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和遇春一起走!”周高人安排道,但是很明顯常金鵬不會同意。
“周前輩,這位小兄弟是殷教主邀請的客人,我看還是跟我們走吧!劉李兩位香主,照顧好小兄弟。”常金鵬倒是直接,吩咐搶人。
“殷教主邀請的客人?”周高人糊涂了,毛癩子居然是天鷹教的教主的貴賓,沒有發(fā)現(xiàn)毛癩子有什么特別之處啊!
“爹,那人稱呼小哥是什么使者,我就看見他做著什么蓮花手印,可人家小哥沒有理睬他,好不要臉。”周小姐雖然被毛癩子甩出去,跌了個七葷八素,但是毛癩子舍己救人的形象卻是深入少女的內(nèi)心。
“使者?”周高人眉頭緊縮,轉(zhuǎn)頭看向毛癩子,毛癩子此刻似乎陷入了糾結(jié)為難之中。
對于天鷹教的出現(xiàn),毛癩子根本就沒有想到,而周高人是高大青年 ,也就是常遇春的師傅,他們都意外的出現(xiàn),也意外的救了自己。
自己眼下和誰走,都會得罪另外一方,這二選一的命題,還真難為了毛癩子。
“舵主,你看會不會是……”周高人身后走來一個人,附耳說道。
“什么?這件事情可不能亂說。”沒有想到周高人也有被被驚到的時候,而且還是夸張的大叫一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眼球,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讓他心態(tài)失衡。
“前輩你這是?”出乎毛癩子意料的是,周高人也是手指掐動,變換出一個蓮花手印,這一個動作,曾經(jīng)見到二師兄使用過。
從監(jiān)獄中遇到牛八四,到常金鵬問候,以及周高人的行為,讓毛癩子明白,這個蓮花手印,怕是一種問詢的暗號,而老水手應(yīng)該和他們一樣,是一個幫派的。
對于江湖上的切口,即便是毛癩子沒有西洋游歷的見識,也聽過評書和戲文,知道有這么一回事情。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明白什么意思是另外一回事,毛癩子沒有學(xué)過,只是偶爾的看到過老水手他們使用而已。
十指相扣,翻轉(zhuǎn)拋飛,這是老水手經(jīng)常做的一個動作。
“你……”周高人見到毛癩子做出這個動作,先是震驚繼而則是欣喜,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朝著毛癩子問道:“師叔他老人家在哪?”
“師叔?這位周高人,我不知道你說什么,說實話你們不說話,盡是打啞謎,也忒是怪異,好麻煩!”毛癩子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能他們就是老水手的什么親戚,但是兩伙人顯然有著不可緩解的矛盾,說話都是針鋒相對,暗有玄機(jī)。
“哈哈,瞧我這記性,年紀(jì)大了事情一多就容易犯糊涂。我是說你家在哪里,要是遠(yuǎn)的話就和我們走,遇春可是對你佩服不已呢!見你有難寢食難安,這下正好多親熱親熱。”周高人罕見的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接過話茬,將常遇春拋出來。
顯然這是提醒毛癩子要分清好歹,如此一來,毛癩子的去留基本上是和周高人他們走。誰讓周高人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把握住了毛癩子的弱點,老水手的遺物還在常遇春的手上呢!
“對了常壇主,你們擊殺之人當(dāng)中有韃子喇嘛教的密探,以后做事可得小心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周高人的腳下,多了一條黑褐色的小蛇,長最多只有一尺,卻是三角頭看上去很兇猛。
“暴息靈蛇!”常金鵬突然掩口驚呼道,隨著他的驚呼,整個天鷹教的人紛紛檢查起自己。
這是什么蛇,怎么聞之色變,就連周高人這種高手,也不敢掉以輕心,那真是厲害至極。要是有人圈養(yǎng)幾條,豈不是天下無敵。
“周前輩,晚輩還有事情要處理,這就先行一步,告辭!”常金鵬眼見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立刻帶著人手退走。
“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去錢江灣!”
周高人話一出口,周小姐和常遇春幾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覺幸福怎么就瞬間降臨了呢!
“別高興的太早,除了常遇春其他人免談。”周高人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嚇得周小姐乖巧的如小鹿那么安靜。
常遇春醒來之后,算是除周小姐之外,毛癩子是力量最為強(qiáng)大之人,常遇春自然由他攙扶著。可以清晰的感知,當(dāng)錢江灣三個字出現(xiàn)的時候,常遇春抓住毛癩子的手,明顯的因為心情的激動,而使勁的抓緊,幾乎讓毛癩子有些吃痛。
“好大的手勁!”沒有料到常遇春竟然有如此的腕力,也算是同齡人當(dāng)中,少有的杰出之人。
尤其是最后一句,徹底的讓常遇春進(jìn)入亢奮的狀態(tài),竟然一路小跑的拽著毛癩子往前走,渾然看不出剛剛還是一個受傷之人。
錢江灣說白了就是海岸線邊上,一個沖擊而出的懸崖 ,只是沒有想到里面別有洞天,是一個十分寬大的洞穴。
咖咖——
一陣的鎖鏈滑動的聲音中,洞穴正面的地面,居然從中一分為二, 露出一個緩緩升起來的祭壇。
“好漂亮的佛像!”
