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的疼越來越厲害了,轉到省城的醫院也是沒辦法讓她不疼。
我回市里,找了云白。
“如果你不放棄,我可以跟你玩。”
云白竟然冷笑了一聲,告訴我,可以跟我玩。
我這個時候真的怒了。
“云白,我原來還念我們夫妻之情,可是現在你讓我死了這份心。”
我走了,知道,我們的一切都開始了,最終我沒有想到,會殘殺,夫妻,曾經的夫妻,誰說的,夫妻離婚了能做朋友?那是斷然不可能的,如果不能再走到一起,不做仇人已經是你很大度了。
我完全沒有料到會走到這步,我也想為小喆想,可是此刻我沒辦法了,云白不讓我再有其它的選擇。
我去何大拿那兒,告訴他我決定了。
他沒有表情的告訴我,可以進二房,記住了,你進去之后,就躺到那床上,不要去看其它的,到時候你會有一個選擇的,當然我是給你機會,你用還是不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進了那個房間,二房,這十八間房,我沒有想到,在何大拿沒有死我就進來了,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何大拿也有可能是意料之外的,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
我進去,沒有看任何的地方,我不想知道這里和其它的地方有什么同和不同的,因為我不想知道得太多了,我也沒有心情。
躺到床上,我以為我睡不著,只不過就五分鐘,我就睡過去了。
我竟然進到了夢里,那是像真實的夢一樣,我跟云白走在街上,那是我們幸福的最后一年,小喆兩歲,我們在大來吃飯,我不知道這是給我什么機會,我竟然聽到了何大拿說,這是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不然你現在這世的生活就會改變。
我上廁所,竟然有一個陌生的人給了我一小瓶的水,何大拿告訴我,倒在云白的杯子里,你和云白是在另一個時間,沒有人會找到你的,她是死在那另一個時間,或者是現在死的。
我拿著就冒汗了,坐回去,手軟,腳軟,冒汗,云白給我擦汗,此刻我怎么也做不出來,這是我們幸福的時刻,可是何大拿就是讓我選擇在了這個時間,折磨人的事情不管是這世的現實,還是另一世的現實,總是在發生,如果我死了,自殺了,那又會怎么樣呢?那樣我就沒有選擇了。
我把這瓶藥水倒在了我的杯子里,我自己喝了,我真的無法去做出決定。我知道,這樣做,或者說我不是男人,那天我把藥水喝了,然后我就倒下了,云白抱著我哭,我被送到了醫院,沒有搶救過來,我知道我死了。
但是,我竟然知道自己死了,我竟然也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去,站在何大拿面前。
“只有我能看到你,你在這世是被車撞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但是我可以救你,你在這世是兩命,這個我沒有告訴你,你的選擇,最終會怎么樣,我完全就不知道,你自己也想再活一世,我只是告訴你,你只能再有這樣的一次機會,如果再有下次,我只能去找老紀,給你弄一個漂亮的骨灰盒了。”
我萬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不想在這世活下去,因為那就是痛苦,我無法承受的,也許我是太軟弱了,我的逃避,并沒有能解決問題,事實上,世上的很多事情,你不用逃避,也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想你不用救我。”
“也許我做不到,因為有很我多事情需要你知道,需要你來完成,我認你當干兒子,也是有原因的,你得給我送終。”
我想,我再掙扎也沒有用,何大拿不想讓我死,我就死不了,我沒有選擇,我無法去選擇,世界真的很無奈,有的時候你選擇死的時候,這都由不得你。
我沒有死成,我活過來了,池清依然是疼,那種無法忍受的。
我再去找云白,她看著我,半天才說。
“你不舍得我死?”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看來云正師傅正的把知道的都教給她了。
“不是,不是不舍得你死,我活著累了,如果我不死,你會折磨我一生的。”
“一個男人是不會這樣就死的。”
“你放過池清。”
“不可能,就像當初你不放過那個男人一樣。”
我抽了云白一個耳光,嘴角出血了,但是我知道,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回家,家里冷清,這個冷清的家只能讓我在回憶中才溫暖,父親回那老房子住,只等著那幸福的時候,可是卻沒有等到,云白把小喆給接走了。
她到底想什么樣,我完全的就掌握不住了。
何大拿過來了,拿著酒和菜。
“干爹,怎么辦?”
“我給你機會了,可是你不用,那怎么辦?那就是池清難產而死。”
我驚呆了,如果真是這樣,也許我會下手,可是我到底能不能下手,我完全的就不了解自己了,我以為對自己很了解,其實,人對自己是最不了解的。
“還有辦法嗎?”
