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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極惡第二

  • 雙寵情緣
  • 隅子
  • 3675字
  • 2020-11-18 16:12:50

回到客棧,已是卯時,晴天徹夜未眠,一直坐在桌子旁等著。

聽聞開門聲,晴天起身相迎,“余舞姐姐,你回來了。”

余舞不知作何反應(yīng),只尷尬的點了點,余歌從包袱里拿了幾件東西,便把包袱朝晴天遞去,“里邊有一些盤纏衣物,防身法器,此后,你要學(xué)會保護好自己。”

晴天忽然紅了眼,緊緊的攥著小手,道:“姐姐……”她拉長了音,拼命的掩蓋后面想要說的話,最后平靜的以謝謝結(jié)尾。

離開客棧后,湘瑤樓的和樂聲飛到了兩人耳中,余舞拉著余歌上前一看,原是費玉要招寢。

費玉招寢著實哭倒湘瑤樓的一片藝妓,又讓一些藝伎為之癲狂。哭倒原因有二:第一,不愿承特寢之名,在宮里成對食之實;第二,女子同女子持久共寢,有背夫妻之道和倫理綱常,辱了自身清潔,還敗壞家風(fēng)。癲狂原因也有二:第一,崇拜費玉的才識與智慧;第二,有著麻雀變鳳凰的憧憬。

余舞道:“費玉在湘瑤樓招寢?于情于理,非常不適,極度不適!”

余歌思忖道:“走,我們?nèi)ピ囈辉嚒!?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余舞鄙了余歌一眼,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隨后雙眼一亮,猝然欽佩道:“妙哉妙哉!一舉多得!實在妙哉!”

余歌輕呵一聲,自度登上臺,余舞緊隨其后,兩人在臺上一站,臺上的璧人接連失色,臺下一片嘩然:

“喲!剛上臺的兩位美人是誰啊?怎生得如此驚艷脫俗!”

“頭一次見到如此相貌同一的兩位美人!”

“美人同貌,多了怪惜,怎道是其中一個美人來同我共享桑田美宅和數(shù)不盡的榮華啊,我很會照顧美人的。”

輕鑼響,王嬤嬤從湘瑤樓甩著絲帕出來,肅道:“誠謝圣上臨幸我湘瑤樓。此番招寢,除我湘瑤樓的姑娘外,其他有愿參選的姑娘們,無論是富是貧,只要有才藝有身段有美貌,都可以參加此次選拔。”

說罷,每人手上發(fā)了一只標(biāo)號的簽,遠處一看數(shù)大顯眼,判官以此歸記選手的比分。

輕鑼又響,王嬤嬤高聲道:“一炷香定首亞雙魁!才藝展示開始!”

話音才落,參選者使盡渾身解數(shù),你推我搡,場面難看,不時間,但凡身體柔弱些的女子,接連被硬生生的推下臺。

余歌和余舞始終立于臺央,起音璇舞,搭配井然,不驕不躁,不剛不柔。

王嬤嬤見此,也贊不絕口。反觀其他參選者,除湘瑤樓的姑娘們,有歌如雷鳴犬吠,有舞若失志癲癇,王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不著眼的揮了揮手,叫來幾個壯漢將之轟下臺去。

香盡鑼響,勝負了然。

余歌和余舞不出意外的躋身魁首,當(dāng)王嬤嬤嘉之魁冠,見余歌和余舞時不免心頭一緊,怎料是這對冤家!又想憑借余歌和余舞的實力,博天子喜樂不成問題,到手的賞金只怕更加豐厚,于此,又有什么是過不去的呢?

