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爽朗著說:“怎會沒見過?第一次遇見你娘時就看到她正手持一支玉笛吹奏一曲,原本圍著一群人的狼群像是聽到召喚都散去了,后來聽你娘提及才知道那支笛音可以驅散狼群的?!?
容祁的這番話倒與離葉的說辭不謀而合,看來剛剛姑姑所言非虛。
“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神奇之物,可惜清兒是無緣見到了?!比萸鍍簼M臉遺憾。
容祁見到失落的女兒,嘴角寵溺一笑,摸摸她的頭說:“你個傻孩子,這既是你母親的遺物,父親怎會隨意丟棄,你等著。”
說完便轉身從書房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容清兒有些興奮,她自小便對那些新鮮事物充滿好奇,如今一聽到有這么一件稀罕寶物怎能不讓她激動?
“清兒打開看看?!?
容清兒也不遲疑順手就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支通體透著綠光的玉笛,她看得竟有些癡了,這才愛憐地撫摸著它。
容祁望著出神的女兒,“清兒若是喜歡,為父就提前給你吧?!?
“嗯?”容清兒聽著這話,難道本就是給我的?
“你母親常說等你二十歲后就把這支玉笛留給你,那時的她總是一臉笑意期望可以伴著你長大,現如今你既提起,又這般喜歡,為父也算是完成她的一個遺愿?!?
容祁提到蕙娘總是一臉的惆悵,這些年若不是還有這個女兒在世,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么一蹶不振。
“父親也不必太過傷懷,想來母親也不希望我們活得不開心?!?
滿臉滄桑的容祁拍拍女兒的肩膀道:“清兒說得是,父親定要看著你大婚,開開心心過日子。”
父女倆這才放下過去的心事,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容祁心情大好,他又多飲了幾杯。等到容清兒起身準備離開時已是深夜,推門而出的她來到院中喚來老管家。
“父親喝的有些多了,您安排些下人好生伺候?!?
管家心頭明白:“小姐放心,老奴一定照顧好將軍?!?
心事重重的她懷揣著容祁無意的一句話,提著燈籠走回自己的小院,一直守著房門的紅杏在瞧見她的身影時忙來到門口接過燈籠和一方錦盒。
“小姐,查清楚了嗎?姑姑怎么說?”紅杏一邊放下燈籠一邊收起錦盒,“這錦盒先收哪兒?”她轉身的瞬間又發現自家小姐有些心不在焉,好似有很多心事,見容清兒沒有回答,她順手便將錦盒放在了桌上。
“也許她并沒有惡意,只是事情太大了,我還需好好斟酌一番,不過有件事我們倒可以先做?!?
容清兒一邊解下身上的披肩一邊說:“現如今將軍府內閉門謝客,我這清雁閣自明天起禁止外人進來,九州公子也該在京都出現了?!?
“小姐是想用另一個身份在外活動嗎?”紅杏一聽就知道她的打算,這來到盛京多日,茶樓那里她們還沒好好前去接手,現在她終于明白小姐為什么會請旨閉門謝客了。
“原本在壽宴時我就已經想好接下去要做的事情,風月樓本就是我打入京城的一枚棋?!?
“如果夫人直接闖進來怎么辦?”紅杏有些擔心。
容清兒抬眼的目光變得深沉:“今日我親手教訓了她們母女,相信這段時間她不會來找麻煩,如果硬是要來,大可抬出太子妃的身份,她不敢輕易闖進來?!?
“其實紅杏還是有些擔心,夫人可不是個可以好相與的人,恐怕她會對小姐不利?!奔t杏放下燈籠,一邊服侍容清兒泡手一邊說。
容清兒放在玫瑰花瓣里的雙手稍稍抬出,看著手掌里妖艷火紅的花瓣,微閉雙眼,舒緩疲憊后滿是篤定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諒她也不會有什么高明手段!”
“現在我最擔心的還是姑姑,萬一她沖動行事會害了我們的,你現在就去喚她過來?!?
容清兒憂心忡忡,本想袖手旁觀不予理睬,可她終究無法忽視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如今那位被伏的淵日宮右使不知情況如何,一個不小心就是引火燒身。
聽著身后的動靜,容清兒斜倚在房中的紅木雕刻的榻上,她不禁又感嘆內監們果真安排的妥帖,此時她的身下正坐著一裘白色狐貍皮毛,又軟又暖和。
“小姐。”離葉來到她身前,紅杏很是知趣退出,并隨手關好房門。
“姑姑坐吧?!?
待離葉坐下后,容清兒才緩緩開口說:“姑姑對清兒自是沒有敵意,我本不想插手你們淵日宮的事情,但現在你既跟在我身邊,稍有差池那也是會影響將軍府的?!?
看著桌上的一方錦盒,離葉雙眼閃動,她怎會認不出這就是她們宮主的貼身之物,想來她已經向將軍求證過了。
“小姐大可放心,離葉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連累大家。”
“姑姑糊涂,你既出事,別人怎會不懷疑是我們暗中籌謀刺殺之事?到時就算百口也難辨?!?
離葉沉默,小姐說的她又何嘗不懂?容清兒見到她已經將自己的話聽到心里,又繼續開口說:“清兒答應姑姑會全力查探那名右使的情況,希望姑姑自今日起一直跟在清兒身側,沒有我的示意再不可像今日這般魯莽行事。”
不知該說些什么的離葉雙目含光,雖然小姐并未直說,但她知道她這是準備出手相助。
“離葉聽您的安排?!?
如此,容清兒懸著的心才稍稍穩定下來,只是這個燙手山芋她又該如何破解?
三日后,蕭逸玨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他也在皇帝的安排下重回奎園,經過司空監的修葺,原本蕭條不堪的府邸頓時恢弘大氣,雖比不得太子府的奢華富貴,但已經不輸任何王公貴胄的府邸。阿南感懷:“這才三天,奎園簡直就是大變樣呀!”
同日,皇帝又將京都的蘇園賜給蕭逸良作肅王府,當他接到旨意時,原本那顆沉落的心在無限的思念中打破一切,他再一次踏馬來到宮門,守衛并未像上次那般阻撓,因為皇帝的圣旨里已經讓他出府別居,同時要準備處理朝中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