何大拿瞪了我一眼不說話。
有人敲門,打開門,竟然是云白。
她直接就推開我進來了,我想掐死她,也許她對我太了解了,可是我總會有一天,或者一次,讓她不了解我,那就是不了解我的一切了。
云白坐下,看著何大拿說。
“何瘋子,你別玩大了,這樣的事情你也能做,我告訴你,玩起來,你不一定能玩得起。”
何大拿繃著臉不說話。
“何瘋子,如果再有下次,死的不一定就是誰了。”
云白把一個信封拍到桌子上就走了,那“啪”的一聲,讓我激靈一下,那是什么?信封是確定了,但是是黑色的,我沒有見過。
何大拿看著云白走,他沒有去碰那信封,我也沒動,給自己倒上白酒,干了,然后就瞪著眼睛看著天棚,我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何大拿沒動信封,自己走了,我也沒動,那天我就直接的睡了,信封就放在桌子上,那黑色的信封對我來說,是一種恐怖,我雖然不怕死,但是還是害怕,這也許是人的本性,有一句話就是生死不怕,就是膽小,大概我就是那種慫貨吧!
早晨起來,我去上班,看了一眼黑色的信封,停了一下,還是走了,我想看,那是一種好奇,可是此刻我卻想起來,永遠不要好奇,如果我沒有那么多的好奇,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事情發生了。
煉化間里我發呆,那樣的看著,那位老師傅告訴我,自己可以,我就坐著看,其實,我的心亂成了麻了,我無完就無法去決定了,池清在醫院里受罪。
池清的父親來了,瞪著眼睛,像冒血了一樣。
“你有辦法沒有?”
這話的意思我是聽明白了,那不是醫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我沒說話,走了,去找云白。
見到云白,我問她。
“到底想怎么樣?”
“離婚,跟我復婚,就這么簡單,我就放過池清,當然,那個孩子也不會讓她生出來的。”
“我身上的死人味你受不了。”
“其實,我告訴你,柯左,你很傻,那么一心一意的愛著我,你身上確實是有死人味兒,可是并沒有我所說的那樣,我只是一個借口。”
云白這樣說,我真的就不明白了,想跟我復婚,還這樣的刺激我,這要是達到什么目的呢?
“你跟我復婚并不是真正的目的。”
“你終于聰明了一次。”
云白的話讓我決定殺掉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那天我去了紀一盒那兒,那天我說了這件事,我們都喝多了,紀一盒從來不跟任何人喝酒,更別說喝多了,但是我們總是喝多。
早晨起來,他問我。
“你昨天說的事情,現在還想做嗎?”
我點頭,我昨天告訴他,我想殺掉云白。
紀一盒給了我一個骨灰盒,骨灰盒小到跟指甲一樣,但是卻非常的精致,一個小小的別墅式的骨灰盒,竟然能做這個程度。
“放到云白住的門左角,埋下去就行了,三天之內。”
我拿著骨灰盒走的,走的堅決,沒有一絲的后悔之意,我真后悔,在夢里沒人殺掉云白。
我回家,信封還在那兒,我猶豫了很久,拿起來,信封并沒有封口,我捏開往里看,一張紙,也是黑色的,我抽出來,打開,那是一幅畫兒,白色的筆畫上去的,非常的專業。
那畫兒竟然是一個孤墳,墳上有三根蒿草,獨獨的立在墳上,那是什么意思?在墳旁邊的樹上,吊著一個人,那個人竟然是會晃動的,我一下就傻在了那里,這畫兒怎么回事?人吊在那兒看著是晃動的,這是畫兒?
我手哆嗦了,那個人吊在那兒,那是什么人呢?背對我著,我看不到,看不出來是誰?
我想看看到底是誰,推了一下,竟然是畫兒,實的,過了一會兒,那個吊著的人又晃動了,我的汗就下來了,這云白玩什么呢?
我想去云正師傅曾經跟我說過的陰畫兒,應該就是這東西,黑紙白畫兒,畫兒中的某一種東西是會動的,其實并不動,只是看著動,陰畫兒是一種預示,或者說是一種“種”,像種子一樣,種下去,這件事不發生也發生了。
我的汗一下就下來了,那是給何大拿的,那就是意思是,吊著的人就是何大拿,這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何大拿竟然不拿信封,而且臉色鐵青,他害怕了嗎?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果何大拿害怕了,那就是他拿這個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去了何大拿那兒,天上有月亮,似乎很安靜,其實我知道,安靜的地方,事實上是最不安靜的。
何大拿院子的門反鎖著,推不開,我叫,也沒有人來開門,何大拿肯定在里面,我從門縫往里看,看不到什么,我從院墻翻過去,進回廊,進回廊我就看到了一個人吊在那兒,我“嚎”叫一聲之后,腿一軟,就靠到了墻上,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尸體在晃來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