等到腳步聲走到門口了,他一下把門拉開了,外面的那個人嚇了一跳。

“華宜,我知道你會出現(xiàn)的,我就在等著今天。”

華宜顯然是沒有料到,董軍竟然會在這兒等著。

華宜進來了,坐下,自己倒上酒,干了一杯。

“我知道,你會用畫異來害我,可是你做不到,這樣的畫只是一個傳說,根本就不存在。”

董軍只是笑了一下,走到一張畫前,把蒙著的布一下不扯下來了。

三塊骨頭,整個畫面就三塊骨頭,擺在那兒,但是看了,我感覺到了寒氣,雖然只是三塊骨頭擺在那兒,畫得也真實,但是,仿佛那是一件絕美的畫兒,但是美在什么在方不知道,穿心過臟的一種感覺。

華宜的汗下來了,臉色蒼白,最后閉上了眼睛。

“華宜,豐嫵呢?你說過的,如果我可以畫出畫異來,你就把她還給我。”

“對不起,你做到了,但是我做不到。”

“我防著你這手呢!”

董軍站起來,把門鎖死了,在里面鎖上的,我沒動,董軍就坐直了。

“嫵嫵死了。”

董軍一下就站起來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說會保護好她的,你說的。”

我看董軍,有點失控了。

“我沒做到,她自殺了,我一直瞞著你。”

董軍突然就是一拳,華宜一下就從椅子上摔到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滿臉是血。

“我知道,我要還你的,我沒保護好她。”

“她為什么要自殺?”

“她總是說,世界沒有純凈的地方了,我就知道,她的理想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種純凈的世界沒有。”

“有,我這兒就有,你沒有……”

董軍喊起來,然后就失聲痛哭起來。

董軍把一杯白酒干掉了,走到另兩張畫前,扯下蒙著的布,然后說。

“你自己選一張,坐在這兒給我看上半個小時,盯著看,如果你能逃脫掉,那是你的幸運。”

華宜看了半天,搬著椅子,坐到一張畫前,盯著畫兒看。

董軍和我喝酒,不說話,我不看畫兒,那畫兒確實是沒辦法去長時間的看,我只看了一眼,滿腦袋就開始亂了。

華宜看了半個小時后,站起來說。

“應該配上一首詩。”

董軍沒理他,站起來,用火柴把三張畫燒掉了,然后打開門。

“滾。”

華宜走了,很正常,絲毫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的。

那天我回家,我覺得那畫異似乎對華宜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想,也許董軍失敗了。

牧青再次提出來去骨村,我就火了,讓她走。

今天休息,我去何大拿那兒,在收音機里竟然聽到了,詩人畫家華宜自殺上吊了,追隨著三年前死去的詩人豐嫵而去了,他們美好的愛情,就此上了天堂……

我目瞪口呆,那畫異真的就那么厲害嗎?我不知道。

我很久沒有再去喜來樓,我感覺那兒十分的可怕,似乎董軍就是一個殺手一樣,不用刀,只用畫兒。

我被場長叫到辦公室,他說要換煉化爐,從德國進口的,六臺,也要招兩個煉化工,設備一個星期就到,煉化工有一個已經(jīng)到位了,給我當徒弟,我不想再收徒弟,場長就火了。

新徒弟是一個小伙,趙山,人很老實,高中畢業(yè)。

在辦公室,他總是那樣拘束的樣子。

“在這兒不用那樣。”

我給講了,在火葬場的一些禁忌,他說記住了。收徒弟是有責任的,我不想收,就是這分責任太重了。

我不知道,趙山能在這兒干多久。

新設備進來了,六臺大煉化爐,拉進了煉化間,德國的技師給調(diào)試著,我和一個老師傅跟著學,三天后,開爐,那確實是和原來的沒法比,一般尸體需要兩個多小時,而這個只需要一個半小時,而且燒得很透。

趙山跟著我,一直到他適應了,我才讓他去運尸體,但是,他竟然是背著尸體進煉化間的,當時我是目瞪口呆,背尸如果是親人的,到是沒有什么,可是這是你所不認識的人,這樣的背尸方法,應該是背對背的背,那也是實在沒招兒的時候。

“你怎么背尸體?”

“車子壞了,我怕你著急。”

“放下。”

我的汗都下來了,背尸那尸體就是燒了,你也會不時的感覺到,你在背著什么東西。

但愿沒有事情。

那天干完活兒,進辦公室。

“你出去弄一些菜和酒來,到大來去,提我就行了,記上賬。”

我坐在辦公室里抽煙,牧青竟然來了,這是她第一次來火葬場,這個時間,火葬場的職工基本上都下班回家了。

“你怎么來這兒來了?”

“我想了解你一下,進來到是真的有點緊張。”

牧青說著,似乎并不緊張。

趙山回來了,我給介紹了一下,然后坐下喝酒,我看到趙山是滿頭的汗,騎自行車,不至于這樣,就像背了一二百斤的東西一樣。

“趙山,你有病了?”

“師傅,我感覺像背了什么東西,就剛才。”

我一想,完蛋了,僥幸是不行了。

“沒事,吃飯喝酒。”

趙山喝了一口酒,臉不通紅,看來是不能喝酒的一個人,將來一定能喝,在火葬場似乎沒有人不能喝酒,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牧青不吃,她說在這兒她吃不下去。

“那你就忙你的,我和趙山一會兒還有事兒。”

牧青走了。

我跟趙山說了實話,他嚇得臉都白了,拿著筷子的手一個勁兒的哆嗦。

我沒有想到,趙山竟然會背著尸體,在火葬場就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有現(xiàn)在告訴他,想以后慢慢的把一些規(guī)矩再告訴他,不然怕他記不住,偏偏就是尸車壞了,可是還有幾臺尸車,竟然沒有在停尸間。這小子也是走了點背運了。

趙山又冒汗了,他感覺很累的樣子。

我和趙山去何大拿那兒,告訴他,這是新收的徒弟,出了點事兒。

我跟何大拿說了,他愣了半天說。

“真邪惡,火葬場就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真是無知者無畏了,這事麻煩,你背著那個人,不愿意下身,那也沒辦法。”

“那他不能背上一輩子吧?”

“用不了一輩子,三個月后不背死了,就是說,鬼累,那又是一種累,累死了。”

何大拿冷冷的說,趙山嚇哭了。

“沒事,別聽他瞎說。”

我看著何大拿。

“你這個當師傅的,也真是的,不早點告訴,在停尸間里最容易發(fā)生事情。”

“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就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何大拿不太高興,他讓我進屋,把床底下的一個布包著的東西拿出來,不知道是什么,何大拿有一個毛病,就是很多東西都會放到床下,絕對不會放到其它的地方,不知道這算是什么毛病,床下放東西是不好的,人容易睡不著覺,就是說,雜物生夢這種道理,可是何大拿似乎從來沒有沒睡不好過。

我把東西放到那兒,何大拿瞪了一眼趙山。

“一個男人哭什么?”

他慢慢的把布包打開了,一層一層的,最后就是一把刀,那刀泛著亮光,像是拋光過了,是一把骨刀,做成了一個蒙古彎刀一樣的刀,他沒動。

“這是一把骨刀,等他感覺到后背有重理的時候,一刀下去就可以了。”

我出去弄酒和菜,不然何大拿會不高興的。

喝酒到晚上十點多,趙山才感覺到了重量,我拿起骨刀,在后背上來就是一刀,我感覺到我砍到了什么,手都感覺到了疼了。

隨后,我就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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