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從山石后走出,面面相覷,驚訝萬分。一人道:“聽說過天軍的天鷂很強,卻沒料到有這么逆天。”
“軒轅天軍的三巨頭均不是浪得虛名之輩,這只鷂子實力還是最弱的。哼哼,不過也沒什么,他中了我一掌,不死也得重傷,況且老大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就取了他的小命。”
“還有想不到那個女的年紀輕輕,居然還有如此手段。軒轅天軍人才濟濟,我們這次惹了他們,還是小心為好。”
“哼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次組織給的獎金足夠多,有什么好怕的。”
銀鸮眼見天鷂昏迷,又急又怕,趕忙反身抱起天鷂,任由北澤遙自己向下墜落。
“鷂子,鷂子,你不要嚇我啊。”銀鸮慌忙查看天鷂傷勢。只見天鷂雙目緊閉,臉色泛黑,氣若游絲,是受內傷且中劇毒之像。銀鸮頓時“哇”的哭了出來,“鷂子,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小鸮也不獨活了。”
“小鸮,別急,讓我看看。”一陣沙啞的聲音傳來,接著又是一陣輕輕的咳嗽。原來這里離駐地不遠,鷗聽見這邊有槍聲,就立即趕了過來,剛好伸手接住了半空中墜落的北澤遙,然后向銀鸮走來。
“鷗姐,鷂子中了朱砂掌,怎么辦,怎么辦啊。”銀鸮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了。俏臉上珠光盈盈,我見尤憐。
“不急,小鸮。有我在就不會有事,把天鷂交給我。”鷗查看了一下天鷂的傷勢,臉上也不見有任何表情,就見她將天鷂盤膝坐好,取出一個盒子,然后出手如電,不多時,天鷂的胸前、后背都插滿了金針。再取出幾顆藥丸,給天鷂服下。
“小鸮,你抱著他,注意不要碰著金針,等到了營地我再為他療傷。”
鷗一邊輕輕咳嗽,一邊給北澤遙檢查了一下,“咦,好奇怪。”
銀鸮道:“怎么了,鷗姐?”鷗也不答話,抱起北澤遙就向營地走去。
就在這時,前方的天空中一亮,一道信號彈升起,不一會,相距不遠處又是一道信號彈升起。這是天軍的報警信號彈。
“不好,王偉國和翼手龍遇上麻煩了。鷗姐,我們快走。”
兩人一人抱一個,急匆匆趕到營地。銀鸮先是給陳國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急速到營地海域增援,然后又給萬戶打了一個電話,把情況大概講了一下。
“什么,天鷂被朱砂掌打傷?不過還好,你幸好將小鷗帶過去了。但是你們要當心鬼殺的那個女的,遇到了趕緊遠離,她的琴聲能傷人于無形,你們不是她的對手。你趕緊找到王偉國翼手龍他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萬戶聽說天鷂重傷,心中不免一沉。剛剛陳國棟說星辰三號已經打撈出水了,但海東青和玄鳳還沒有消息,這時候天鷂重傷,強敵鬼殺卻虎視環伺在側。到底是哪一方如此強橫,先是出動海妖,后又出動鬼殺,而且動作迅速無比,也不知道對方還有什么后手,實在是太讓人擔憂了。而天鷲又外出在找天鷹師叔的路上,萬戶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親自走一遭了。
銀鸮掛上電話,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無比沉重。不過現在光擔憂與事無補,銀鸮先將剩余的蛟龍突擊隊集合,命他們做好戰斗準備;保護鷗給天鷂療傷,等待陳國棟過來支援。然后走進天鷂的帳篷,只見鷗在里面一邊輕輕咳嗽,一邊在給北澤遙扎針,看見銀鸮進來,便又對銀鸮說:“給天鷂療治需時日久,這個女孩子治起來很快,你找人給她生一堆火,她會恢復得快一些。”銀鸮叫了一個隊員過來,吩咐了一下。然后走到天鷂身邊,握住天鷂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邊,說道:“鷂子,你一定要好起來。”又把天鷂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溫柔地親了一下。
天鷂雙目緊閉,但高高的鼻梁仍傲然堅挺著,被握住的手隱隱似有所動,銀鸮心中一喜,怔怔地呆在那里,兩行清淚不禁又從那只大眼鏡下淌了出來。畢竟天鷂還沒有清醒過來,銀鸮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也許是錯覺吧。
“鷂子,一定要等我回來。”然后銀鸮放開了天鷂的手,對鷗說:“鷗姐,拜托你了。”
“沒事的,小鸮。天鷂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鷗依舊是沙啞的聲音間雜著偶爾輕輕的咳嗽。
