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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收網(wǎng)

指針滴答滴啊走過,幾分鐘后,單元門再次打開,金冶惑的身影微微一探,從后冒了出來。

剛一進(jìn)門,卻是正和安言、白可打了個照面,金冶惑臉上閃過一色驚疑,但立刻又鎮(zhèn)定下來,冷著臉說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安言笑著起身,“我到要問問,金老板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回家!”金冶惑高聲辯解。

“回家?”安言輕哼一聲,“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金老板的家應(yīng)該是在隔壁那棟吧。”

“那我來找個朋友不行么?!苯鹨被笕匀蛔煊驳恼f道。

“這么巧,我也來找個朋友?!卑惭赃~開步子,徑直走到金冶惑面前,“我那位朋友叫李紅,不知道金老板你認(rèn)不認(rèn)識?!?

金冶惑聞言臉色一變,轉(zhuǎn)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恨聲道:“你找人查我?”

安言連連擺手道:“我可沒找人,查你的過程,都是我親自跑腿,夠給面子了吧?!?

“這個小區(qū)有二十四小時(shí)安保,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金冶惑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就有氣,為了跟蹤你,我還特意在這間小區(qū)租了間房子,六十平米,租金要了我六萬,什么鬼地方?!?

“窮鬼一輩子都是窮鬼。”金冶惑冷笑一聲,“就算你租了房子又能怎么樣,空口無憑誰會信你?!?

安言笑著打開手機(jī),“信息時(shí)代,只說空話見效的確太慢,但是我要是給嫂夫人看點(diǎn)真材實(shí)料,不知道嫂夫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闭f著,他將手機(jī)在金冶惑面前一晃,兩個白花花的身影赫然清晰的出現(xiàn)在屏幕上面。

雖然只是慌亂中的一瞥,但金冶惑仍然認(rèn)得屏幕上那肥碩的身軀,急忙中伸手去搶,卻是被安言靈巧的閃開,撲了個空。

“金老板你是腦子被門夾了么?搶我的手機(jī)有什么用,你沒聽過云端么?你這么不配合,信不信我把這些都傳到網(wǎng)站上,也許你還能借這個機(jī)會火一把?!?

眼見爭奪無望的金冶惑終于敗下陣來,連忙擺手道:“別別別,安總,大家有話好說嘛?!?

安言見對方被自己死死拿住,倒也不再著急,翻看了幾眼手機(jī)上的圖片,咋舌道:“想不到金老板你一把年紀(jì),還挺與時(shí)俱進(jìn),花樣真是不少啊。算了,我不看了,這種東西看多了會長針眼?!?

金冶惑勉強(qiáng)堆出一副笑容,“有什么話安總不妨直說,你要怎么樣才能把東西還給金某?!?

“好說好說?!睅讉€字一出,安言的笑意在一瞬間猛地收斂,忽然間抬手,對著金冶惑狠狠地劈下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金冶惑臉上立刻現(xiàn)出五道清晰的指印,臉頰也隨之高高腫起。

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記耳光打蒙,好半天金冶惑才回過神來,殺豬般的嚎叫道:“臭小子你敢打我?”

安言晃了晃手腕,“我就是打了,你想讓嫂夫人接到驚喜么?”

短短的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霎時(shí)澆滅了金冶惑的氣焰,他整個人也頹軟下來,似乎有些畏懼的看著安言。

“在家里,嫂夫人應(yīng)該是強(qiáng)勢的一方吧,金老板如果涉及到離婚,很可能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我有沒有說錯?”安言嘴角含笑,但眼神卻凌厲無比。

“別拐彎抹角,你到底想怎么樣?!笔乱阎链耍鹨被笠膊粵]辦法再爭辯些什么,開門見山的問道。

見他這個態(tài)度,安言笑著說道:“無非還是想和金老板談?wù)労献?,我們公司的產(chǎn)品可還都給您留著呢?!?

“多少錢,多少錢能堵住你的嘴?!苯鹨被笠а狼旋X的問道。

“也不多?!卑惭孕χ斐鑫甯种?,“五百萬,你買我們公司五百萬的理財(cái)產(chǎn)品,我保證嫂夫人會繼續(xù)被蒙在鼓里。”

“你這是勒索!”金冶惑咬的牙根咯咯作響,“信不信我告你?!?

“我來給你普及一個法律常識?!卑惭孕χf道:“勒索,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對被害人使用威脅或要挾的方法,強(qiáng)行索要公私財(cái)物的行為。我們公司的產(chǎn)品都是合法經(jīng)營,推銷給你,是為你做財(cái)產(chǎn)規(guī)劃,最后盈利的還是金老板你。當(dāng)然,如果金老板不信,你大可以去告我,只不過那時(shí)恐怕要鬧的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婚姻法怎么對待長期婚內(nèi)出軌的一方,相信我就不必普及了吧。”

金冶惑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了幾變,沉聲道:“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五百萬太多了,我手上只有三百萬?!?