王嬤嬤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給余歌和余舞嘉冠,笑道:“昨日事昨日了,兩位姑娘可不要掛在心上跟老奴一般計較啊。老奴上了年紀,身旁一無老伴二無子嗣,糊口這等事情,我也只能干這一行,才有口飯吃。”

余歌漠視,余舞不做理會,直至皇宮里的公公要將兩人接走,余歌才開口道:“下次再讓我們發(fā)現(xiàn)你拐賣弱女,不論你上了年紀與否,決不輕饒!”。

寅時,一雙魁首,一雙亞魁,共兩車魁拔香轎入了費都。

城內(nèi)戒衛(wèi)森嚴,夜禁時尤為突顯,余歌和余舞靜靜的坐在馬車里,感受著簾外的星星明朧。

每隔十五里設(shè)一站口,供搜查換乘。如此一來,兩人不禁嘆喟。余舞瞄了一眼簾外,心道:“戒備如此精密嚴謹,是費玉怕死,還是費都的夜不大安寧?照理來說,幾年間,費玉在朝堂上治理朝綱成效顯著,眾臣也擁之戴之,在朝堂外也是做盡了好事,深受百姓的愛戴。若是怕人行刺,似乎太過多余。若是費都不大安寧的話,為何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安,反而是非常的舒適?”

馬車驟停,余歌抬腳壓了余舞一腳,“下車。”

余歌睇了余歌一眼,撇著小嘴撒著氣下了馬車。

藍衣女監(jiān)提燈等候多時,才見兩人便行禮迎道:“兩位姑娘,請隨奴婢來。”

余歌和余舞跟著引路的女監(jiān)左拐右繞來到了浮滿雕花的宮殿,剛邁進寢居,里邊候著的宮女道來,

“一套帝王服,一套帝后服,不知兩位姑娘作何選擇?”

余舞盯著帝服心道:“費玉啊費玉,多年不見,癖好了得!”

余舞抬手拿了帝后服,道:“我選這一套。”

余歌赧然的瞟了一眼帝王服,問道:“除此之外,沒選擇了嗎?”

宮女應(yīng)了是,余歌才接過帝王服。

余舞道:“姐姐莫悲,其實你穿上帝王服就等同于我穿上了帝王服是一樣的。”

余歌道:“所以你穿上帝后服就等同于我穿上了帝后服是一樣的?”

不覺間,兩人哈哈大笑,通徹的笑聲引來殿內(nèi)巡查的女官,在行宮內(nèi),女官不似宮里的宮女和女監(jiān),行事可不察言不觀色,只要聽到響動就會第一時間,不顧及場合地點的出現(xiàn)。

女官手中緊握著極為秀氣的霜劍,冷冷的道:“皇宮禁喧。”

余歌和余舞緊緊的閉上小嘴,緩緩的點了點,女官才從寢居離去。

“兩位姑娘,早點歇息吧。明兒一早會有紅儀來寢居里教學(xué)。”宮女說罷,有序的從寢居內(nèi)退了出去。

兩人試衣,繁冗細瑣,余舞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扯了扯余歌身上的衣服,嗟道:“余歌,我身上的這件衣服緊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余歌道:“你現(xiàn)在不是還喘著嗎?”

余舞撇了撇嘴,道:“你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我!”

余歌莫名,不予理會,褪下帝王服徑直走到榻前軟軟的倒了下去,余舞來氣,使勁的往榻上一坐,驚醒了余歌。

余歌道:“你又怎么了?”

余舞抱著雙手,氣呼呼的道:“幫我把衣服脫了。”

余歌看著余舞,吁道:“自己脫!”

余舞掀開余歌身上的絲褥,道:“你脫不脫!”

余歌眼里滿滿的無奈,道:“轉(zhuǎn)過去。”

余舞聽話的轉(zhuǎn)過身子,余歌解開她身后的隱扣,道:“內(nèi)襯你自己褪。”

余舞一邊褪下內(nèi)襯,一邊道:“余歌,你說奇怪不奇怪。費玉招寢,魁首一對,亞魁一對,皆是如此安排。費玉這葫蘆里到底裝的什么藥?”

余歌無言,余舞瞄了眼余歌,睡意安然。余舞自覺也乏了,給余歌拉上絲褥,跟著睡去。

第二日,天才剛剛亮,紅儀領(lǐng)了隊人邁入寢居,道:“圣上辰時起漱,巳時上朝,午時進膳,未時游園,申時至亥時閱折,子時至卯時就寢。”

余舞惺忪道:“所以……這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紅儀道:“兩位姑娘大可繼續(xù)沉在夢鄉(xiāng),醒來可別怪我沒有說清楚。”

余歌裹了絲褥繼續(xù)睡,余舞念經(jīng)似的在余歌耳邊道:“起床,余歌。起床,余歌。起床……”

余歌掩耳,道:“別吵!”

