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下屬回來傳話時,順便幫沈暉把那朵月季帶了回來,風清忽視了下屬帶的“要夫人好好保管”的話,在糾結如何處置的時候看到仆從往房中抬浴桶,最后那朵月季花就光榮地分解為瓣飄蕩在為沈暉準備的洗澡水中了。
沈暉無奈地洗了一個花瓣澡,換好衣服出來時又被風清推了回去,風清堅持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沈暉順勢關上房門,轉身就將風清抵在墻角吻了下去。其實分別也不算很久,但他覺得自己想死了風清的溫柔和軟糯。風清被吻得渾身發軟,最后被沈暉托著才不至于站不穩跌倒。
她嘟囔道:“你......你怎么......一見面就想著這種事兒......”
“哪種事兒?”沈暉故意道。
風清被他一噎,半天說不出話,沈暉又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清兒不喜歡嗎?”
“喜歡個頭!”風清推著他走到床邊,正色道:“把上衣脫了,我幫你上藥?!?
沈暉沒法拒絕,風清非要看,他身上的傷口是瞞不住的,不過好在這次都只是一些皮外傷,他耍賴道:“那你幫我脫!”
風清擔心他的身體,也不矯情,只是警告道:“你不許動!”便伸手幫他把剛穿上的衣服脫了。
果不其然,沈暉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沒有很嚴重,但是風清還是很心疼。有些刀傷明顯是劃破了盔甲再砍到身體上的,足以見得那些傷害有多深重。
風清忍著眼角的酸楚,細心地給他上藥,等到身上的幾處傷勢被處理好,風清又問道:“腿呢?有沒有受傷?”
沈暉本來還有些心猿意馬,但看到小姑娘眼眶發紅心疼他的模樣,只能揉揉她的頭,安慰道:“這些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別難過,嗯?”
風清作勢要解他的褲帶,沈暉卻抓住她的手,無奈道:“好了,腿上就一處傷口,我自己來,嗯?”
風清有點猶豫,沈暉只能故意壞笑道:“你非要解的話,說不準我們就得晚半個時辰吃飯!我不介意你手上的藥味兒。”
風清果然被嚇退了,她相信沈暉這廝絕對能干出這事兒,最后只能威脅道:“那你給我老實上藥,不準忽悠我,否則這幾天我都不會理你了!”
說完瞅沈暉一眼才退出房間。沈暉不敢招惹自家的祖宗,確實安安分分地上了藥,才出門帶著風清一起去吃飯。
仆從將菜上齊,伺候二人凈手后便退了下去。元寶知道兩人剛相聚,早就自覺地把空間留給二人。
“你不留在府衙吃飯沒事嗎?”風清知道知府肯定準備了宴席,但沈暉卻缺席了。
“無妨,一個八品知府而已,我還不需要給他面子!”沈暉幫風清剝了蝦放到她碗中,接著道:“再說,戰事還未結束,此時擺宴席本也不合適?!?
“你在這里能待多久呢?”風清知道沈暉之后一定會去攻打沙柳城,估計在這里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不會超過半旬吧,皇上也不會允許我拖太久的。”風清覺得沈暉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沒想太多,她問道:“沙柳城是不是很難打?戰爭估計還要打很久嗎?”
沈暉心道:其實不難,如果他誠心只為收回城池,將北戎軍驅逐出境,或許只需要兩旬就夠了??墒牵牟恢褂诖?,他要的是鮮明渙有來無回,要的是薛齊血債血償,所以籌謀下來,時間會延遲許多。
“沒有很難,你放心吧,我會把沙柳城奪回來的......半年左右吧,你,要不要回京城,或是去昌州找舅舅,等這里戰事結束我就去接你?”
沈暉其實是舍不得風清離開的,她在這里,至少他隔一段時間還能回來見她一面,但是他后面的計劃都很危險,他擔心風清在北地會受到波及,也不忍心她在這邊受苦,更擔心被她發現自己的狠辣,所以他寧愿風清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等著他。
風清的筷子掉了一只,落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沉默半天,沈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急道:“清兒?”
風清抬頭望著他,詢問道:“我在這里,會影響你嗎?”
沈暉忙解釋道:“怎么會?我只是......只是舍不得你在這里吃苦,也害怕你遇到危險?!?
“我不想走!”風清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任性,但是她不想去到一個離沈暉太遠的地方。她在這里,至少能夠間隔十天半個月的見沈暉一面,了解他的真實情況,還能偶爾為他調理一下身體。
戰場本就瞬息萬變,她知道沈暉的能力,但畢竟他也是一個正常人,會流血會受傷,她不敢離他太遠,生怕發生什么會讓自己遺憾終生。
風清忙道:“我知道自己很沒用,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我想留在這里,我不會給你添亂的,也不會去危險的地方,出門一定會帶著流云和十一她們,如果戰事波及過來,我一定早早地躲到安全的地方,我會聽你的安排......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沈暉拿手巾擦干凈自己剝過蝦的手,將風清眼角的濕潤抹去,輕撫著她的臉龐,嘆息道:“傻姑娘,怎么舍得趕你走呢......我巴不得把你揣在身上,時時刻刻都不分離呢......罷了,想留就留下,我也舍不得你!”
“真的?”風清抓住他的手,確認道。
沈暉看著她濕漉漉的眸子,里面的依戀和期盼表露無疑,他愛死了面前的女子,他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給她喂了一個丸子,湊近她耳朵說道:“嗯,不走。就算你要走我都要把你綁著留下來陪我。”
風清終于放松了心情,吃了兩口菜便覺得別扭,忙道:“你放我下來,這樣沒法好好吃飯了!”
沈暉卻將她抱得更緊,笑道:“可以的,我教你!”說罷便俯身從風清口中奪走了半只蝦。
沈暉覺得自己在調情一事上可謂無師自通,即使以前從沒有做過的事情,很快他就能掌握很多技巧和精髓。
一頓飯下來,風清覺得自己對沈暉的臉皮之厚又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