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聰明睿智、從容淡定的南夜清,這會兒實在是氣糊涂了,他只要肯稍微冷靜一點,就會想起來他其實可以先遠程查看一下趙心樂的手機。
南夜清趕到琴嶺島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管家一臉詫異的看著南夜清,“少爺,您怎么這時候趕回來了呀?是有什么急事嗎?”
南夜清揉了揉眉心,壓低聲音道:“沒事,于伯,爺爺在家嗎?”
管家連忙點點頭,“嗯,老爺子在家的。”
南夜清點點頭,低聲道:“嗯,于伯,您去休息吧!我先回房間了。”
管家愣了兩秒,輕輕點了點頭。
趙心樂正裹著被子,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投簡歷。
粗暴的敲門聲響起,趙心樂嚇了一跳。
凌晨四點,誰會這時候來敲門啊!
還處于震驚中沒回過神來,南夜清冷清的聲音響起:“開門!”
趙心樂瞬間臉色煞白,南先生回來了,肯定是來找自己算賬來了。
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的打開了門。
驚慌失措的看著南夜清,顫抖著聲音道:“南先生,你怎么回來了呀?”
“怎么?很意外!”南夜清伸手一把掐住趙心樂的脖子,冰冷的雙手漸漸用力。
趙心樂眨巴著大眼睛,無助又茫然的看著南夜清,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趙心樂覺得自己肯定會窒息而死時,南夜清突然猛地放開她,拽著她沖出了房間。
趙心樂又緊張又害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顫抖著聲音道:“南.....南先生......我們......要去哪里?”
南夜清拽著趙心樂一路狂奔到頂樓的露天泳池旁,怒聲道:“趙心樂,你是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對嗎?”
趙心樂渾身發抖,連忙搖搖頭,顫抖著聲音道:“我沒有,南先生,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告訴我你跟他什么都沒干?”南夜清兇狠的瞪著趙心樂,咬牙切齒的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趙心樂真被嚇到了,捂住臉哭著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撒謊,南先生,我沒有騙你......”
“轉過臉去,不準看我!”南夜清粗暴的扯掉趙心樂的衣服,一把把人推進了泳池。
趙心樂驚呼出聲,閉著眼睛胡亂撲騰......
南夜清抱著手臂,面無表情的看著泳池里掙扎的趙心樂,冷聲道:“最好你們兩個什么都沒有發生,否則,我定然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脫下西裝外套丟在地上,也跟著跳進了泳池。
趙心樂胡亂撲騰了半天,才發現這個泳池的水其實不深,她就這么站著,水也不過才剛到脖子。
只是這水太冰了,刺骨的寒冷,仿佛瞬間能把人凍成冰塊。
趙心樂渾身僵硬,連牙齒都在打顫。
南夜清一把把趙心樂拽到面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身體,緊皺的眉頭才總算慢慢舒展。
“南......南先......南先生......我......我真的......真的......沒有......沒有撒謊......”趙心樂渾身無力,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
趙心樂的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真的,剛剛那一瞬間,她好似見到了死神和自己擦身而過。
頂樓的泳池是南夜清的私人泳池,這里的水常年都是這種寒冰一般的溫度,他以前壓力太大時,就會到這里來游泳,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所以,對于這寒冰一般的水溫,他即使光著身子泡上幾個小時,也絲毫不會覺得冷。
看著臉色蒼白隨時可能昏死過去的趙心樂,南夜清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一把把趙心樂拽上岸,拖著她走進了頂樓的小房間,悶聲道:“進去吧!自己去換身衣服!”
趙心樂點點頭,顫顫巍巍的走進了浴室。
出來時,南夜清已經洗完澡連睡袍都換好了,正黑著臉坐在沙發發信息。
戰戰兢兢的走到南夜清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南先生,我可以回房間了嗎?”
聽到趙心樂的聲音,南夜清這才抬頭,一臉不耐煩的瞪著趙心樂,“趙心樂,這是最后一次,我對你的所以容忍,到此為止,若下次你再惹我生氣,我就讓云夢她們來替你受罰。”
“不要,南先生,不要。”趙心樂嚇得臉色蒼白,用力搖搖頭道:“南先生,不要,我會聽話,我真的會聽話......”
南夜清看著趙心樂委屈巴巴的模樣,尤其是那雙充滿了絕望的大眼睛,讓南夜清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不忍心再繼續嚇她,冷哼一聲道:“回去吧!別再有下次。”
趙心樂輕輕點點頭,戰戰兢兢的往后走。
可這會兒渾身像被抽干了力氣似的,雙腿更是酸軟無力,才剛走出兩步,就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南夜清眉頭緊蹙,起身一把拽起趙心樂,不耐煩的吼道:“蠢女人,你現在是連走路都不會走了嗎?”
趙心樂咬住嘴唇,她是真的想要趕緊離開這里,離開兇神惡煞的南夜清,可是,奈何雙腿實在沒力氣,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南先生,我雙腿實在沒力氣,能麻煩你扶我回去嗎?”
話音剛落,肚子很合適宜的咕咕咕叫了起來。
南夜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這是怎么啦?沒吃飯?”
趙心樂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低著頭小聲道:“我不敢吃,怕菜里又是下了藥的。”
心道:“南浩宇,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找南夜清告狀的,而是此刻若是我不這么說,博得他一點點的同情,我怕是得爬著回去了。”
南夜清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半晌,才深吸一口氣,彎腰抱著趙心樂往樓下走。
回到房間,南夜清粗魯的把趙心樂丟了下來,面無表情的道:“所以,是南浩宇給你下了藥?”
趙心樂咬著牙點點頭,雙手輕輕拽著睡袍的上的腰帶,不敢抬頭看南夜清的眼睛,低聲道:“嗯,不過,請南先生放心,我們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真的。”
“我會找他算賬。”南夜清冷哼一聲,臉色陰沉沉的,比暴風雨來臨時天空的顏色還要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