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青衫的中年男人看到我畏懼老劉頭的樣子,只是看著我笑了笑沒有說什么,不過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胡管家,既然謝家的家主不在,那我們就改日再來打擾吧。”老劉頭突然雙手抱拳對中年男人說到。
聽到老劉頭稱呼這個中年男人胡管家,我才知道這個看上去精神抖擻,氣質非凡的男人居然只是謝家的管家,能有這樣的管家撐場面,我想謝家的家主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過我卻沒有想到,老劉頭居然會拒絕對方的邀請,顯然謝家的家主沒有到場,老劉頭并不想在此地久留。
胡管家微微一笑說道:“家主知道劉賬房今日要來,所以特意命我在此等候,如果劉賬房不介意的話,可以喝杯茶稍等片刻。”
“這。。。”老劉頭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后,有些為難的對胡管家說著。
“怎么,劉賬房難道不相信胡某?還是覺得家主沒有親自迎接,怠慢了兩通當鋪的二位?”胡管家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微笑著,但是語氣之中卻并不友善。
老劉頭嘴一歪尷尬的說道:“既然謝家家主有交代,那我們就暫且在這里等他,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聽到老劉頭如此這般的說著,胡管家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臉上依舊掛著不變的微笑。
我們兩個人在胡管家的盛情邀請下,一前一后的來到了謝家大院的大廳。
走進大廳我才發現,原來這個大廳的兩端給有著一個門,而且居然和當鋪東西開的兩個小門一樣,一個是綠色的竹門,一個是白色的鐵皮門,只不過謝家的這兩個門卻是制作的精細和美觀。
老劉頭曾經和我說過當鋪兩個門的用途,不知道謝家大廳出現的兩個門,是不是也和當鋪的門是一樣的用途,雖然我心里滿是各種疑問,但是也知道這里不是詢問老劉頭的地方,所以只好偷偷的看著兩扇小門,希望能夠看出一些線索來。
我的屁股剛坐到大門一側的椅子上,一個身穿下人衣服的姑娘便走了進來,微笑著和我們打了個招呼,輕聲說道:“二位客人喝點什么茶?”
“龍井!”我條件反射的說到。
這次老劉頭并沒有對我發脾氣,不過他卻說道:“當鋪的伙計都是些粗人,白水即可!”
粗人,好家伙,老劉頭這話讓我很是汗顏。
怎么說我也是堂堂一名大學畢業生,而且還是學的高深的哲學專業,到了老劉頭的嘴里就成了粗人了,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我以后還要靠著老劉頭度日,也就不好和老劉頭在這里爭辯什么,只好歉意的看著門口的姑娘尷尬的笑了笑。
“給二位客人上上等的龍井!”胡管家微微一點頭,沖著門口的姑娘說到。
站在門口的小姑娘會意的笑著,一扭身邁步走出大廳向一旁閃去。
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大廳里的氣氛很是壓抑,老劉頭板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如臨大敵一般的很是緊張,反觀坐在他對面的胡管家,居然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微笑,我甚至有些懷疑胡管家是不是帶了面具。
對這里充滿好奇的我,左右張望著大廳里的陳設,時不時的看一眼大廳的兩個小門,總擔心那個白鐵門后邊出來什么,因為我有種預感,那個白鐵門后邊一定連接著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一會兒的功夫,剛才的小姑娘端著茶盤,再次出現在了大廳的門口那里,不過這姑娘走路的聲音極輕,我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
在我和老劉頭椅子中間的茶幾上放上了茶杯,小姑娘端著茶盤轉身向胡管家走去。
就在小姑娘一轉身的功夫,老劉頭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不要碰桌上的茶。”
看著老劉頭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剛準備品嘗一下大戶人家的茶葉,也只好悻悻的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老劉頭的這番話,倒是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從來到謝家我就感覺這里不同,特別是有種壓抑的感覺,起初我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但是現在看到老劉頭那副嚴肅的樣子,我才知道這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感覺,就連老劉頭似乎也在擔心著什么。
在建造上別具一格的花園,分割花園和臥房的青磚墻,還有大廳外柱子上的那副對聯,以及像戴著人皮面具的胡管家,處處都透露著謝家的神秘。
這個謝家的家主到底是干什么的,難道是一個隱居在這里的老道士?是不是和兩通當鋪一樣神秘的陰陽術士?