“不夠就去給我借!去騙!去搶!”安言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我管你是要飯還是賣腎,少一分也不行。”

思慮了好一陣,金冶惑終于下定決心,“好,五百萬就五百萬,明天我們就簽合同,但你要保證把東西徹底刪除?!闭f完,正舉步要走。

卻聽安言在后面忽又叫住了他,“慢著,我改主意了?!?

金冶惑聞言轉(zhuǎn)身,怒視過來,“已經(jīng)談妥了,你還要坐地起價(jià)?”

“不是起價(jià),是降價(jià)。”安言把身后的白可拉了過來,“既然暫時(shí)你手上沒錢,我總不能太過為難你不是,三百萬就三百萬吧。”

金冶惑聞言一喜,怎么也想不到為什么安言會忽然轉(zhuǎn)性。

卻聽安言接著說道:“剩下的兩百萬,算我付給你的,我要買你十個耳光,讓白可動手,她每打一次,你就要對她說一聲‘對不起’,二十萬一個耳光,你看這買賣可還劃算?”

這話一說,不只是金冶惑,就是連白可也楞在當(dāng)場。

畢竟涉及到真金白銀,幾秒鐘后,金冶惑狠狠的一跺腳,“好,成交。”

安言見狀,在背后推了白可一把,“去吧,要使出你吃奶的力氣?!?

白可站在原地,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看到金冶惑那張油膩膩的大臉,又想起當(dāng)天在包間里的情景,不免一陣惡心,恨意之下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劈頭蓋臉的將耳光甩了出去。

啪、“對不起?!?

啪、“對不起?!?

隨著十組聲音有節(jié)奏的依次響完,金冶惑的右臉已經(jīng)腫的比饅頭還高。

安言在一旁看的十分有趣,直到結(jié)束甚至還有點(diǎn)意猶未盡,早知道一開始就說二十個耳光好了。

只可惜現(xiàn)在打也打了,談也談了,安言只好笑著揮了揮手,“明天我會派人把合同送到金老板手上,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金冶惑因?yàn)槟橆a紅腫,話也說的有些不清不楚,“那東西呢?”

“東西我自然會刪掉的。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金老板你現(xiàn)在只能選擇相信我?!?

“好好,走著瞧?!苯鹨被筻洁炝藘删洌s著脖子灰溜溜的逃離了現(xiàn)場,生怕安言有什么氣不順的地方,再弄出什么別的幺蛾子來。

看著金冶惑狼狽的背影,安言也算是出了口惡氣,牽起白可的手,徑直走進(jìn)小區(qū)。

繞了五分鐘后,白可才想起來揉揉自己手腕,一邊揉一邊看著安言,安言也回看過去,二人四目相對,一秒鐘后,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足足笑了好一陣子,致使倆人一個揉著肚子,一個抹著眼淚。

“怎么樣?”安言好容易喘勻了氣息,問道。

“爽。”白可只是說了一個字,就又繼續(xù)咯咯的笑著,等到終于能完整的說出句話,這才問道:“你明天打算讓誰來簽合同?”

安言想了想,“你我都不適合出面,讓老張來吧?!?

白可隨即又有些擔(dān)心,“那你就不怕姓金的找后賬么?”

“他上哪找去?”安言答道,“去榮鼎么?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租給了別的公司,我們連個場地都沒有?!?

“也是哦?!卑卓牲c(diǎn)了點(diǎn)頭,“現(xiàn)在你帶我在小區(qū)里轉(zhuǎn)悠什么?”

“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卑惭越忉尩?,“為了跟蹤姓金的,我在四季小區(qū)也租了間房,這租金不能白花,明天事后,我們都來這里碰頭,這以后就算是我們暫時(shí)的據(jù)點(diǎn)了。”

“嘿呦喂,你還真是一點(diǎn)冤枉錢也不肯放過?!卑卓蔁o奈的笑道。

“小本生意?!卑惭园咽忠粩偅熬蚣?xì)算才能發(fā)家?!?

好一句輕描淡寫的精打細(xì)算,白可心中想著,隨著接觸的加深,現(xiàn)在的她也有些看不透安言,這個男人將所有意外因素都掌握在手里,對付無賴他更加無賴,真不知道這樣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將來會混成什么樣子。

看破也沒必要說破,安言敏銳的捕捉到了白可亮晶晶的眼神,“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白可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但是也覺得跟著你似乎沒錯。”

安言一拍胸脯,“那是當(dāng)然啊,以后我馳騁沙場,你就是我的壓寨夫人,我要是做了皇帝,就封你為太子,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少來占我便宜。”白可撇了撇嘴,但彎彎的眼神里卻滿是笑意。

第二天,四季小區(qū)的公寓里,榮鼎金融僅剩的四個人齊聚一堂。

安言翻了翻合同,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的第一筆買賣,就算是談成了?!?

