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平兩個人都害怕,都不想走第一步,但是,這需要有人走。
何平搞喪事,我對這個不懂,他這么小心,肯定是明白什么。
“如果是何大拿,他會不會進去呢?”
他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我愣住,何大拿可是說過,從來不跟這些扎匠在一起,因為他們的邪惡又是另一種,可是何平提到了何大拿,那顯然是無意識的,我看了何平一眼,他似乎覺得自己也說走嘴了。
“我想,我干爹是會進去的。”
我先進去了,房間南北坑的那種形式,這就是奇怪了,這是滿族的一種方法,南坑是不能坐人和住人的,那是供著祖宗的位置,一般都會在炕上擺上桌子,擺上狗皮帽子,滿族是不吃狗肉的,努爾哈赤被狗救過,真的假的,大概是一種習俗,不坐南炕,不吃狗肉,不戴狗皮帽子。
在東北冷,用狗皮做的帽子多一些,因為這狗皮好弄,其它的皮就不好弄。
確實是這樣,這讓我太意外了,那么這個鬼村到底存在了多少年,這里住著什么人,我就不能理解了,其它的房間我也有進過,但是沒有這種格局,這是最意外的事情。
兩炕間,就是小姐床,這更是太意外的事情了,不搭的事情。
這種混搭真是少見,那么來講,看來這里面的事情太多了。
小姐床上和躺著一個人,就是走近了,因為有珠簾子,也是影乎的,我們只離床有一米。
我不動,何平也不動,看來今天的事都是由我來了。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動。”
我說完這話看著何平。
“為什么不動呢?”
我是奇怪的一件事就是,何平的背包里有什么,這個我看不到的東西就拿何平的背包,為什么不動我的呢?那就是奔著什么去的,這是最可怕的一件事,現在我看何平,那就是一種不安,這個何平我是小看了,一個紙扎匠有著太多的詭異,何大拿說,不讓我去招惹這些人,但是他和這些人恐怕是有聯系,那么就是說,他吃過什么虧頭了,才告訴我的,一般老人告訴你的東西,你要聽,因為他們經歷過,才這么說的。
何平伸手把一朱簾子掀開了,我看到了一個女人躺在那兒,很漂亮,古代裝,有妝,那么來講,在骨村,有這種鮮尸,也正常,不過上百年的鮮尸,恐怕就是詭異太多了,我往后退,何平盯著什么看,我到門口站住了,何平竟然伸手進去,似乎在拿什么東西一樣。
“我想,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碰,在骨村什么事情都會發生。”
何平的手懸在半空中,猶豫著,最終是收回來了,把珠簾子放下了。
我們出了這個房間,在外面坐著,等到了天亮,我要找我的東西,何平也是在找著他所說的,跑了百年的扎人,這點上來看,我不太相信,他似乎在找著其它的東西。
“我告訴你,骨村的東西最好你不要帶走任何的東西,那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何平不說話,我帶著他來,我后悔,如果聽何大拿的,也許沒有這么多的事情,我跟何平是朋友,可是我并不了解他,我們認識也那么多年了,我只認為,那是一個好的紙扎匠,可是現的看來,并不是那么回事。
我告訴何平,天黑之前離開村子。
沒用天黑之前,我們進一個溝里,再進一個房間,那房間一個紙扎就在屋子的一角,那是彩扎。我看到的時候,完全就驚呆了,最初進來,就是一個人站在那兒,當我知道是扎人的時候,何平已經過去,用簽子扎在了扎人的身上,扎了很多,那是他們的方法,我不太懂。
“好了,沒事了,謝謝你,左兄,百年的扎人,太漂亮了。”
我看著有點害怕。
“我的事情完了,走還是留的,我陪著你。”
“我的事也完了。”
我來骨村,就是想找到勾術的破解辦法,我感覺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可是我進來后,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們出村,從來的路回去的,繞了不少的路,我們不能從正門走,那兒有專家在守著,他們研究著骨村,可是沒有人敢進來,他們就是不停的在觀察著這個詭異的村子。
扎人像人一樣緊跟在何平的身后,我看著都害怕,這都是什么邪惡的手法呢?
我想不出來,何平回家,我也回家。
父親帶著小喆在學習,看到我回來了,父親說。
“準備點菜,晚上有兩個人要來。”
“誰?”
“你別管了,準備菜吧,好一點。”
我去大來要的菜,買了酒。
父親很少請客,看來今天的客人挺貴重的。
小喆總是那樣的躲著我,保持著兩米以上的距離,這是我的最終,云白從小就在小喆的心理植上了,父親抱了就會被吃掉,我不想解釋,想轉變也不容易,何況他不大,我再解釋,他心里上會有問題,我只能是什么都不做。
天黑后,來了兩個人,是父親的同事,帶著一個人,我叫姨,這個姨帶著一個女孩子來的,我就明白了,這是給我介紹對象,恐怕是不太可能,一個我結過婚,還有一個孩子,這有點挺可笑的,寒雪走后,就再也沒有進過這個家。
不管她以前說過什么,似乎那不過就是一句謊話擺了,我現在對女人似乎就有一種害怕,比見到鬼還害怕。
女孩子挺好看的,但是我沒有覺得會怎么樣,自然發展,喝酒,聊天,父親瞪我好幾次,那我也喝了半斤多的白酒。
她們走后,父親不理我,我知道,今天我應該裝一裝,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裝又有什么用呢?