或者謝家家主本身就是一個修煉很久的鬼?
不然為什么要在大廳里開一個鐵皮門,而且就連小貴子都不敢來謝家,來了謝家的老劉頭又是這么的緊張。
想到謝家家主有可能是修煉很久的鬼,我的嘴角因為緊張抽搐了起來,心里突然萌生了一股退意,想要和老劉頭商量著離開謝家。
那個給我們端茶的小姑娘,把茶杯放到胡管家身邊的茶幾上,輕聲的說道:“胡管家,家主已經回到臥房,要請兩通當鋪的劉賬房過去,說是有事相商。”
“哦,家主已經回來了嗎?”胡管家看著端茶的小姑娘,臉上略帶有驚訝的表情說到。
剛和我說完話的老劉頭也聽到了小姑娘的話,不過他好像對謝家家主的邀請并不滿意,他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胡管家。
坐在對面的胡管家站起身,沖著老劉頭說道:“劉賬房,既然家主在臥房等你,那就讓小翠陪你去吧!”
“這是不是不合規矩?”老劉頭也站起身為難的說到。
老劉頭的為難我倒是能夠理解,哪有在自己臥房會客的道理,顯然這個謝家家主架子夠大的,根本就沒有把我和老劉頭放在眼里。
待客禮儀可是很講究的,這種在臥房見客的方式,只有身份的絕對差距之下,才會被客人欣然接受,不然的話,就是主人對客人身份的一種歧視。
胡管家笑著說道:“劉賬房,家主的話我可不敢不聽,既然說了要在臥房見你,我想自然有家主的想法。”
表情嚴肅的老劉頭回頭看了我一眼,對胡管家說道:“我這小伙計可否一同前往?”
聽到老劉頭說到要帶我一起去,我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準備跟著老劉頭共進退。
卻沒想到胡管家一本正經的說道:“家主并沒有說要見長生兄弟,我想還是讓長生兄弟在這里等候吧,不然,家主發起脾氣,我想劉賬房也會很為難吧。”
“既然這樣,那煩勞胡管家陪我一起去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我跟著這位姑娘就這么去了,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的。”好像下了很大的居心一般,老劉頭對胡管家說到。
說真的,我還真沒看出來,老劉頭還是一個老封建,跟著一個女孩子去找謝家家主,他都能擔心別人說三道四的,怪不得他到現在還是單身。
想到我還是一只尚未脫單的單身狗,心里不由得暗自祈禱,老劉頭以后可不要把這種封建思想強加在我身上,不然的話,我的幸福生活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啦!
“哈哈!哈哈!好吧,劉賬房,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那胡某就陪你走一趟,免去你的擔心!”胡管家聽到老劉頭的請求之后,毫不猶豫的大笑著答應了下來。
三個人臨出門的時候,老劉頭湊到我耳朵邊說道:“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要碰,更不能亂走,如果胡管家回來的話,你盡量不要和他說話,知道嗎?”
“知道了!劉叔,你放心,我一定聽話!”有了上次的教訓,我決定這次做個乖寶寶。
看到我如此的聽話,老劉頭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跟在端茶的小翠身后,和胡管家一起走出了大廳。
空蕩蕩的大廳里只剩下了我,我目不斜視的坐在椅子上,按照老劉頭的要求開始耐心的等待,就連杯子里的龍井茶香飄進我的鼻子,我都刻意的忍耐著沒有去品茗。
不能讓老劉頭小看了我,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總是捅婁子的人。
我在心里時刻的提醒著自己,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我都開始佩服自己的定力來。
不過已經這么久了,老劉頭和胡管家居然都沒有回來,這讓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難道謝家家主不同意幫忙?老劉頭是不是和謝家家主打起來了?胡管家絕對不是個善良之輩,會不會耍手段坑了老劉頭?
如坐針氈的我開始擔心起老劉頭來,甚至覺得有可能是胡管家故意耍的手段,找借口把我和老劉頭分開,然后算計可憐的老劉頭,隱約的我覺得老劉頭和胡管家之間,一定有著什么不愉快的過往。
越想越覺得胡管家有問題,越想越覺得老劉頭會有危險,我站起身焦急的在大廳里來回走動著,內心里糾結著要不要去查探一番。
就在我糾結著要不要找老劉頭的時候,大廳的門口那里,走來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長發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