張守望很是欽佩的說道:“安總,你可真是有本事,短短一個禮拜,居然談下來一單這么大的生意?!?

畢竟安言的資歷尚淺,原本張守望對這位年輕的CEO還不是十分信任,不過雖然不知道安言用了什么方法,但這筆巨額訂單拿在手上之后,那一絲的不信任也就此徹底打消。

白可在一旁笑道:“我也是因?yàn)檫@次和金老板‘談’生意,才知道了些安總的手段?!?

安言笑著擺擺手,“對了老張,簽合同的時(shí)候,金老板沒說什么吧。”

老張搖了搖頭,“流程都很正常,不過金老板的臉色似乎比往常紅潤?!?

當(dāng)然紅潤了,安言在心底笑著,任何人前一天晚上挨了十一個清脆的大耳刮子,第二天必定紅的發(fā)紫。

“還有件事?!卑惭孕χ鴵]了揮手,“這間屋子,就是接下來我們暫時(shí)的辦公場所了,大家平時(shí)除了跑業(yè)務(wù)之外,有什么事都可以回到這里商量?!?

雖然這是間普通民宅,屋里的陳設(shè)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但畢竟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是好事。

趙子衿聞言拍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平時(shí)需要計(jì)算賬目,那間書房就歸我了?!?

白可歪了歪頭,慵懶的說道:“我要里面那間臥室,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客戶需要接待,我比較喜歡清靜。”

張守望撓了撓頭,“那我就選客廳吧,資料看累了,還能在茶幾上泡壺茶喝?!?

這三個人倒是不和安言見外,一人一個,搶先挑好了房間。

“你們下手這么黑啊?!卑惭钥嘈χf道:“一共六十平米,全被你們挑走了,我就只剩下衛(wèi)生間了。讓我一個堂堂CEO坐在馬桶上簽合同啊,這樣不太合適吧?!?

白可咯咯笑著,“你就應(yīng)該多出去跑跑,現(xiàn)在沒你的地方,等明年賺到了錢,再給你弄一間氣派的屋子?!?

安言搖頭苦笑,“好好好,你們都是公司的棟梁,都聽你們的安排。”說著,他站起身來,“既然今天賺到了第一桶金,棟梁們也都餓了吧,我?guī)Т蠹页鋈?,用公款請你們吃大餐?!?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拍手稱好,當(dāng)下預(yù)定了H市一間紅火的會所,一同出門而去。

吃飯的地方選擇一個中高檔的場地,雖說不算頂級,但至少氣派上絕對足夠。歐式裝修的色彩十分明亮,碩大的水晶吊燈映照的每一個角落都金碧輝煌。

趙子衿等人均是第一次來到這間會所,一時(shí)間都是側(cè)目不已。

入席不過一會,菜品酒水便依次上桌。

安言端起酒杯,清了清喉嚨,“雖然只是幾天時(shí)間,但我還是要對大家說一聲辛苦,創(chuàng)業(yè)階段,難免會有點(diǎn)清貧,但大家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不多說了,我敬大家一杯?!闭f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守望隨即又為他將酒杯滿上,誠懇的說道:“安總,這次我是真心佩服你的,不過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趙子衿在旁推了推眼鏡,輕聲細(xì)語的說著:“是啊,雖然拿到一筆三百萬的訂單,可我們至多能提九十萬的利潤,距離三百八十萬的虧空,還差得很遠(yuǎn)?!?

這話一出,桌上四人的臉色也都變得不那么好看。

趙子衿明知自己話頭起的不對,但還是堅(jiān)持的說道:“就算是補(bǔ)上了三百八十萬的虧空,明年的房租、水電,人員招募,這些都需要錢,壓力還是很大?!?

安言拍了拍趙子衿的肩膀,“要是壓力不大,我哪看得出來誰是能同甘共苦的伙伴呢?!?

張守望認(rèn)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偷偷看了安言一眼,終于開口問道“安總,有句話我一直想問。”

“問?!卑惭孕χ粩偸?。

“你究竟是怎么坐上榮鼎CEO的位置的,這三個月的期限又是從哪來的?”

安言摸了摸下巴,笑容中滿是無奈,“我只是遇到了為貴人相助,想成為榮鼎的CEO,前提是三個月內(nèi)扭轉(zhuǎn)虧損,不過至于為什么,我并不知道。”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紛紛表示不能理解這像是兒戲般的理由。

也安言自己心中清楚,朱貴的忽然出現(xiàn),以及冷冽與胡非,他們的背后一定都有著難以言明的理由。

既然眼下不是追問的最好時(shí)機(jī),那就權(quán)且等待,等待自己弄清楚原委的那一天,或許那個叫胡非的少年也有著相同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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