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黃老四的膽子見長啊!”就在黃老四的掌勁即將碰到毛癩子的臉頰時,一道略帶微怒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自然是周子旺所發(fā),黃老四頓時一個激靈的將掌勢朝著右側(cè)打去,繞是如此依然掃中毛癩子的右肩。
嘭——
只見毛癩子的身體被瞬間彈飛,足見剛剛這一掌黃老四使用了多大的勁道。
“闖禍了,我怎么這么沖動,這小子剛才都自報家門是周師兄來著,誰知道這周師兄就是周舵主啊?”黃老四急匆匆的往外一躍,想伸手接住被拍飛的毛癩子。
“這小子打哪里冒出來的,照年紀(jì)應(yīng)該是周舵主的徒弟才對,看來以后要少喝點酒,不然聽音都聽不準(zhǔn),不管是周舵主的師弟還是徒弟,自己都得罪不得。”黃老四知道自己的掌勁有多大,就是同境界之人受到這樣一掌,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可惜黃老四還是晚了一步,毛癩子身體不受控制的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才蹣跚著爬起來。
“你沒有事吧?”黃老四腳下一用力,頓時身體猶如漂移一般,出現(xiàn)在毛癩子的身邊,一把就扣住毛癩子的經(jīng)脈,準(zhǔn)備查看傷勢。
毛癩子甫一受到黃老四的掌擊,就感到自己像是被大錘狠狠的敲擊了一番,雖然沒有造成骨頭的傷害,但是因為黃老四功力深厚,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連幾個翻滾才抵消掉黃老四的掌力。
“真疼!”毛癩子揉搡著自己的肩膀,就覺得一陣風(fēng)在自己的面前刮起,手一涼黃老四的手指已經(jīng)搭上了他的經(jīng)脈。
轟——
出人意料的是,黃老四甫一接觸毛癩子,就被什么彈飛了出去。這是黃老四有生以來見到的最為奇怪的事情,當(dāng)下后空翻,才穩(wěn)住了身形。
“鳳鳴堂香主黃圖多,拜見周舵主。”黃老四彎腰恭敬的問候道,不過眼神卻是瞄向毛癩子,詢問之意不言而喻。
“嗯,老遠(yuǎn)就能嗅到一股嗆人的酒味,你啊狗改不了吃屎,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的勞碌命,唉——”周子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得出兩人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
“師兄人中龍鳳,師弟我就喜歡這一口,這是打娘胎里就遺傳的,改不了,改不了了!”黃老四那恭敬的模樣也僅僅是做個樣子,眨眼就恢復(fù)開始目空一切的架勢。
“老四你立刻召集在家的各堂堂主、各壇香主,升壇燒香拜明王,我去請幾位長老,毛師弟隨我到后堂。”周子旺看了一眼黃老四,搖了搖頭,隨即吩咐道。
“啥,升壇燒香拜明王?這又是出啥大事情了,瞧我這勞碌命,盡給人跑腿還……”黃老四想要訴苦一下,卻發(fā)現(xiàn)周子旺已經(jīng)帶著毛癩子進(jìn)了后堂。
“還真是師弟啊,莫非是彭師叔新收的徒弟,看著比較的眼生,倒是長得皮糙肉厚,我這一巴掌下去,居然沒有事情,看來酒喝多了,功力也不濟(jì)了。”黃老四一邊的念叨,一邊的展開身法,就像是一個燕子一閃就晃出了宅院高大的圍墻。
“看到?jīng)]有,他就是本舵輕功最高之人,擔(dān)負(fù)著各地消息的刺探和匯總,要不是因為幾次喝酒誤事,我們師兄弟幾人,當(dāng)屬他的成就最高,造化弄人哪!”
