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人類陷入致命的困境的時候,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偉大的人物。
偉大不意味著自己曾經(jīng)做過些什么,而是自己現(xiàn)在做的。
隨著老老師的搏命戰(zhàn)斗,驚慌失措的人群也知道了身后不存在退路。
退后必須死,反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漸漸的,恐懼不堪的人群中有幾名學生站了起來。
撿起地上碎散的斷磚塊,鼓足勇氣準備與喪尸戰(zhàn)斗。
對,戰(zhàn)斗,而不是以命搏命,他們僅僅是學生,而不是久經(jīng)殺戮的戰(zhàn)士。
原本與‘瘋子’拼搏的人群,被迅速擴大,哪怕是毫無戰(zhàn)斗技巧的學生也好過一味逃避的懦夫。
當某個殺紅眼的不良青年將喪尸腦殼敲爆之后,回頭看了看身后越來越多前來幫忙的同學。
眼中猩紅血管早已經(jīng)占據(jù)眼珠子通紅得像一只兔子,只感覺到渾身沸騰起來,給自己打氣一般嚎叫一聲,再一次舉起手中的磚塊砸向另一個喪尸。
嘴里大喊著:
“殺死那群瘋子!”
退無可退面臨絕望的人群反而會發(fā)揮出破釜沉舟的勇氣。
可是路水查腳下這群已經(jīng)嚇破膽的家伙可完全沒有那種勇氣。
“你踏馬給我滾下去!”
路水查怒罵著,狠狠一腳將一名差點爬上來的家伙踢下去。手臂一揮,粗糙的鋼筋直接砸在另一名學生額頭上,劇痛之下眼冒金星身體往后面倒去。
這群家伙居然搭人梯企圖爬上來!
知道蓄水池墻上有一個混蛋居然阻止自己逃命,這群家伙沒有選擇抗擊喪尸,而是默契的選擇將路水查打倒。
比起那打敗群暴虐殘暴的瘋子,人們更愿意逃跑。
為什么戰(zhàn)斗的是我?那種事情應該交給專業(yè)的人員處理,我們只是安分守己的學生罷了!
反正最后肯定會有人解決的,不是嗎?
………………………………
“混蛋,快點放老子上去!”
“拜托,給你跪下了,大家都是同學啊!”
“求求你,放我上去吧,那群瘋子要過來了。”
威脅、哭嚎、怒罵、收買、哀求、
驚慌失措的人們用一切嘴炮企圖讓路水查放自己爬上墻壁,面對死亡的危險,區(qū)區(qū)尊嚴算得上什么?
“真是可笑。”
路水查蔑視著已經(jīng)開始拋棄尊嚴的人群,完全沒有放他們上來逃難的念頭,像是最殘忍的獄卒一般再次將一名企圖爬上來的學生踢下去。
憑什么保證他們爬上來后不會將自己踢下去。既然自己已經(jīng)得罪他們了干脆得罪到死,不過是多費點力氣罷了。
憤怒?仇恨?那玩意能吃嗎?既然不能吃,多一點少一點有什么關(guān)系。
路水查不相信他們,永遠不會,人類是記仇的生物,這是路水查在末世時用血換來的領(lǐng)悟。
斬草必須除根,心慈手軟只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剛剛蘇醒的喪尸搖搖晃晃的接近著,黑灰的眼珠子里透露著本能的嗜血。吞血食肉的喪尸可不會挑剔血肉的味道,剛剛復蘇重生的喪尸只會攻擊最接近的獵物。
看見越來越接近的喪尸,人群也愈發(fā)瘋狂的開始拼了命想要爬上蓄水池墻壁,隨著劇烈運動路水查也感到越來越疲憊。
這具身體實在太贏弱了。
“嗷!”
隨著一聲低沉的嘶吼聲。
終于,第一個喪尸進入了恐懼得幾近崩潰的人群。
剛剛被感染成為喪尸的二代喪尸早在暈厥時就將腸胃中可消耗的食物消磨殆盡。
這名饑渴難耐的吃人怪物,此時無時無刻忍耐著饑餓帶來的折磨,占據(jù)大腦的喪尸病毒驅(qū)使著它前進,這具尚未熟悉的身體機械僵硬的活動著。
灰暗的眼睛視線十分狹窄,等待腐爛的眼珠子只會讓它的視野越來越小直到進化成另一種器官。
但是在它尚未退化之前,這名喪尸的視線范圍中看到了無比渴望的食物,血肉!新鮮的血肉!
喪尸貧瘠的大腦可不會考慮什么是忍耐,興奮的向前一個飛撲,將一名被擠出人群的瘦小女生撲倒在地,對著掙扎不已的脖子啃了下去。
它本能的覺得,這是解決獵物最方便的方式。
沒有猶豫沒有停頓,肉塊的撕裂聲夾雜著喉嚨軟骨的斷裂聲,失去考慮能力的喪尸巧之又巧的將少女的喉嚨咬破。
咀嚼兩下便胡亂咽下去,感覺到獵物仍然在掙扎著,再次將利牙嘶咬上‘美味’的大餐上。
少女消瘦的身體拼命的使勁想要將身上的‘瘋子’甩開,瘦弱的雙手死死的抵在喪尸的頭上,拼命掙扎之下竟然將喪尸的頭推開,得到一絲喘息的時間。
然而這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喪尸已經(jīng)將她脆弱的喉嚨撕破,血液正在源源不斷的涌出,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因為缺氧這名女生滿臉憋得通紅,劇烈的喘著粗氣,可是脖子上漏風的缺口卻在不對等的將氧氣流出。
受劇痛刺激著少女雛嫩的神經(jīng),雙手不受控制一般劇烈顫抖著,大量失血所帶來的眩目感讓少女越加難受。身體里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弱,手臂也被喪尸壓低下來,隨著脖子里不斷涌出的鮮血,臉頰已經(jīng)變得毫無血色。
嘴里不停呢喃著: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預感到自己身體根本不了阻止‘瘋子’的攻擊,轉(zhuǎn)頭奢望的看向身后早就嚇得跳得老遠的幾個男生。
哀憐的懇請著:“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已經(jīng)被面前一幕嚇得驚恐不堪的十幾個人忽然集體停下了瘋狂爬墻的動作。
幾乎每個人都被路水查踹了三四次下來,他們終于意識到,想要爬上去已經(jīng)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情。
身體不受控制般顫栗著,除了身后蓄水池的高墻,就只有樓下那足足十幾米高的‘天險’。
僅僅幾分鐘,被喪尸撲倒在地的少女停下了身體的掙扎,連劇痛產(chǎn)生的神經(jīng)顫抖也隨著消失,無神雙眼瞪大的注視著身后恐懼不堪的人群,仿佛怨念的說著:“你們怎么不救我,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還沒有結(jié)束。
隨著喪尸興奮的三四次撕扯,少女脆弱的脖子幾乎被折斷,整個腦袋倒過一邊斜視向天空,只見一條瘆白的脊椎骨袒露在空氣中,血液流淌殆盡……
人群忽然間集體沉默了。
這或許是他們出生到現(xiàn)在十幾年間,第一次體會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