映入毛癩子眼簾的是一座高約三丈寬半丈的直立佛像,慈眉善目,笑容可掬。
撲通——
只見身旁的常遇春突然跪倒在地,手上掐著那熟悉的蓮花手印,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常遇春,你這拜的是那個菩薩?”見常遇春非常的虔誠,毛癩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可惜常遇春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念叨著什么經(jīng)文,似乎從中得到什么力量一樣。
“咦,周高人……怎么就你一個人,周小姐他們呢?”眼見常遇春不理睬自己,毛癩子決定問其他人,只是看到的唯有周高人一人而已。
此時的周高人,雖然沒有跪拜,盤腿而坐,但是手上亦是做著蓮花手印,仿佛可以和這個佛像溝通一般。
呼——
就在毛癩子猜測這佛像是哪一個菩薩之時,一股銳利的勁風(fēng),突然朝著毛癩子的后頸疾射而來。
毛癩子來不及轉(zhuǎn)身,只得往前面沖去,那突如其來的一擊,還是打在毛癩子的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往地上撲倒。
“哎呦……”撲倒在地的毛癩子, 頓時覺得一股霸道的氣流,在自己的體內(nèi)肆虐,所過之處,經(jīng)脈幾乎暴漲,疼的毛癩子癱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
“不能這樣!”毛癩子咬牙支起身體 ,雙掌合十,隨著養(yǎng)生心法的運(yùn)轉(zhuǎn),一股淡淡的柔和之力,在滋潤著受到損傷的經(jīng)脈。
時間在毛癩子痛處減少當(dāng)中,悄悄的流逝,當(dāng)他全身輕松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兩個老淚縱橫的臉龐,正神情專注的看著他。
其中一人是周高人,另外一人卻是高大威猛的半百老者,最為奇特的是,他的一雙眉毛,居然是白色的。
“咳咳……”兩人在毛癩子的故意咳嗽當(dāng)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行為有些失常,彼此尷尬的笑了笑。
“讓我看看!”白眉老者陡然出手,一掌抵在毛癩子的后心。
“好癢啊!”毛癩子只感到一只小耗子一樣的氣流 ,游遍了自己的全身,然后又消失在自己的體內(nèi)。
“哈哈,果然是天不絕我大明教,使者身份確鑿無疑。”
白眉老者似乎很高興,爽朗的聲音,幾乎就將毛癩子震暈,足見功力深厚到超越周高人的地步。
“小兄弟,孟師叔他老人家可好?”周高人擦了擦眼淚,追問道。
“是啊,和孟大哥上次見面,都有十幾年了,不知道他還記得我這個當(dāng)年總是觸犯教規(guī)的愣頭青?”白眉老者甚是感觸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甚至我不知道你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毛癩子非常坦白,實在是有著太多的謎團(tuán),等著周高人他們解答。
“不知道?”周高人的分貝瞬間升高了一大截,隨手做出了毛癩子剛才做的這個動作。
“這是明教長老堂弟子的身份明證,你不會告訴我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周高人問的比較婉轉(zhuǎn),但是毛癩子卻是十分肯定的回答“這個真不知道”。
“什么,有沒有搞錯,那么你這一身絕學(xué)從何而來,這絕學(xué)我敢肯定是本教至高無上的秘技。”白眉老者倒是問到關(guān)鍵之處。
“你說這養(yǎng)生心法是明教的什么秘技,不可能 ,不可能。”毛癩連連搖頭,周高人和白眉老者均是高手,他們都這么厲害,豈不是這個秘技更加的厲害。
自己修煉的東西自己還不清楚,要是真有那么厲害,何苦淪落到如今這番天地。
“養(yǎng)生心法?”周高人和白眉老者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明教秘技怎么就成了養(yǎng)生心法,簡直就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嘛!
“就是啊,老水手讓我修煉的時候,他就是這么說的。”毛癩子仔細(xì)回憶當(dāng)初學(xué)習(xí)的時候,老水手就是這么說的。
“哦,那這個老水手是不是右耳有個大大的豁口,背還有點駝……”周高人問道。
“是不是說話最后總喜歡哈哈大笑兩聲。”白眉老者不待周高人說完,插話道。
“是啊,你們說的對,老水手總是笑呵呵的,駝背,右耳有個大豁口,那么你們誰是彭和尚?”毛癩子記得清楚,老水手的遺物要交給一個叫彭和尚之人。
“彭師叔離開浙江一年多了,眼下應(yīng)該在淮北活動,要聯(lián)系到他可不容易,孟師叔有什么要交代的?”不但周高人等人著急尋找老水手,白眉老者等人也是如此,是以都迫切的希望知道老水手的下落。
“老水手有遺命,見到彭和尚才可以說。”毛癩子搖搖頭,還是堅持自己的主張。
“遺命,你說什么,什么遺命……”沒有想到毛癩子最后說的是遺命,遺命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