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伽瑪旦所說,喝了那奇怪的奶茶飲料,法布里的臉上露出困意,不多時,一兩句吩咐,獨自朝著另一邊走去,該是想要去休息了。
大好機會?
扶京龍跟了上去。
不知為何,法布里的聲音也有些許熟悉,他應該是見過這個人的。
什么時候呢?
記憶回到十二年前,在家庭聚會時,一聲轟鳴,小島震動,伴隨著父親扶京塔野離開家和祖爺爺扶京多瑪哈的死,一群人沖進他的家,先是殺了他的爺爺扶京麻虎,隨后抓走了他的所有親人,包括他的母親。
記憶回溯,法布里手指帶著的一枚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血色三菱花!
明白了,法布里,白面男!
他就是那個毀了自己家的人!
這一刻,無論有無與伽瑪旦的合作,他都要殺了這個毀了他全家的的罪魁禍首。
“嘿,你長沒長眼睛?”
興許是太過憤怒,身體跟著法布里,思緒卻飄遠,走著撞到人了他才反應回來。
一抬頭,一個穿著白色科研服飾的女人盯著他的臉。
“你是哪個小隊的,怎么一個人亂跑,這里是隨便允許進來的嗎,把你的編號報給我!”女人推了推眼鏡,表情比較嚴肅,有幾分咄咄逼人。
實驗室倒不是不允許守衛進入,只不過這里畢竟是比較重要的地方,要是隨便來個人都把這里當成集市一樣瞎逛,那成何體統?
不怪女人如此生氣。
扶京龍低頭:“我是奉統領的命令去找典獄長的,典獄長走的太快,我這邊才追的比較急,實在抱歉。”
女人目光一飄,上下打量了幾下扶京龍,翹嘴輕笑一聲:“有意思,你去吧!”
女人沒有繼續聽扶京龍解釋,不過很明顯,對方應該是從扶京龍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破綻,但沒有戳穿他的身份。
兩人目光交錯,各自留下背影離開。
兩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一個臥底,一個刺客,互不相知身份,互有自己的任務,不曾戳穿,不曾多交流。
女人很自覺替扶京龍隱瞞過去,她在這里臥底了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最近有人潛入祁連島的消息呢?
既然對方目標是法布里,與她無關,那便無所謂了。
當然,離開的扶京龍只知對方給他隱瞞了身份,對方真實身份,卻無從猜測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刺殺法布里了。
輾轉幾個角,他跟上了法布里,也進入了法布里休息的房間。
……
有時候,人在做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時,其實會有很多的選擇。
暫且不看扶京龍是否成功殺了法布里,且做出選擇。
一個是就聽伽瑪旦的,他讓怎么做,那就怎么做,殺了法布里,讓伽瑪旦掌控整個阿古馬火山基地的兵力,然后對方很守信的放了他的家人,然后給一艘小船,揮手歡送他離開?
再看另外的選擇,若是你我,真當仇人就在面前時,真的一刀下去,再做其他應急,走一步看一步?
或者是不按伽瑪旦所說,趁著法布里被下了藥,悄悄從法布里周圍找一些關于自己家人的線索,再想辦法救出家人逃走嗎?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選擇,影響的太過深遠。
……
房間內,扶京龍看到了睡倒在床上的法布里,現在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結果了自己這個仇人,甚至和翻個手掌一樣簡單。
但作為MD組織培養出來偵察兵,扶京龍的想法自然不會那么簡單。
且不說別的,他只要殺了法布里,下一秒死的就是他,伽瑪旦毫無疑問會把他殺了拿出來頂罪。
法布里要死,但是不能現在死。
扶京龍從右臂通訊器中取出了一段訊息,將其輸入了法布里的個人訊息器中。
隨后在房間內翻找了一段時間,扶京龍轉身離開了法布里房間。
……
那段訊息是什么呢?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一段錄音罷了,里面的內容,也不過就是伽瑪旦和扶京龍的一些對話罷了。
離開法布里房間的扶京龍去哪了咱們暫且不談。
說說法布里吧。
一覺醒來,法布里立刻發現了有人動了自己個人訊息器,連忙打開,錄音同時打開了,伽瑪旦與扶京龍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進入了他的耳朵。
哐!