“嗯,鷗姐,我走了。這里冰天雪地的,你的咳嗽又加重了,真不該讓你過來,你也要注意自己身體。”銀鸮說完,又依依不舍地望了天鷂一眼,終于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銀鸮取下眼鏡,一邊向鬼島的葫蘆底躍去,一邊給陳國棟打了個電話,叮囑他務必立刻趕來支援,并讓他當心鬼殺。陳國棟說沒事,他的核魚馬上就到,一旦到達,就會用核魚上新近裝備的光微子探測列陣對鬼島進行全方位掃描,不要說三個大活人,連什么貓啊狗啊的都無所遁形,到時候就看看是什么所謂的鬼殺厲害,還是核魚上的巡航導彈厲害,再不濟還有一大堆重武器,管叫他鬼殺變成鬼魂。銀鸮一陣苦笑,說還是當心為好,天鷂是不容有失的。說著說著,電話突然就斷掉了。
銀鸮看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她進入了一道深谷之中,谷中冰渣堆積,兩邊都是險峻高聳的怪石。怪不得用衛星電話也聯系不上王偉國和翼手龍,再往前行,深谷突然開闊,分出三條岔道來,銀鸮見三條岔路都有腳印,便選了其中腳印最少的一條路,并在路口的山壁上做了一個標記。向前又行了不久,又分出三條岔道來,同樣三條路都有腳印,這下銀鸮納悶了。
銀鸮見聞廣博,而且從小就記憶力超強,幾乎是過目不忘。隱約記這應該是一種陣法,但具體是什么陣法,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如果鷗在就好了,她是陰陽家的,應該知道一二,不過鷗要給鷂子療傷,還是得靠自己。
同樣在路口做了標記,再往前行,仍然是分出三條岔道,銀鸮又做了標記。這次進入岔道后,銀鸮發現深谷寬廣起來,而且濃霧彌漫,看來所謂的北極煙霧全部匯集到這里來了。銀鸮暗暗叫苦,黑夜里她目能視物,但在濃霧里她的眼睛也起不了作用。
銀鸮苦苦思索,對了,想起來了:她和鷗一直親如姐妹,幾年前和鷗閑聊,談到了上古陣法,鷗說過有一種木羅迷靈陣,以三為單位分出三階岔道,岔道密布縱橫,宛如迷宮,能迷人心,讓人不得方向,是用來守護陣眼中的東西不被人發現的。不過這種上古陣法繁雜無比,加之歲月悠久,即便是陰陽家,也大都只是傳下了個皮毛。再說這里以深谷為陣,可以肯定,這個陣一定存在了很久了。
就在銀鸮若有所獲的時候,不遠處的空中傳來了“嗡嗡嗡”的馬達聲,銀鸮心中一喜,這是翼手龍當作寶貝的戰斗機器人翼龍一號。銀鸮大聲叫道:“翼手龍,翼手龍,你在哪里?”
“首長,可把您盼來了,我就在前面,大家都在呢。”翼手龍尖細的聲音帶著驚喜。
“首長,我就不過來接您了,您慢慢走過來,這里有古怪,亂走就會迷路。”
“翼手龍,王上校他們也在嗎?都沒受傷吧。”銀鸮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靠過去。
“首長,我們都在,都沒受傷,就是迷路了,這才發射信號彈求救的。”王偉國的聲音傳來,雖然略顯疲憊,但仍然洪亮清晰。“幸好我讓大家在濃霧里一個拉一個,才沒有走散,然后又找到了翼手龍他們,這里真的有古怪,首長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王上校,大家都完好無損,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
“我也只知道這是一種上古的木羅迷靈陣,但是怎么走出去,我就不知道了。”說著銀鸮已經和大家會合在一齊。翼手龍那尖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首長,還有古怪,你知道我的翼龍一號可是集各種高精技術和新材料于一體的,可是當我手動控制它飛高或者飛遠去探路時,它飛不了多遠,我就控制不了,它就直接墜地;我正調整到自動模式,想讓它自己探路,一找到沒有霧的地方就回來接我們出去,剛好首長您就來了。”
“嗯,翼手龍,先不要讓翼龍一號探路,我們先找一找有沒有其它的路,沒有的話我們先原路返回,與天鷂將軍會合再說。”
“首長,我們找過了,前面空間太大,而且霧太濃,我們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找到出口,也嘗試過先撤回去,但是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這片霧好象怎么也走不出去。”王偉國表示很無奈。
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銀鸮心想這王偉國說得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