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主角突然離場,讓南宮俊和墨子君變得更加焦頭爛額,氣氛十分尷尬。還好南宮俊有著極好的應變能力,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讓大家相信了云熙是因為準備新品而勞累過度。
事情也確實如此,送到醫(yī)院后經過仔細的檢查,醫(yī)生的診斷是因為過度疲勞,加上受了精神刺激所以才會暈倒,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的休息。安置好一切,溫仕凱又返回到會場,除了避嫌,他還有
一個目的就是找南宮俊和墨子君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著病床上那蒼白的臉龐,額頭滲著細密的汗珠,緊鎖的眉頭,干涸的嘴唇,站在黑影里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怎么每次都被人欺負?”黑色的身影從暗處走出,緩緩抬起手臂,手掌停留在她的眉間,遲疑了片刻,輕輕地撫向緊皺的眉頭。
“不是我,不!不要!媽媽……”云熙不斷的夢囈著,兩手緊緊的抓著被子,痛苦的表情似有逃不開的糾結,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
媽媽……這樣痛苦糾結的呼聲深深的沖擊著荷魯斯的心,他的手因內心極度的痛苦而變得顫抖,觸碰到那滴溫熱的淚,他不再擁有的東西。“眼淚”這種無用的東西,好似多年前已經用盡了一般,他不再需要,那是懦弱的代表,讓他十分鄙視;卻在此刻,這聲虛無的呼喚,這滴溫熱的淚,深深的觸動了他那顆冰冷的心,像是揭開了塵封的記憶,痛苦蔓延著……
荷魯斯將胸前的皮繩掛鏈摘下套在了云熙的脖子上,然后拿起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
再次醒來,敏銳的嗅覺讓他敏銳的發(fā)現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醫(yī)院!為什么會在醫(yī)院?誰又受傷了?睜開眼眸的瞬間,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自己的手正緊握著一只纖細白嫩的手,而躺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云熙!
這是怎么回事?云熙怎么在醫(yī)院?他極力的回憶著,盡管這樣會很辛苦,能夠想起來的確很有限,雖然他們存在同一個身體,有著共在意識的時間卻極其短暫。
忽然發(fā)現云熙干涸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他急忙從病床邊的桌子上拿起水杯,用棉簽蘸著水擦拭著,又用紙巾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這樣的溫柔恐怕就連他自己看了都會吃驚吧。
突兀間,安靜的病房傳來一陣手機提示音,羿少龍拿起手機的同時臉色變得愈加深沉。
視頻中的影像正是那個住在他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看樣子他很生氣,似乎知道了羿少龍對云熙情感的微妙變化。
“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吧?不過這可不是我所期待的!記住,她是我的女人,很久以前就是,所以,離我的女人遠點!不要輕易挑戰(zhàn)我的耐心,否則,我會讓你的世界崩塌!” 荷魯斯極富磁性的嗓音冷冷的警告著,狹長的眸子里盡是桀驁之色,這是他一慣的作風。
羿少龍沒想到荷魯斯居然會這么在意云熙,他現在真的很好奇,他們之間曾經發(fā)生過什么?他真的一絲記憶都沒有,難道這就是心意相通?即便是不同的靈魂,喜好居然如此雷同,還是他對云熙的喜歡,原本就是荷魯斯的心在操控?
此刻,羿少龍心緒愈加煩亂起來,對于這種威脅視頻他當然不會妥協,尤其是那個奪走了他身體和時間的怪物。原本是要遠離她的,可事情的發(fā)展往往會超出他的預期,現在,他已經無路可退了,偏偏就是這種執(zhí)念讓他又一次向她靠近。
羿少龍正在胡思亂想著,云熙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目光投向坐在床邊的羿少龍,“我這是在醫(yī)院嗎?你怎么在這?”
“你醒了?我……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抱歉剛才因為臨時有急事離開了,不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對于自己為什么在這他無從解釋,只能以詢問云熙的情況來掩飾自己的局促。
面對羿少龍的詢問,云熙沉默了,此刻,她的心情無比糾結,雖然自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可畢竟是因為自己將這些無辜的人牽扯進這樣齷齪的緋聞里,她要如何告訴他?她又把事情搞砸了,白費了他的苦心。
面對云熙的沉默,羿少龍有些懊惱,自己又一次陷進了迷霧之中,這十幾年他總是在做著不斷猜測、推斷的工作,以確保事情沒有因自己的精神問題給別人帶來傷害和麻煩。
“你不說,我自然也會知道。”見云熙一直沉默不語,羿少龍有些賭氣的說道。
云熙見羿少龍有些急了,正想要起身解釋,卻被胸前的一絲冰涼吸去了目光,不知道什么時候身上多了一個皮繩掛鏈,她拿起仔細端詳著,聲音卻忽然變得顫抖,“這個……這個怎么會在這?他來過嗎?你有沒有看到他?”她急切的從床上爬起,想要四處尋找,卻被羿少龍攔了下來。
看著云熙緊張急切的模樣,眼眸含著淚花,手里還緊握著胸前的掛墜。
“你干什么?你身體還沒好,你手里拿著什么?”羿少龍拉住她的手,目光觸及她手中的掛墜,心情更加沉重了。
這是一塊銀色的十字形掛墜,立體浮雕設計,中間不是通常的耶穌,而是紅寶石雕刻的不死鳥。他知道這是荷魯斯平常隨身攜帶的飾物,現在居然給了云熙,這是赤裸裸的宣誓主權。
“剛才在發(fā)布會上我見到他了,他來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云熙蒼白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泛著幸福的紅暈。
看著云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羿少龍的心忽然如撕裂般疼痛,他現在可以確信,這顆痛著的心是自己的。這樣的笑容是他不曾見過的,卻是因為別的男人呈現在自己面前,嚴格來說,也不算是人吧,應該說是人格,一個附著在他身上的人格。她要怎么面對自己愛上了一個分裂出來的人格,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她,這樣的兩個人唱著三個人的戲,實在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