一腳踢翻旁邊桌子,法布里憤怒涌現再臉上:“好你個黃皮伽瑪旦,竟然想要借刀殺人。”
說到“借刀殺人”四個字時,法布里突然又笑了,他反應過來,那個把錄音傳進他的個人訊息器里面的人有機會殺死他,卻又沒殺他,很明顯,也是想要借他的手去殺伽瑪旦!
法布里會順扶京龍的意思去做嗎?
顯而易見,會!
為什么?
道理很簡單,因為在法布里看來,小小一個扶京龍要找出來捏死太簡單了,但是想要弄死伽瑪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既然你想要借刀殺人弄我,那我也可以!”
……
傍晚,一個專門負責法布里飲食的女侍者進入法布里房間,不過十分鐘,一聲女人驚恐尖叫傳了出來。
“法布里被人刺殺死在自己房間了,房間內發現一段錄音,里面的內容竟然是伽瑪旦和另一個叫扶京龍的對話!”
消息一傳出來,整個基地的話語人全部出動,將伽瑪旦圍在了議會廳。
哈梅蘭夫人、多格爾丁副教授、殺手奇、斯塔古導師、龔正司火力營營長、屠夫冬塔哈。
這是除了吳光成、法布里和伽瑪旦另外七個可以在基地有不小發言權的存在。
如今法布里一死,并且有鐵證擺在那里,七個人馬上圍住了伽瑪旦。
斯塔古導師雙手搭在桌上頂著腦袋,藏在頭發下面一雙深沉的目光盯著伽瑪旦:“我們需要你給一個解釋,否則我們將立刻投票解除你的兵權。”
多格爾丁帶著眼鏡,一副斯文模樣,但目光十分輕佻:“有什么奇怪嗎?你們兩個矛盾一直都有,聲音是伽瑪旦準確無誤。”
哈梅蘭夫人,一個看起來十分華貴的西方女人:“我覺得事情還有蹊蹺,這個錄音為什么會落在原地被我們發現,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挑起我們內部矛盾呢?”
別說,哈梅蘭一句話讓所有人意識到一些嚴重性了。
殺手奇,一個全身藏在黑氈帽下的人,聲音嘶啞:“夫人話說的不錯,這件事恐怕就是伽瑪旦和那個扶京龍兩人互相的游戲了,伽瑪旦想要騙對方當替死鬼,沒想到自己也被坑了。
嘿嘿嘿……
可不得不重視的是,伽瑪旦今天會借外人手殺了法布里,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把我們這些人也挨個殺了呢?”
哈梅蘭瞇著眼睛:“這件事,伽瑪旦你有話說嗎?”
伽瑪旦的目光瞥向龔正司和屠夫,這兩個人也有自己的軍力,他們雖然兵力不如自己,可他們帶的是特殊部隊,一旦聯手,自己的守衛軍絕不是對手。
失算了!
好一個扶京龍!
“我認!”
沒辦法,伽瑪旦沒想到扶京龍竟然心狠不要親人也要坑他一手,他只能暫時認輸。
不過伽瑪旦不擔心,法布里已經死了,整個基地有能力管理守衛軍和獄卒的,只有他,他相信不要多久,多格爾丁和哈梅蘭這些人就會把他放出來的。
呵呵呵,一切還在掌握中。
“那請交出守衛軍的限兵令吧,等到后面處理完畢,我們在做打算!”斯塔古抬頭。
伽瑪旦沒有反抗。
限兵令是一種特殊的儀器,每一個守衛軍脖子后面都有一塊芯片,而限兵令是就是這些芯片的中心系統,至于作用,大概大家都能想象得到,畢竟是上位者掌控下層的手段罷了,不服從就是死的下場罷了。
“我還會回來的!”
留下一句話,伽瑪旦被兩個獄卒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