毛癩子只在戲文里面聽說過有人翻越高墻大院如履平地,今天第一次見到,著實震驚了一把。雖說老水手和楊師兄他們也可以,但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示過。
“他就像是鳥兒長了翅膀一樣,太厲害了!”看著毛癩子羨慕的樣子,周子旺眼角有些濕潤,這一切的種種表明,毛癩子根本就沒有修煉過其它任何的武學(xué)。
說是璞玉也可以,畢竟除了養(yǎng)生功法之外,什么都不會。說是頑石亦對,不然孟師叔為什么不傳授其它的功法,而是單純的修煉臂力。
“浙江分舵舵主周子旺懇請兩位長老移步議事廳,升壇燒香拜明王!”周子旺恭敬的朝著院落說道,似乎里面住著什么大人物一樣。
“周舵主客氣了,差人通告一聲就成,我倆可不敢當(dāng)你的大駕邀請,收拾一下即刻前往議事廳。”聽這聲音似乎是兩個年紀(jì)不大的人,但是為何會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果不其然,走出庭院的是兩個三十而立的青年,身上穿著白色的布袍,胸前一個大大的火焰圖案,隨著人體的走動,火焰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動物,變的活靈活現(xiàn)。
“見過周舵主,不知道什么事情讓周舵主如此興師動眾,若還是找人的話,我們兄弟可是要失陪了。”左首膚色較黑之人語氣有些不爽的說道。
“哈哈,兩位長老莫要見怪,這次不是找人,是找樣?xùn)|西,不過倒是和找人有點關(guān)系。”周子旺說的話非常的虛偽,讓毛癩子有些不明所以。
“這么說還是和找人有關(guān)了,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以后我們就不參與了,周舵主自行決定,我們兄弟告辭!”右首那人一聽眉頭皺起來,雖有慍色但是掩飾的很好,很是大度的和周子旺打招呼。
看著兩人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毛癩子都有氣,但是周子旺卻是出奇的冷靜,一點發(fā)怒的跡象都沒有。
“走,咱們開會去,沒有蒼蠅嗡嗡叫,頭腦都清晰不少,哈哈!”毛癩子摸不著頭腦的跟在周子旺身后,東轉(zhuǎn)西轉(zhuǎn)之下,又回到了大門口。
啪啪啪——
只見周子旺拍起手來,掌聲三長一短,隨即又在地上重重的跺上一腳,頓時原本平淡無奇的院墻居然動起來,左右一分,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拱門,依稀可見,有著臺階往地下而去。
毛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秘的通道,頓時內(nèi)心不由自主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小時候村子里的老人總是講那些鬼怪的故事,尤其是王侯的墳?zāi)梗烙嫼瓦@個差不多吧!
周子旺原本下行了大半個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毛癩子還愣愣的站在外面,心道到底是年紀(jì)小了一點,需要經(jīng)歷的事情還太多,如此一來倍感責(zé)任重大。
“哈哈,沒有見識過地下密室吧!其實也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比起那些地主老財?shù)牡亟眩貌涣硕嗌佟!敝茏油犆]子的口音是北方人,所以打了個比方。
“哦,這是上好的青花石,在我們那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用的起,就是用也只有一尺見方大小,這里居然……居然用來建臺階!”毛癩子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心中忍不住的羨慕,太奢侈了!
“怎么毛師弟對石料有研究?”這青花石當(dāng)年可廢了不少力才搞到手,市面上少的很,沒有想到毛癩子一眼就分辨的出。
“打我太爺爺那輩起,我們毛家就是石匠,這青花石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用來做墓碑,光澤鮮亮,經(jīng)久耐用,是最好的石材。”一提到石頭,毛癩子的情緒立馬又高漲起來,滔滔不絕講起有關(guān)石頭的趣事。
“舵主到!”
突然臺階沒有了 ,映入毛癩子眼簾的是一座方圓幾十丈的大廳,正面盡頭是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圖案,上面有一個面目慈祥的大和尚,正笑嘻嘻的端坐在火焰之中。
大廳左右一分為二,地面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黃色的蒲團(tuán),已經(jīng)有不少人盤坐上面。
“弟子見過周舵主!”
這些人原本或聊天或打坐 ,一見周子旺進(jìn)來,紛紛站立起來,彎腰打招呼。
“大家該干嘛還干嘛,許久不見敘敘舊聯(lián)絡(luò)感情嘛!”周子旺很是和氣的說道,一點都沒有舵主的架子,令人不由的親近幾分。
雖然見面不過數(shù)次,但是毛癩子從周子旺身上,學(xué)到了很多為人處事的道理,有時候言傳身教比之講純粹的大道理要行之有效的多。
“你先坐這邊,待會兒讓你和大家伙認(rèn)識認(rèn)識,他們可都是我明教的精英骨干,正是有了他們,明教才蒸蒸日上,好不興旺。”周子旺十分自豪的介紹道,神色之間欣慰異常。
后來的都是遙遙抱拳行李,然后坐到各自的位置上,看到毛癩子有人詢問先來之人,只是周子旺沒有說,大家都是一副茫然的神色,紛紛搖頭。
“難不成是周舵主新收的弟子?”
“新收弟子升壇燒香即可,沒有必要拜明王這么的隆重!”
“也不盡然,想當(dāng)年陽教主加入本教時,正是以新弟子的身份參拜明王,一飛沖天,締造了本教不朽的輝煌。”
“陽教主天縱奇才,古往今來就他一人,沒有可比性。”
就近毛癩子身邊的幾個年紀(jì)略長的,猜測著毛癩子的來歷,眾說紛紜。
“回稟舵主,本舵有資格參拜明王的弟子七十九人,除二十三人有職司在身或者不在舵中之外,其余弟子恭請舵主升壇燒香!”在毛癩子右側(cè)的蒲團(tuán)之上,一個滿頭銀霜的老者清了清嗓子說道。
“好,在升壇燒香之前,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兄弟,他就是本舵副舵主毛貴!”
“啥?副舵主……”
“啥?毛貴……”
周子旺話音一落,整個議事廳就像是菜市場一般,吵雜無比,顯然這個副舵主的分量十分重要。
毛癩子從眾人的注目的眼神中明白,這個周子旺說的毛貴,就是自己,自己何時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