最可氣的就是,那邊第二天就給信了,說女孩子很滿意,就看我的。
我覺得那沒有什么,你滿意,我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就我這條件?燒死人的,還結過婚,還有一個男孩子。
我和這個女孩子約會了,那天看電影,紅日,我們沒有說話,看完電影,我帶著去大來吃飯。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叫呂品,我聽到這個名字,我就一愣。
關于呂品,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是另一個縣的副場長,火葬場的,中國最年輕的一個副場長,只有二十四歲,她怎么當上這個場長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聽說過一些。
“我想我們不太適合。”
我們吃飯的時候說的,呂品笑了一下說。
“我覺得很適合。”
至于呂品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她這樣說,肯定是有道理的,有她的想法,她對我大概已經是相當的了解的了,而我只是道聽途說的聽過她的情況。
我回家跟父親說,我跟呂品不適合,原來就是她我掌控不了。
父親瞪了我一眼說。
“人家能嫁給你就不錯了,寒雪都跑了,你還想怎么樣?我這么大的年紀了,有一天沒一天的,我不看到你有家,我死也閉不上眼睛。”
“爸,這事您不用操心。”
“我不操心……”
父親第一次這樣激動,這樣對著我,那天我想了很多,父親的著急,我也可以理解。
我沒有想到,云白第二天去火葬場找我,進了煉化間,我看到云白,心情就不痛快。
“你在外面等我,我得干完活兒的。”
那天我出來,云白說。
“事情很簡單,你不能跟呂品在一起。”
“你是什么?總是告訴我,不能跟這個在一起,那個在一起的,這事你管得著嗎?你去富家做你的敗落的太太去。”
我的話很難聽,其實,我知道不應該這樣說,可是我是忍不住,勾術是云正師傅會的,教給了女兒,可是最后竟然無解,像一個無解的方程一樣的可怕。
云白沒有再說什么,走了,一種落寂的神情,讓我有些心疼,其實,這個時候我也知道,完全的就沒有擺脫到那種感情。
不過我總是要走出一步的,能不能跟呂品修成正果,那都不是太好說的事情,姻緣的事情是最難說的,你總是不成,那是欠著什么,還完了,最終才能有一個正果。
我和呂品還是接觸著,她沒事就來,給小喆帶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在這兒是買不到的,都是國外的,國內的物資在這個年代是有錢你也買不到的。
呂品帶著小喆,他也慢慢的喜歡上了呂品,父親也是喜歡上了這個丫頭。
那么來說,我還需要什么呢?只要兒子高興,父親高興,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冷不冷熱不熱的就這樣交往著。
關于呂品在火葬場當副場長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問過,這么年輕就當了 副場長,這是讓我想不到的。但是,從來沒有看到她副場長的架子和氣勢來。
那天我休息,我去了呂品的火葬場,那是另一個縣的火葬場,并不大,我進去,門衛問我找誰,我說是呂品,他竟然帶著我過去的,后來我才知道,這個火葬場就沒有正職,因為提為正職的場長,幾乎用不了半個,不是得病,就是出意外,所以在這兒沒有正職。
呂品大概沒有想到我會來。
“坐一會兒,我安排一下工作就走。”
呂品出去了,回來臉色不對。
“有什么事情嗎?”
呂品半天才說。
“橫尸,家屬就是要求化彩妝。”
我一愣,化彩妝,我們死人化妝師,基本上不會彩妝,但是我會,我是煉化師,但是我會,是云正師傅教我的,云正師傅會彩妝,這是我也沒有想到的,那么來講,在火葬場的人,有很多都是在學著其它的東西。
這彩妝我也一直沒有告訴過其它的人,我只化過一次,跟著云正師傅干得私活兒。
關于橫尸,橫死之尸,要求彩妝,看來也是有人給點了路,橫死用彩妝,是沖橫,但是化妝師都不會去做,他們也不會。這個要求完全可以不答應。
“你可以不答應,說不會。”
“確實是沒有人會,但是這家我們惹不起,上面也打來電話了,這家人的脾氣挺大的,來頭也不小。”
“那我來。”
呂品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我會。
“你會?”
“是。”
“這個……”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要見見家屬。”
家屬為了,十多個人到了辦公室。
“留下兩個不行,不是打架。”
“你一個化妝師,牛皮什么?”
一個男人說話了,我一聽,這貨色,讓我生氣。
“我們就要求彩妝,難道還要找其它的人嗎?如果不辦, 你這個場長我保證讓你當不上。”
你八大爺的,真TMD的橫了。
“沒問題,我今天晚上就來化妝,保證你們滿意。”
“那好,如果我們不滿意,你也不用干了。”
這些人橫著出去的,你們爺爺的。
呂品的意思不讓我來,我說沒大事,我來。
那天,我和呂品出去吃飯,我問呂品,看上我什么了,她笑了。
“你的事我知道得太多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喜歡你什么,我看過你幾次。”
至于是什么時候我不知道,愛也許就是這樣子的吧?說不清楚,弄不明白。
那天晚上,呂品陪著我化的彩妝,那化妝盒是云正師傅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