余舞依舊念道:“起床,余歌。”

余歌聽得難受起身離了床榻,吔然一驚,道:“你們進屋前都不敲門的啊!”

紅儀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道:“起漱。”

話音才落,宮女忙操起來。

添眉,冠帽,皇白相間,一股英杰之氣蕩然在余歌的眉間。余舞看傻了眼,理衣的手就此頓了下來。

點唇,簪釵,鑲花裝束,似是一幅人間佳畫,余歌抬眼一看,訝道:“天哪!余舞!你怎么變了一張臉!”

余舞也訝道:“是啊!余歌!你的臉怎么跑到我的臉上了呢?”

幾訝間,兩人逗笑了屋內(nèi)的宮女,紅儀也不例外。

起漱完畢,兩人扣上面罩,紅儀道:“從即日起,你做皇上,你做皇后。”

……

余舞譏笑一聲,心道:“這紅儀腦袋是不是一大早就被驢給踢了?若費玉聽到這么大逆不道的話,指不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紅儀對余舞輕喝道:“你笑什么?”

余歌瞥了余舞一眼,余舞笑得更加夸張,她抱著肚子大笑道:“我姐姐做皇上,我來做皇后,這還了得?”

余歌就事論事道:“我和妹妹參加選魁,是為了圣上而來,如今被紅儀教作皇上皇后是否…有些不大合適?”

余舞嬌道:“是啊!才進宮來,我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嫁給了姐姐。我好冤好冤啊!”

紅儀頓了頓,道:“只是教你們演一場戲。又不是叫你們假戲真做。”

余歌和余舞同道:“這假戲要是真做了,那還了得!”

兩人互視一眼,作屈態(tài),紅儀看了兩人一眼,釋道:“圣上招寢并沒有說是招來陪她入寢的。再者,皇上第一次招寢,經(jīng)驗不足,出了差池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理道是你們二人共寢,與同皇上共寢也并無兩樣。”

余舞驚道:“怎道是并無兩樣?”

余舞又道:“我和余歌就寢與同云梯女帝就寢,分明就是爛泥與黃金的區(qū)別!”

余歌道:“你的意思是我是爛泥?”

余舞笑道:“比喻你懂不懂!”

紅儀笑肅道:“與教學(xué)無關(guān)的話少說!”

余舞問道:“那,皇后要怎么演?”

余歌瞥了余舞一眼,紅儀道:“皇后出自湘瑤樓,雖是青樓女子,是有一副粉末纖塵的姿態(tài),但爾雅度量不比貴胄家的千金差。所以,模仿皇后有三則:第一,微笑;第二,不語;第三,時時對皇上含情脈脈。”

平日里余舞話多喜鬧,如今讓她微笑!不語!還要時時對著余歌含情脈脈!余舞忽然緊閉著眼不敢想象。

紅儀道:“接下來是模仿皇上。其一,神色嚴厲,作凌駕塵世的姿態(tài)。其二,皇上有兩句話,第一,在朝堂上說退朝;第二,在朝堂外說退下。只此兩句皆是給旁人聽的話。其三,時時對皇后寸步不離。”

其他的余歌都能夠接受,而對余舞寸步不離這一條,余歌難以接受。

“確是寸步不離?”

紅儀道:“寸步不離。”

余歌道:“可還有其他可替?”

紅儀道:“沒有。”

余舞看了余歌一眼,道:“怎么?你以為我很想跟你成天黏在一起嗎?”

余歌不答,對紅儀說道:“除此之外便沒有什么了吧?”

紅儀道:“還有很多。”

由早到晚,聽講臨仿,待仿學(xué)完畢,紅儀才贊道兩人天資聰慧。

紅儀道:“全部內(nèi)容已經(jīng)結(jié)束。明日即可照常起居。”

余歌探道:“我們這樣該不會犯什么死罪吧?”

紅儀道:“姑娘大可放心。這一切都是圣上的旨意。”

余舞道:“皇上的旨意?那我們做了皇上和皇后的差,皇上和皇后豈不是很無聊?”

紅儀道:“在皇宮里不該問的就不問,不該說的便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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